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傳說

就以大部分人來說，這個世界只有凡間。仙術，長生不死還有所謂的氣息外放不過是傳說罷了，不過輪迴之說大部分人還是相信的，對人而言死後沒有歸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人們相信死後會前往一個名為下界的地方，傳說下界是沒有邊際的空間，沒有生靈，沒有生機，是屬於死亡的世界。

肉身留於凡間，魂魄前往下界，渡河以凈魂魄，飲湯以忘塵事。再等下界之主令其轉生到凡間。這樣的傳說也隨之催生了許多故事的出現，像是一些關於壽命論的愛情故事，其中有一個故事非常出名：傳說在數千年前，凡間一年輕的袁氏修士愛上了一名普通的甄氏姑娘。是時修士年方18，姑娘年方16，都是最美的年齡。那修士身有玄境一轉的境界，壽元已經可達五百餘歲，而那姑娘最多卻不過一個甲子。第一世，已經是老婆婆的姑娘在面容幾乎沒有變化的修士懷中靜靜地逝去，姑娘走前曾言道來生還會愛上那名修士，望修士尋之，修士下凝魂咒，保其魂魄不洗。第二世恰逢戰亂，姑娘不願失清白之身而自刎，修士尋得她是已是一具屍體，遂助姑娘屬國平戰火，後繼續旅行，此時的他修為依然是玄境一轉，時齡兩個甲子，面容似壯年男子。第三世姑娘轉生到貴族之家，修士尋之卻已有婚約，故其家族阻之，然舊情不斷，遂投江自盡，留下一書以表心意，修士怒，屠之，自斷心脈隨姑娘而去，凝魂咒亦散，時境玄境一轉，年近兩百歲。

這個故事到此為止，據傳聞為修士之徒所撰，其首席弟子有曰：前緣當斷應當斷，勿讓情結化情劫！天道有常人無常，人事已盡命難違！

所謂修士要修身，斷情，這或許就是原因，人之在世總有著留念，留念愈深，道途愈陡，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鍊，大部分哪怕可以修鍊之人不修鍊，或者不會修鍊到太高深的境界原因就在於無法忍受那種孤獨，試想家人離自己而去，周圍的人也換了一輪，其心境不言而喻。煥陽城之內其實也不止楊秋明一人可修鍊，至少還有十人有著修鍊的資質，但修士卻只有他一人，楊秋明天賦異稟若修鍊的話16歲便可入玄境，但他做不到，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割捨這些他所愛的事物，黃境四轉也只不過是年少時貪玩造成的意外。

......

沒有任何人會相信，煥陽山最深處會突然出現一顆琉璃樹，然後又突然消失，更荒謬的是消失和楊秋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此時躺在地上的楊秋明身上附有寒霜，呼吸近乎停止，體溫更不用說，早已跌到了活人不可能該有的體溫，但他卻偏偏還有著生氣，本來近乎停止的心跳也漸漸恢復了有力的搏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身上的寒霜終於是褪去了，體溫也隨之恢復了正常，呼吸也逐漸平緩。

「唔嗯.......」

湛藍的天空上掛著散發著強烈光芒的太陽，楊秋明努力地嘗試睜開雙眼，但最終只睜開了一個小縫。他隨之放棄了掙扎，乾脆直接閉上雙眼，開始回憶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首先，他逃出書房到山上找葯玩，然後他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小狐狸，再然後就是跟著小狐狸發現了深處出現了異變，最後是那顆奇怪的琉璃樹......琉璃樹？

楊秋明的腦子突然清醒，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那棵樹，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站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環顧一圈，發現周圍就是很正常的環境，林子還是林子，灌木還是灌木，昨天的那荒地，那樹就跟不存在一樣，假如不是他身上發生了些變化他都懷疑昨天他腦子壞掉了。

楊秋明攤開自己的左手，掌心引入眼帘，其上有一枚奇怪的印記，他現在境界沒有任何變化，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更多東西了，就比如他現在可以感覺到在西北方200米有一隻虎蹲著準備獵殺一頭鹿，東南方不遠處有一隻黑熊正在蹭樹，不遠處有著一個人，他感覺他與自然的聯繫更加密切了。

