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人族…十大界域…不敗…」斷壁殘垣,烽火硝煙,斷兵折戟,血流成海,伏屍千千萬上。戰馬的嘶鳴,痛苦的哀嚎。痛苦...猙獰...怨氣,殺氣直衝天穹!
這是萬古以來最慘重的大戰!
一位被洞穿身體的的將士,死死握著手中的大旗,嘶吼中包含著痛苦,身體卻也直挺挺的倒在屍山之中。他的臉上縱橫著血淚,眼裡儘是不甘,如同熊熊烈火一般,不可撲滅。
這片血海中多少人和他一樣啊…
屹立在屍山之上的那面玄色古樸的旗子,早已被鮮血染紅,黑紅的大旗若從地獄而來一般,怨氣滔天,不甘之意默默地訴說著這場慘無人道的戰鬥,記載著一群無私無畏的人們…
半空中,一群身受重傷的人正團團圍住一個玄衣青年男人和一位身上早就被鮮血染紅的白衣少年,血絲滴落在他蒼白的臉上,那麼殷紅。
在此絕境,二人臉上全是慷慨就義的神色,毫無畏懼。中年男人向白衣少年單膝跪下,「公子,我們…」沒等他說完只見少年一揮手,打開一個時空通道,將來不及反應的男人推了進去,「公子,不要…」他的聲音湮滅於隧道中。
周圍見狀,大喝:「你以為你們還走得了嗎?」少年搖了搖頭,眼裡滿是自信,說道「不,要走的,是他,留下的,是我們!」
少年的驚天話語,使得周圍都后一步!
一位老者說道:「不愧是人族的大人,狂傲不羈,氣度非常人所及,不過,糊塗!!!這次,可是只有你們第四界域來了啊」
聽到此話,少年眼中的怒火已是不可遏制,其他人也上前落井下石「你已經敗了」「第四界域,就這?」
……
突然烏雲驟起,一道古老聲音悠悠傳來:「能與我一戰,你,天下一人,可惜你若是不在意那些螻蟻的性命,也不至於被我所傷,加入我界,你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除去少年其他人紛紛下跪,大叫:「尊祖」他們臉上滿是敬畏,但眾人聽見他的話,眼中泛過一絲憤怒,與這人族死敵做同僚?不!可!能!
少年滿臉不屑,砸了砸早就乾裂的嘴唇,譏諷地說道:「你們?雜碎,也配?」
「你說什麼?」「豎子敢爾!」「小子狂妄!」「敢對尊祖不敬,殺了他」…四周喊打喊殺的聲音絡繹不絕。
少年緩緩閉上眼睛,眾人被他無視之後相當憤怒,「殺」一個中年人提著戰劍向前砍去,卻被一道莫名的屏障阻擋。
突然,少年猛地一睜眼睛,竟是血色的豎瞳,「以我修為,輪迴,靈魂封印十大界域!!!」
浩大的聲音充斥著天地上下,萬物在顫抖,一道刺眼的白光遍布著天野,血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滴滴點點的灑在血海中,白色的花瓣從天而降,顯得血雨格外的殷紅,還沒等周圍發出聲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少年的身影在白光之中緩緩消逝,在最後一刻他眼裡浮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對不起」這大概是少年最溫柔的時刻吧。接著他向天穹望去,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玩我?呵呵!萬萬年是誰在和誰對弈?」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見
白光散去,那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惡…天下一仙,名不虛傳…這傷又得多少年才能復原。」悠悠的聲音逐漸散去,血雨白花緩緩散入在屍骨之上……
沒有人知道這場戰鬥,萬萬年之後,這裡只會是一片黃土......
......
......
......
天光籠罩,不見日月...
無山,無日,無月,無星...
靜水與長天一色。
這裡寂靜無聲,與天穹一般的明湖,望不見邊際。只在中間有一綠點。一座五人大的小島,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蒼松,佔據了一半多的位置,給空餘一個陰影。綠油油的松針反射的白氣繚繞,如仙如神。
「噠!」一聲清脆的落子聲響起。
仙松下,一座簡樸石桌,兩個圓石凳。天光透過,照在玉脂棋盤上,流轉光華。
墨玉黑透的棋子落下。
那玄衣老者笑道:「神之一手,差點就有威脅了。」他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白衣少年。
少年半敞衣衫,微微一笑。沒有因為自己的一招神之一手被對方化解的惱怒。「還沒完吶。」
說罷,他捻起那玉脂圓棋。「噠!」又是清脆一聲,堅定!而又隨意!
玄衣老者笑笑,不言語,拿起那墨棋,抬手落子。
你一子我一子,就這樣,不知幾萬年......
天光不變,明湖不瀾,無風,無語。唯有落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