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機
東方弈向遠處望去，可說來奇怪，東方弈眼前分明是高大的教學樓，但在東方弈眼中卻倒映的是汪洋碧海和一座孤島！
東方弈眉間擠出一個川字，又緩緩舒開，「哎！」東方弈輕嘆一口氣，可最後一線，到底在哪裡？
突然右手中傳來一陣炙熱。
「王寒！」少女的急促地叫喚打破了東方弈的思緒。東方弈回過頭，看著滿頭大汗的溫湫，眼底閃過一絲吃驚。
「你……哎喲，你在這裡幹嘛？呼……」溫湫喘著粗氣，一看就是跑了很久！
東方弈沒有說話，只是拿起衣袖，輕輕擦拭溫湫的額頭。
溫湫先是小臉一紅，而後又正色道：「我……不是說過不要惹事嗎？」溫湫瞪大著美目，眼中有慍怒之色，「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嚴重？！」東方弈只是靜靜的注視著溫湫。
突然東方弈伸出左手，一把攬過溫湫的腰，一下子，二人間的距離瞬間拉進。東方弈眼神溫柔至極，輕柔的擦著溫湫面頰上的汗水。一下子溫湫不再說話，臉更紅了！
東方弈輕聲說道：「放心吧！沒事的。明天你就知道結果了。我知道我答應了你什麼，可就是不想他那麼煩，給他個教訓也好！」
溫湫怔怵了一下，溫湫緩緩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想說些什麼，看著東方弈的眼，最後也變成了「嗯。」
兩人再不說話，東方弈左手攬著腰，右手輕擦香汗，溫湫將臉埋進東方弈的胸膛中，霞飛雙頰。
東方弈收起手，拍了拍溫湫的小腦袋瓜，「好了，回去吧。若有人再纏著你，也得掂量掂量我的存在。」溫湫退出東方弈的懷抱，頭埋得很低，像做了錯事的小朋友，手上玩弄著衣角的拉鏈。
溫湫用幾乎是蚊子的聲音問：「嗯，你……」「什麼？！」「沒什麼！」溫湫漲紅了臉，纖細的小手輕輕一推東方弈，轉身就跑。東方弈卻在原地撓了撓頭。
眨眼間，微風輕起，樹葉搖動，吹起無數塵埃。東方弈卻偏頭向科教樓看去。眼中藍光一閃，便是到了科教樓三樓。今天的天氣格外明媚，陽光透過生物大廳前的落地窗，散在各種各樣的標本上。
東方弈冷冷開口，「怎麼樣？」
一襲青衣飄然而出，單膝跪倒在地。不同於上次的一晚墨袖，一盞青風似乎更顯青寒的風輕雲淡與仙意縹緲。
青寒仍是淡淡說到：「回公子，浮幽島，聖境，幻源山等各列山島城現，除浮幽島外，其他各地都有結禁，凡人不可觀。或許不出半百，百族盡現。」東方弈點點頭，「九域可有異動？」
不知為何，青寒眼神間露出罕見的黯淡「尚無太大之事發生，只是第一魔域似乎察覺神州存在，九州……仍……是……輪迴地！」
在那如汪洋般沉寂的眼底，閃過濃濃的痛苦。
東方弈當然知道青寒為何最後一句話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九州，不會永遠是輪迴地，青寒，我未死，人族未亡！」痛苦的眼中閃過一縷精芒，鄭重起來「願再為公子瞻前馬後，身先士卒！」東方弈嘴角一彎，其中的自信似乎高於天際「我歸來，必為人族討個公道！」
青寒似乎有所感召，眼前浮現出那日東方弈親征天外的雄心壯志！
突然少年眼光看向教學樓里的一個小小的身影。「溫湫……」東方弈似乎有所顧慮。「公子，青寒無用，溫小姐不可查，也查不到。」
東方弈卻擺擺手，「下去吧。」「是。」青影一閃而過。
不可查！查不到？呵呵，這兩者可不等同啊！
東方弈看了看右手，想起方才那般炙熱，似乎心中明了。
藍氣流轉，東方弈出現在教學樓男生廁所里。雖然不想回去，但那是不可能的。
東方弈推門而入，很顯然，李成忠還沒回來，同學們都在自習，看見東方弈回來了，都紛紛看過去，見東方弈的神情，都是嘆息，看樣子，東方弈還是……
東方弈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立刻就趴下了，剛想睡覺，路賀景卻用肘碰了碰東方弈，輕聲問：「怎麼樣了？你不會要被……」不言而喻。此時東方弈是全班的焦點。
