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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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看你瘦瘦弱弱的,沒想到你的力氣還挺大。」
張寶坐在門檻上,笑著開口道,「放到咱們碼頭上,也算個好把式了。」
許路一頭黑線,張寶這誇獎人的方式,真的很難讓人高興起來啊。
他許路,難道真的要淪落到去碼頭上扛大包了嗎?
怎麼說,他也是雙一流大學畢業的好吧。
不過話說回來,昨晚從那秘寶中吸收了一些月光能量,他確實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些許的變化。
比如說這力氣,就比之前大了不少。
當然,也只是相對而言。
張石頭和他年紀相仿,據張寶說,這院子里的石鎖,人家張石頭能輕鬆拋起幾米,然後再輕鬆接住。
他現在,只不過勉強能夠提起來而已。
把張石頭以前用來鍛煉身體的石鎖放在一邊,許路活動著有些酸的臂膀,笑著開口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就跟張大叔你一起去碼頭上幹活。」
張寶搖搖頭,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正經地說道,「小路,我看你的年紀和石頭差不多,也不小了。
以前可能你家裡條件好,不用考慮什麼。
但是現在,你父母都被山匪害了,你應該想一想以後的生活。」
「張大叔,我現在不就是在想嗎?
我現在就是想著養活自己。」
許路正色說道。
張寶嘆了口氣,說道,「你還年輕,不應該走我這條路。
靠力氣做活,不長久的,年紀一大,就很難再有力氣幹下去了。
而且這個活,攢不下錢的,等沒有力氣再幹活的時候,很快就會貧病交加死去。
你現在的年紀,像石頭一樣鍛煉身體已經有些晚了,想成為力士是不太可能了。
你之前說想要識字,確實也是一條道路。
但我聽人說過,讀書,需要十年寒窗。
十年之後,你也已經快三十歲了。」
「張大叔,你的意思是?」
許路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是張大叔不願意供你讀書識字。」
張寶再次嘆息一聲,開口說道,「你只是想識字,張大叔我就算砸鍋賣鐵,也能供得起你。
但真走讀書人這條路,我真的是拿不出這筆錢來。」
「張大叔,我沒有想過讓你幫我出錢……」
許路連忙說道。
從頭到尾,許路就沒有想過要靠張寶。
「你先等我把話說完。」
張寶認真地說道。
許路點點頭,他能夠感覺出來,張寶對他發自內心的關懷。
「我是這樣想的,你現在還年輕,可以去學一門手藝。
雖然要當幾年學徒,但要是學得不錯,出師之後,也能過上不錯的日子。」
張寶繼續說道,「我昨晚和你老劉叔商量了一下,你老劉叔呢,認識天香樓的大廚,咱們找他說一說,去給他當個學徒,學一手做飯的本事……」
「謝謝張大叔。」
許路心中嘆了口氣,要是想當個廚子,他根本不需要去當學徒的好吧。
不是他許路吹牛,他單身二十多年練出來的手藝,不說八大菜系樣樣精通吧,那也是有好幾道拿手好菜的。
只不過,穿越一場,最後就做個廚子?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許路認真地說道。
「當然了,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
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你還得自己拿主意。」
張寶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希望,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就行。」
後悔是不可能後悔的。
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倒是不介意為了生活先做一個廚子,只不過,給人當學徒,和給別人當下人,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師傅對徒弟,要打就打,要罵就罵,沒有人會說什麼。
許路一身秘密,真去給人當學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暴露出來。
「張大叔,昨天晚上,我好像聽到一點動靜,難道是老劉叔說得叛逆,被抓到了?」
許路順勢岔開話題,旁敲側擊地問道。
「沒有吧。」
張寶不以為怪,說道,「我昨天晚上睡得沉,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回頭看見老劉,我打聽打聽。」
八卦之心是每個人都有的,張寶也免不了。
「對了,張大叔,你說這些叛逆,都是什麼來頭?
