第十九章 眾矢之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答應蘇芊無疑是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自然不可能答應的。
見她如此不懂得別人的臉色，他陰沉著臉道：「行啊！查監控就查監控，我看你能查出什麼來！要是沒我做出故意潑她開水，我就告你故意誹謗。」
他漲紅了臉。
蘇芊心裡不覺一笑，竟有些嘲諷，就算差了又能怎麼樣，看陳總監這模樣，沒人回願意得罪他，想必監控也會被他做手腳。
根本查不出什麼來，到時候眾矢之的人就是她了。
到了現在的地步，她唯一能想到可以幫他的人就是沈灼了。
但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幫助她。
畢竟他們幾乎和陌生人一般，毫無關係。
要是非要說唯一的糾纏，那就是兩次的羞於啟齒的纏綿。
她深吸一口氣，心下一定道：「行啊，陳總監儘管查呀～到時候可不要做手腳呀～」
她眼睛微挑，眼波流轉之間皆是自信。
陳總監一時間拿捏不住了。
但現場可不止他和蘇芊，還有在坐的員工，頂著無數雙的眼睛，說出的話不能在咽回去了。
他想著反正蘇芊一個沒背景的小透明能比他還有人脈，守著監控的人員能不幫他黑幕，他就不信了，蘇芊能有什麼本事。
除了打臉充胖子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了。
他默默先咽下這口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道：「現在十二點了，等大家吃完中午飯再去調查監控，在坐的各位都是證人，掉完監控后可不要說做了手腳啊！」
蘇芊早就料到了陳總監會留時間去顛倒黑白，她拖長了尾音道：「陳總監想襯著這段吃午飯的時間去做什麼呢？現在去難道不好嗎～」
陳總監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而後閉眼再睜開眼睛深呼吸道：「我只是不想耽誤大家，這都要吃飯了，憑什麼不讓他們先吃完飯再弄？難不成你這麼急做了壞事。」
蘇芊嗤笑一聲，惡人先告狀：「行，陳總監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家吃完飯再來吃瓜吧。」
「算你識相！」陳總監道。
這句話是他聽得最順耳的，但是蘇芊是真的傻，在前面說的話看來還以為她很聰明呢。
不知道他是要去聯繫工作人員弄壞監控讓她們查不到想要的嗎？
只要他不承認，李薇手臂的傷勢就不是他弄的。
李薇平時看起來雖然大大咧咧，但大多時候都畏首畏尾，膽小極了，他知道她不會報復控訴他所以才敢的，沒想到李薇沒控訴，蘇芊倒是來打抱不平了。
陳總監目光一沉，看來蘇芊是不能留了，先前得罪蕭戚安就算了，現在他也敢不給面子了。
公司里被他踢出去的人不少，蘇芊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的。
他在公司里很是自由，人人都尊敬他，甚至是不敢大聲說話。
蘇芊還是他來這麼多年第一個來杠他的。
陳總監儼然把自己當成了總裁。
沈灼可不止這一個公司，這只是他的不起眼的一個產業，時常呆在這裡不過是為了蘇芊，很少管公司的事物。
沈灼與其說是公司的總裁，還不如說是只掛了個名號在這。
他從來不處理公司的事，專門找了人來負責。
近一年來才當了公司的總裁的。
所以陳總監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陳總監就朝著監控區域走去，他需要把監控證據給毀了，可不能落人把柄，把這麼丟臉的是公之於眾。
所以人都明白，陳總監很愛面子，蘇芊這算是徹底得罪陳總監了。
剛才小薇沒有阻止蘇芊，但是要到查監控這一步的時候她卻慫了。
她止了腳步，側頭忐忑不安地對蘇芊說道：「芊芊，要不還是算了吧，監控我們就不查了，不用想都知道，陳總監肯定是不會坐以待斃的，為了我不值得的。」
蘇芊的手緊緊握著她安慰她。
被她溫暖的手握著，小薇莫名安心了很多，但眉眼間還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蘇芊一笑，柔聲對她道：「這句話我聽到過你說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想著要放棄，得都得罪了，只不過沒有得罪徹底而已，就算等會兒不去查監控陳總監照樣不會放過我們，只會變本加厲。」
「而且突然中途拒絕調查監控，只會顯得我們要掩飾。」
「那……那好吧。」小薇放棄了，同時她心裡燃起了熊熊烈火，從小她就膽小不愛惹事，即始同學欺負她了她也不敢告訴老師，只好默默忍受。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她出頭。
蘇芊說過是因為她她才會被陳總監針對的。
可即使和蘇芊玩的不好，陳總監也不會對她好到哪裡去。
這就是刻在壞人骨子裡的惡劣基因，以欺負弱者為樂。
「不要擔心呀，我會出理好一切的。」
想要逼陳總監承認錯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必須得求助一個人了。
走至一半，她又道：「小薇，你先去吃飯吧，我還有事要處理，等你吃完飯再來找我。」
小薇緊張地問道：「你要去幹嘛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蘇芊眨了眨眼，以示安心。
說完，她就走了，直奔總裁辦公室。
但她不見沈灼他人。
明明早上還跟她一起來的，卻總是不在。
她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打了他的電話。
蘇芊本來很久以前就沒了他的電話號碼的了，不過後來入職，在沈灼的強烈要求下加了他的微信和保存了電話號碼，說是每個員工都要加的。
蘇芊沒懷疑，傻乎乎地添加了他的聯繫方式。
但他們很久都沒有聯繫了。
最早的一次聊天還是加微信的當天。
剛撥出沒多久，電話就撥通了。
「喂，蘇芊？」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帶著不確定。
蘇芊回應道：「是我總裁，幫我一個忙唄，事後我一定對你感恩戴德！」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沈灼像是習以為常，剛開始的不確定消失了，他懶散道：「說吧有什麼事能讓你來找我。」
這是他的私人電話號碼，而這個電話號碼只有蘇芊知道，他只存了她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