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二 那是夫人跟將軍撒嬌呢
兵將認慫。
老老實實。
沈漾看的笑出聲,她朝著謝言川伸出手,「還有我的呢。」
輸的錢袋子都沒有了。
莊家急著追過來,雙手把錢袋子遞上,「沈夫人,兄弟們就是鬧個玩笑,您的銀子。」
沈漾面對謝言川是一副嘴臉,面對兵將的時候自然和氣。
她擺擺手,小聲,「沒事,當請兄弟們吃酒了。」
拉著謝言川的手往前走了兩步,以一種掩耳盜鈴的姿態,再次朝著謝言川伸手。
小謝將軍拿臉蹭了蹭沈漾的手,「人都是漾漾的。」
身後的兵將們看不懂這個操作,夫人若是要銀子,他們給了啊。
只有成過家的老兵們一臉看破不說破的模樣,擼了把新瓜蛋子的腦門,「那是夫人在跟將軍撒嬌呢。」
「得了,夫人留給你們吃酒,你們就當是夫人賞的唄。」
他搓了下下巴,「看這錢袋子,裡邊估計也裝不了多少。」
直到小兵抽開上邊的繩子,看見裡邊厚厚一摞銀票,老兵也沉默了。
他沉默的往後退了兩步,「我可不敢參與,走了走了。」
回到帳篷。
叫花雞還沒涼,但是酒冷了。
謝言川收拾了一個小桌子,把酒壺架在火盆的鐵架子上,中間隔著一片板子。
這樣既不燙手,又能溫酒。
撥開外層的泥土,頓時一股子清香的雞肉味撲鼻而來。
小攤還送了兩包拿油紙包的辣椒粉。
裡邊加了細鹽,能當調料。
沈漾洗了手,乖乖坐在謝言川旁邊,小謝將軍撕下雞腿,用盤子裝著。
帳篷的帘子垂下。
裡邊暖和,沈漾沾著調料吃了兩個雞腿,她不覺著餓。
便坐在一邊和謝言川說話,小謝將軍吃飯快,但很斯文。
問沈漾怎麼突然過來,沈漾沒好意思說被紅衣刺激到了,她雙手托著下巴。
「想你了呀,夫君。」
稱謂不過是為了調侃謝言川。
誰曾向小謝將軍不經撩,當即紅了耳尖,他頗有些狼狽的垂下眼睛,死死盯著手裡的雞腿。
「怎麼突然……」
「嗯,夫、夫人……」
沈漾被他逗的直笑,刻意往前湊了湊,胳膊捧著胳膊,又喊了一聲,「夫君。」
「夫君,你害羞了呀。」
謝言川耳尖的紅迅速蔓延,甚至到了眼尾。
謝言川放下手裡的筷子,趁著沈漾不注意,唇尖碰上唇尖。
如願看到小姑娘閉上嘴巴,他連頭髮絲都在往外冒熱氣,「可以了漾漾。」
讓小姑娘也嘗嘗害羞的感覺。
沈漾抿抿嘴,一臉認真,「你沒擦嘴就親我了。」
謝言川:……
謝言川:夠了,他去死一死。
沈漾在軍營陪著謝言川一下午。
說是陪著,帳篷里點著火盆,她躺在毛茸茸的美人榻上,蓋著毛茸茸的攤子。
手裡拿著謝言川不知道從哪搜來的話本子,旁邊還貼心的放著茶水和糕點。
謝言川在案几上處理完手上的雜事。
想同沈漾說一聲他去軍營里看看,沈漾已經窩在美人榻上睡著了。
近來因為商會的裝飾。
沈漾腦子裡的那根弦高度緊繃,謝言川蹲在美人榻旁邊。
指尖輕輕掃過沈漾眼底的青紫,小姑娘察覺到不舒服,只是皺了下眉毛。
偏偏這隻不安分的手還繼續往下,摸過鼻樑,最後按在嘴巴上邊。
指腹溫熱,沈漾掙扎著咬了他一口,沒用力,想要醒過來。
有人隔著被褥拍拍自己的後背,低沉的聲音如同搖籃曲。
「睡吧,不鬧你了。」
謝言川攏緊帳篷的帘子,囑咐兵將不許打擾。
這才往兵器營走。
沈漾一覺睡的舒服,等醒過來,帳篷里點著燈。
手裡的話本子掉在地上,她撿起來發了會呆,謝言川不在帳篷里。
她順手拿起美人榻上的斗篷,想著出去找一找他,小謝將軍撩開帘子進來。
手裡還端著托盤。
「漾漾醒了,餓不餓。」
沈漾覺著自己睡前才吃的飯,她摸了摸肚子,剛想說不餓。
胃裡發出控訴。
小姑娘臉色一紅,謝言川把托盤放在中午的小桌子上,蹲在沈漾旁邊替她穿鞋。
沈漾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和謝言川已經成了親。
但穿鞋這種事——
小謝將軍倒是無所謂,牽著沈漾的手解釋,「外邊已經天黑了,看你睡的香就沒叫你。」
軍營的伙食比不上沈漾自己的小灶。
但廚子的手藝好,沈漾就著雜糧饅頭整整吃了一整個。
茶水裡泡著茶葉,滿嘴清香。
「武都頭已經回來了,紅衣姐約莫也回家了。」
不知道武都跟謝言川說了什麼,他順嘴提一句,把托盤放回去。
沈漾的湯婆子涼了,站在帳篷外邊,呼出的白氣凝成白霧。
沒讓她等多久,謝言川披著厚厚的斗篷,站在星光下,朝沈漾伸手。
「漾漾,回家。」
今日的宅子里竟然亮著燈。
紅衣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沈漾從馬車上下來。
快步拉住紅衣的手,原先想心疼一番,「紅衣姐等急了吧,你的手——」
怎麼比我的還熱呢!
沈漾的話咽回喉嚨里,紅衣不光手熱,整個人更是紅彤彤的。
「主子,我把簪子送出去了。」
玉簪是沈漾看著她做的,自然明白紅衣的意思。
沈漾有些驚訝,「今天嗎,已經做好了嗎。」
紅衣重重點頭,「上午主子著人來喊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下午從繡房回來,我就給武都頭了。」
沈漾一臉八卦,「那武都頭是什麼反應。」
頭一回收到喜歡姑娘送的禮物,應該高興的很吧。
紅衣抿著嘴,竟是藏不住情緒的笑了出來,她沒回應沈漾的話。
倒是謝言川,見怪不怪,推來房門,「武都在軍營,一下午都是這個狀態。」
他頭上豎直插著個玉做的簪子,這玩意在軍營少見。
畢竟玉石金貴,軍營又是莽撞之地。
有幾個兵將好奇,想要摸摸武都的發簪,他比保護自己親生骨肉還寶貝那簪子。
誰都不讓碰。
原來是紅衣送的,怪不得。
沈漾牽著紅衣往小院里走,謝言川先去廚房燒水,沈漾壓低聲音,「紅衣姐,你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