「邪門，到底發生什麼了......」

整理完了這些，他終於想起了那隻小狐狸，然後開始尋找小狐狸的身影。

「小狐狸又走了？這東西都不等等我嗎？」

楊秋明哼了一聲，正準備走就聽到如銀鈴般的聲音。

「主人你醒啦？」

「？」

楊秋明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了一位女子，剛看到就閉上了眼睛然後轉過了身子。因為這姑娘竟是沒穿衣服。

「gu，gu，姑娘你是何人，怎麼出現在這荒郊野嶺的？」

「嗯？主人你不認識小狐狸了？」

聽到那姑娘的這番話，楊秋明頓時失笑，背對著她說到：「姑娘明明是一個人又何必說自己是我那小狐狸呢？若是為了與楊家攀上關係，跟我攀關係大可不必。」

楊秋明說的到底是實話，因為楊家的核心事物他是根本不管的，雖然會做一些事，但是也只是一些打雜的事情，要跟楊家攀上關係最好還是去找他哥。

「欸~~可小狐狸就是小狐狸啊，主人過去跑到林子里來找一個姑娘不是靠的小狐狸嗎？」

「？！」

聽到這裡楊秋明有些驚訝，這件事情只有他知道，過去他到山中找田瑜其實也有小狐狸幫忙，不然這麼大個林子一個人搜索還是要很長時間的，所以他是借著小狐狸的嗅覺才很快的找到了田瑜。

「你說你是小狐狸，那當初我是拿什麼讓你找的田瑜？」

楊秋明疑心比較強，到現在他還是沒有相信，應該說是沒有辦法相信一個畜牲可以變成一個活人。

「是一塊方方正正的東西，白色的......嗯~~哦對好像上邊還有血跡。」

「.......」

沉默的幕布落在了兩人之間，沒錯，當初楊秋明跟田瑜還有一些孩子在山中玩，楊秋明受傷出了血，田瑜用手帕給他擦拭，然後田瑜就把手帕送予了楊秋明，楊秋明就是用的那手帕去找的田瑜。

楊秋明轉過身......當然還閉著眼睛，問道：「你真是我那小狐狸？」

「當然啦，不信你摸摸我的尾巴。」

小狐狸的腳丫子踩在樹葉上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等一會，楊秋明的手上傳來了熟悉的觸感。

「？！」

那肯定不會錯，這觸感必定是他最喜歡的那小狐狸的尾巴。楊秋明因為吃驚猛地睜開了雙眼，一根毛茸茸的尾巴......還泛著些白光（？）的尾巴就握在他手裡。

此時的楊秋明也已經把小狐狸沒穿衣服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了，他看了看尾巴又看了看小狐狸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雖然在來回看，但是手還是在揉著小狐狸的尾巴。

突然，楊秋明又意識到了這小狐狸還光著身子，尷尬的咳了兩聲。

「那個，小狐狸......你看你這一直光著也不是個道理，要不你......找件衣裳穿上？」

小狐狸的頭上冒出了一些問好，好像不明白楊秋明所言為何物，她就這樣偏著腦袋，白色的髮絲順應重力垂下，用著鮮紅色的眼睛看著楊秋明，眨巴眨巴眼睛，等他給她解釋一下。

楊秋明突然意識到這小傢伙應該是沒有常識的，所以無奈之下只好把防止意外發生的衣服拿出來讓她穿上，本來接下來她自己穿上就沒啥問題了，但是一下處理了太多信息的楊秋明之腦忽略了小狐狸不會穿衣的信息，所以當小狐狸看到地上擺著的衣服的時候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又把眼睛對準了楊秋明的眼睛。楊秋明用下巴指了指衣服，示意她穿上，但是小狐狸卻只是坐在了地上，尾巴往上一翹，一把抱住，抬頭，用水靈靈的雙眼看著楊秋明，楊秋明也看著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楊秋明好好地看了看變成人的小狐狸，鮮紅的眼睛，雪白的頭髮，皮膚沒有任何瑕疵，精美如藝術品，小巧的鼻子掛在櫻桃紅的嘴唇上方，然後繼續向下就看到了她抱著的尾巴，然後不禁地想到：「尾巴都有了，那耳朵呢？」視線移回去，嗯，沒有耳朵。