咱們也不知道叛逆都長什麼樣子,萬一走路上碰到他們了,豈不是非常危險?」
許路看似閑聊一般隨意地問道。
「你這孩子,凈說傻話。」
張寶哈哈笑道,「叛逆都是一些罪大惡極之人,他們是遭到官府和天宮通緝的,他們的畫像,會張貼在每個城市的城門處,咱們老百姓呢,只要看到那些畫像上面的人躲遠一點,就不會有事了。
天官和力士大人們會保護我們的。」
這個世界的輿論似乎管控得非常好,張寶這些老百姓,對叛逆都是深惡痛絕。
他們甚至都不一定知道叛逆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
別的叛逆許路不知道,但是宋荊漢那個大叔,許路感覺就不像是個罪大惡極之人。
「通緝令貼在城門口嗎?」
許路若有所思地道。
「是啊,上次進城的時候你正好暈倒了,所以沒有看到。」
張寶笑著說道。
「那我可得去看看。」
許路開口說道。
張寶只以為這是少年的好奇心,卻想不到,許路是想去看看,通緝令上面,有沒有他自己。
「你去吧,晌午頭上記得回來吃飯。」
張寶揮揮手,說道。
……
安德坊,位於江都城的西南,距離西城門和南城門都不算太遠。
許路離開安德坊,直接向著南城門走去。
沿著曲江向前走,江面上到處都是穿梭的畫舫和遊船,顯得繁華無比。
相比之下,許路更加感覺到自身的寒酸。
「先活下來最重要!」
許路自言自語地嘟囔道,羨慕別人的繁華沒有一點用處,他現在,連生存都還是個問題。
小心翼翼地靠近城門,許路一眼就看到了貼在城門邊上的通緝令。
四下看了一眼,發現守城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許路才敢靠近過去。
靠近過去的時候,他還假裝咳嗽,用手捂著嘴,把大半張臉都遮掩了起來。
「盧童恩。」
許路一眼就看到了通緝令上一個熟悉的面孔。
可不就是昨晚跑到自己窗外的那個傢伙!
「原來他叫盧童恩。」
許路心中自言自語。
通緝令很簡單,只有一個人頭畫像,下面簡單描述了被通緝之人的體貌特徵。
許路快速瀏覽著牆上所有的通緝令。
除了盧童恩,剩下的那些人,無論名字還是畫像,全都十分陌生。
「沒有我!」
許路長長鬆了口氣。
他一直擔心自己是個被通緝的叛逆,不過現在看來,自己好像沒有被通緝。
或者,上面的人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撤銷了通緝令?
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沒被通緝就好。
至少說明,自己不需要像過街老鼠一樣東躲XZ了。
回頭再過個一年半載,自己身體張開了,就算是遇到以前認識的人,他們也未必能認出來自己,到時候,就真正的安全了。
「不過——」
許路心中自語道,「如果我選擇修鍊秘法的話,那可就變成真真正正的叛逆了,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無所顧忌地修鍊秘法……」
「盧童恩的通緝令還在,看來昨天晚上,他並沒有落網。」
許路嘆了口氣,思維重新回到了正題之上。
「這下可就有些麻煩,我已經跟他照過面了,如果月圓之夜,他在城外沒有等到人,那勢必會回來找我。
我倒是可以跑,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那盧童恩看著也不像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我跑了,怕是會連累張大叔他們。
而且,我能跑到哪裡去?」
許路嘆息著想道。
「既然跑不掉,那就想辦法把盧童恩幹掉!」
許路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色。
盧童恩不死,那死的人,就是他許路。
他不想殺人,但他也不想死。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幹掉盧童恩!
否則的話,就算盧童恩不殺他,盧童恩也知道他曾經接觸過秘寶,這也是一個致命的把柄。
「拼了!」
許路心思電轉,一瞬間,腦海中就已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與此同時,一個面板在他眼前浮現出來,彷彿有無形的手在操作一般,圖標變換,最後停留在一本書的封面之上。
「《無限制格鬥術》!
能夠背後偷襲,就不要正面交鋒!
可以欺詐暗算,就不必光明磊落!
……」
許路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
許路手裡拎著一個口袋,小心翼翼地避開小巷泥土路上的各種糞便,回到了張寶家。
「張大叔,我回來了——」
許路推開籬笆上的院門,下一刻,他的動作猛地一頓。
「小路,回來了啊。」
張寶的聲音隨即響起,「正好,快點過來。
你不是想要識字嗎?
我幫你找了個老師……」
張寶家的院子里,一個瘦竹竿一般的身影,正腰背挺直地坐在那裡。
他面無表情,目光有些冷漠地落在許路的身上。
這一刻,許路感覺渾身冰涼。
老秀才!
竟然把他給忘了!
難道盧童恩對他說了什麼?
他竟然找上門來了!
「老張,我說了,我不會隨便收徒。」
老秀才那沒有絲毫波動的冷漠聲音響起,「想讓我教他讀書識字,還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天賦。
你,過來。」
老秀才對著許路,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