楊秋明的視線在小狐狸身上來回移動，挑不出一點毛病，完美得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過了好一會，他終於意識到小狐狸應該是不會穿衣服的。

「哎。」

楊秋明嘆了一口氣最後決定......給她披上一件衣服，好在他的衣服夠寬大，可以直接把小狐狸包住。

「小狐狸啊，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怎麼還能變成人？」

小狐狸搖頭，言道：「我不知道，我醒來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叫「人」嗎？」

「嘖。」

楊秋明不滿的咋舌聲沒有任何掩飾，現在他的腦子根本想不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疑惑越來越多，現在連自己的事情和周圍的事情都忘了個一乾二淨，現在他最想知道的事情是這小狐狸怎麼就能聽得懂他說的話！明明一點常識都沒有，唯獨交流沒有太大的問題！

「好吧好吧，換個問題，你能變回去嗎？」

小狐狸一動不動，還是坐在地上就那樣看著楊秋明。

「哈......」

現在的楊秋明感覺到了一陣心累，看起來她不會變回狐狸的樣子......那那跟尾巴是怎麼變出來的？

「我的尾巴想出來就出來想回去就回去哦！」

好像是猜到了楊秋明的問題，小狐狸搶答到。

「好吧好吧。」

現在的楊秋明腦子確實是不夠用了，他已經不想再思考了.......真累！怎麼麻煩事情這麼多！

好吧，現在追究那些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著眼於現在，小狐狸怎麼處理是最大的問題，按她自己的說法她現在沒辦法變回去，所以讓她留在這林子里是不太可能的，太危險了。那麼就只有把她帶回去了......

楊秋明用左手頂著下巴的楊秋明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小狐狸，感到一陣心累——放在這林子裡面指不定被哪個別有用心的人拿去給賣了或者被什麼野獸拿去給吃了！

「小狐狸，過來過來。」

楊秋明下定決心要把小狐狸帶回去，他不打算有什麼說辭，因為跟他爹說的話實話肯定是不可能的，謊話，更不可能奏效，他爹的情報網，撒謊等於自己給自己挖洞，如果一座城裡出現了什麼人口的流動的話他爹肯定是清楚的，畢竟人的流動通常不會是一家兩家的流動，往往都是組了團的，說就她一家走了誰信啊！

「哎，腦袋疼，走一步看一步吧。」

楊秋明放棄了思考，看著這惹人憐愛的傻狐狸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

在返回城的路上，楊秋明又在留意那株古怪的草藥，三色的莖，黑色的果，聞所未聞，然後從小狐狸口中得知被小狐狸給吃了，一開始他還有點擔心會不會出什麼事，但是一看到這麼有精神的小傢伙......自己想太多了。

昨天的變化真的就跟假的一樣，回去的路跟普通的山路一樣，沒有任何區別，這讓楊秋明再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轉頭一看跟得上他這個黃境四轉修士速度的小狐狸，嗯，自己腦子沒有毛病，這小傢伙還存在就是昨天確有此事的證明。

......

入城走在街道上，感受著這熟悉的市井氣息，心情逐漸的平復了下來，近期他都不太想去煥陽山了，太邪門了。

收起了尾巴的小狐狸乖乖地跟在楊秋明身後，用手抓著他的衣角，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如此的稀奇。她白色的頭髮被楊秋明用從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料捆起來遮住了，讓她的形象看上去比較普通，不然白色的頭髮實在是容易引人矚目。

「喂喂，你聽說了嗎？鄰國好像出了什麼大事情，一個城的人都被屠啦！一個活口都沒有哇！」

「這種事情比起我要告訴你的還算小的，我告訴你啊，那個什麼烈陽神國好像要跟萬邦聯盟打起來了！」

「真有此事？」

「那可不是！你是不知道啊，烈陽神國剛登基的皇帝有神助！神明降下啟示要他去滅了萬邦聯盟吶！」

「......」

聽著這些街頭巷尾的流言，楊秋明感覺很有意思，最近的事情好像都有點奇怪啊......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楊秋明對自己是天華帝國的子民感到特別高興，國力頂尖的國家活著就是安全，不用擔心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過他對那個烈陽神國剛登基的皇帝身懷神力這一點有點好奇的，但也就一點罷了，烈陽神國搞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讀烈陽神國歷史的時候就發現他們每一個皇帝都喜歡整點噱頭。

然後就是萬邦聯盟那個屠城，楊秋明心裡一轉，有了！

......

將要進楊府，楊秋明叮囑小狐狸不要說話，跟著他就行了，小狐狸雖然不懂為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會按他說的做。

按現在的時間來說，他爹現在應該是在書房裡的，但是他要先把自己這一身行頭換換，所以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間換好了衣服再帶著小狐狸去他爹的書房裡找他爹。

「臭小子，你以為你在外面多少天了嗎？府里讓人出去找你愣是沒找到！」

楊秋明剛一進門就是他爹的怒吼，他到現在才知道他居然在外面呆了三天，這幾天整個府上就沒有安生過。楊秋明就這樣挨他爹訓了一刻鐘，楊秋明也沒辦法啊，他本來就想晚點回來的，但是這個晚點確實有點晚了。

楊季似乎終於把火發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按著太陽穴，然後看了看楊秋明，又看了看楊秋明身後的......村姑？

「怎麼回事？你怎個帶個女人回來？」

楊季看著小狐狸的打扮，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的人過不下去組團離鄉，但是整個帝國的情報他都知道，國內沒有什麼地方離鄉啊。

「爹，這個女人是萬邦聯盟屠城活下來的人，她現在精神狀況不是很好，還望爹不要多做過問。」

聽到是跟萬邦聯盟屠城有關，楊季也起了惻隱之心，他這些天又得到了一些情報，那次屠城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著落，因為現場根本沒有什麼人比較可疑，這次屠城來得沒有一點徵兆，突然就來了。楊季也不覺得能從一個小姑娘身上得到些什麼，嘆了口氣。

「好吧，就讓她留在府里吧，讓她當個小丫鬟吧。」

幸好煥陽城挺靠近邊境的，不然這謊還真的不好撒。楊秋明這樣想著，暗暗鬆了一口氣。

楊秋明剛出了書房，就被田瑜堵了。田瑜臉上還有淚痕，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這幾天以淚洗面，一聽到楊秋明回來了就趕緊趕了過來，然後一來就看見了楊秋明從書房出來......後面怎麼跟著個女人？

田瑜的眼神一下就變得慌亂了起來，「秋明，這個姑娘是？」

察覺到田瑜變化的楊秋明趕忙走過去拉住田瑜的手，「走，這裡不方便，回我屋子裡說。」

田瑜被楊秋明拉著走，她知道楊秋明並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但她看到小狐狸的時候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而且看樣子兩人關係好像還挺不錯的......這是女人的直覺。

......

「秋明，你不會生了什麼病吧？怎麼能說出這種胡話呢？」

楊秋明對田瑜是沒什麼隱瞞的，他把真相告訴了田瑜。田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楊秋明，看了看坐在凳子上到處亂看的小狐狸，又看了看極其認真的楊秋明。

楊秋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想好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小狐狸，尾巴露出來一下吧。」

小狐狸站了起來，然後那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就憑空出現了。田瑜睜大了雙眼，小口微張，剛剛還在說不可能的她此時只覺得古怪。她情不自禁的過去摸了摸小狐狸的尾巴。

「好像真的是......」

田瑜自然是知道楊秋明在煥陽山半放養了一隻白狐狸，也跟那隻白狐狸玩過，事情的變化讓田瑜的腦子一下反應不過來。於是田瑜摸著頭就近坐了下來。

「秋明，你的意思是，小狐狸變成人了？」

楊秋明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小狐狸可以說話了。

「是那個跟主人經常來跟我玩的女人！」

小狐狸被下了禁言令憋了好久，終於是可以說話了，第一句話脫口而出。

「......秋明，你聽過一個傳說嗎？」

「什麼傳說？」

田瑜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看著楊秋明的眼睛。

「關於輪迴的傳說，人的魂魄百世輪迴未損便可攫取神格成神，獸的魂魄百世輪迴未損便可向天奪道成為靈獸並且可換化為人形。」

「你的意思是小狐狸是一隻靈獸？」

楊秋明皺著眉頭，看著沒有動靜的田瑜。他相信，田瑜現在心裡跟他想的事情是一樣的，那個傳說假如真的存在的話，那麼人可成神就是真的了？荒唐！太荒唐了！在他們看來神明降臨都比人成神可能性大，數萬年的歷史，百世輪迴而不損的魂魄應該存在吧？為何一個人成神的記載都沒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但是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他們面前，那.......

「......」

小狐狸坐在凳子上動也沒動，楊秋明告訴過她就坐在那裡，不要亂動，小腦袋晃來晃去，看看站著的楊秋明，看看坐著的田瑜。

咕~~

一陣奇怪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沉默，田瑜和楊秋明同時轉頭，看向了小狐狸。

「肚子餓啦！」

小狐狸左手撓了撓頭，右手摸著肚子。小狐狸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啦！已經餓啦！

看著可愛的小狐狸，田瑜掩嘴一笑，站起來，「好啦，現在還沒到晚餐時間，我自己去做點東西給你們吃吧。」

楊秋明其實也有點餓了，畢竟已經是幾天沒吃飯了，也該餓了，在不餓他就覺得自己生病了。

......

田瑜做了點墊肚子的糕點端到了楊秋明的房間，聞到香味的小狐狸直接上手就抓起來往嘴裡送，左手拿一個右手拿一個。

「好吃！」

田瑜走到楊秋明旁邊，坐在了另一個凳子上，兩人看著小狐狸的吃相，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露出了一陣微笑。他們覺得跟多了一個女兒一樣......大概吧？如果有了一個女兒會是這個感覺嗎？

「秋明，你不給她取個名字嗎？」

「名字？你這麼一說確實應該取一個名字......白永結怎麼樣？」

「白月......也好，就叫她白永結吧......永結......」田瑜默念了幾次這個名字，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變得通紅，「意思是你和我永遠聯結在一起嗎？」

楊秋明撓了撓頭，自己也變得不好意思了。他確實有這個意思，本來狐狸也有祝姻緣的傳說，在加上這小狐狸......白永結確實給田瑜和楊秋明搭了姻緣，楊秋明才去了這麼個名字。

「這樣啊......」

田瑜把自己的手蓋在了楊秋明的手上，楊秋明感覺到了之後先是頓了一下，然後便引導著田瑜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握。小兩口現在還很青澀，僅是這種事情都能讓他們害羞好一陣，也就兩個人......加上一隻狐狸的時候敢這樣做了。

「小狐狸，聽好了，以後你的名字叫，白永結。」，田瑜開口對小狐狸道。

「白永結......好，那我以後就叫白永結了！」

白永結老早就把糕點消滅完了，在桌子的另一邊看著她主人和那個......田瑜姐姐來著？在那裡膩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她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就在那裡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們兩個。在聽到兩人為她取名為白永結時高興得跳了起來.......雖然她並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

這還是那個愛情故事，世人所傳的版本就是到了修士自斷心脈隨女子而去，後來的故事鮮有人知：

一個18歲的男子站在江邊，獨自愁悵，他從小就對江邊有一種特殊的情懷，總是望著江邊望得出神，他總覺得在江邊他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而那東西也許只有在江邊可以找的回來。

男子嘆了一口氣，他是鄉里最有才華的秀才，以他的才華當官只是遲早的事，他也是有修鍊天賦的，但是他卻沒有修鍊，連黃境一轉都沒有。他只覺得假如成為修士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情。望著這江，男子默默念到：

「天道無情人有情，情人終得斷紅繩......」

男子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莫言天道斷紅繩，直叫世事無常期......」

不知何時，一個女子出現在了男子身後，然後慢慢地走到了江邊，走到了男子身旁。

男子看著女子的臉，似曾相識，他感覺很熟悉，他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但是終究沒有動彈。女子也轉頭看向了男子，發現男子竟在流淚。

男子趕忙把眼淚擦了，吐了一口氣。

「在下袁氏，年方十八，敢問姑娘貴姓？」

「小女子甄氏，年方十六。公子可否與我有過一面之緣？」

袁氏，略有哽咽，言道：「初見，未曾相見。」

「我怎的看你......如此面熟，似是故人？」

甄氏說完便將身體傾向了袁氏，袁氏也迎住了甄氏。

「在下同感......不求來生與姑娘再結情緣，只求今世可修得正果......」

「不求來生與公子得月老牽連，只求今世可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