眾目睽睽之下，東方弈無奈的搖搖頭，「沒事，那個二貨被開除了。」東方弈說的很輕鬆，就好像完全不管他事，就算有關，也只是小事。
其實東方弈和路賀景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他們的對話卻被聽的清清楚楚。
全班突然肅靜，這是絕對的寂靜。所有人都瞪著眼看著東方弈，沒有說話。
靜止的畫面沒有多久，所有人轟然，路賀景臉色陰沉。東方弈自然沒管，只是趴在桌上，開始每天的日常。見此狀，看來東方弈沒有在死撐了！
下課後，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全年級人都知道了！不過這已經不是東方弈該在意的事了！
一天，眼睛一閉其實也就結束了。
又到了晚上放學，溫湫早已在門外等待。當東方弈收拾好東西起身，所有人都有意或無意的讓出一條路來。東方弈如平時一樣走到門口，還是若無其事的「走吧。」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
溫湫點點頭，小碎步跟上。
操場上有不少情侶在卿卿我我，這是高中校園的常態，也是青春最美好的時光。東方弈和溫湫就像其中一對。
東方弈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面。溫湫似乎想問些什麼，但東方弈卻拿出左手食指，示意噤聲。溫湫也沒有動作，就這樣過了幾分鐘，東方弈的手突然抓住溫湫的手。溫湫身體一震，而後瞄了一眼東方弈的大手，低下頭，大概是東方弈的大手太溫暖了吧！
默默無語，直到操場上的人只剩下東方弈和溫湫二人。
東方弈的眼神未變，聲音卻莫名蒼老起來。「東方，東方弈，這才是我的名字。」溫湫轉過頭。王寒眼神還注視著遠方。所以溫湫沒說話，她知道東方弈還有話說，不過此時還是秀眉一皺。東方弈轉過頭，對上溫湫的眼睛，微微一笑，像陽光一樣溫暖，「湫，記住，無論我是王寒還是東方弈，我們之間都不會被影響。」
東方弈眼裡似有星辰流轉，溫湫感到一絲暖意，輕輕點點頭「嗯！東方，東方弈！我記住了！」
東方弈突然向後一退，雙手一合，身體微傾，拱手作揖「小人複姓東方，單名一個弈，字逝水。望姑娘不記前嫌。」「噗。」本來一天都有些心悶，但溫湫此時還是被東方弈逗笑了。
樹葉飄落在東方弈肩膀上，如刀似芒！
東方弈眼睛向教學樓一瞥。隨即站好身子，眯著眼看去。溫湫也看去，不過什麼都沒有！東方弈摸了摸溫湫的頭，「抱歉啊，看來，我得去處理點事！」轉身就跑了。
跑著回過頭，大喊道：「你快回公寓啊！晚安！」
溫湫留在原地，有些氣鼓鼓的跺跺腳，「這個大笨蛋，」而後又笑了起來。「有秘密的笨蛋嗎？我就說為什麼你學習怎麼那麼厲害！哼！」
東方弈一溜煙到了教學樓樓底，東方弈張望一番，確認四下無人，神情開始冷峻，眼神如刀鋒一般凌厲。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不過不再是藍光瞬移，而是黑芒從腳下並起！
再見東方弈，已經是教學樓樓頂了！不同於往常的學生樣，也不似在小屋裡顯露出的本相。此刻的東方弈身上黑芒間夾雜著絲絲血色，妖冶而致命！
從頭到腳，一件墨黑色的大風衣遮住了東方弈原本隱隱約約的腹線，長長的緊身的，同樣也是墨黑色的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褲子倒是體現出了少年的修長。黑瞳間，點點夾雜著紅點，眼睛似有似無的顯出紅芒。皮膚在月光下，更顯得慘白慘白！
這是黑夜中的公子！
而在東方弈對面站著的是一位，身著大氅，雖然身高比東方弈矮了一個半腦袋，但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晚風輕撫，紫衣獵獵！內著古式武服，腳踩青雲之靴！長長的紫發，飄飄洒洒，隨風而動，優雅而尊貴。最奇特的當屬這人本該出現驚世容顏的臉上卻帶著一張陰森森的鬼面，青面獠牙，似是地獄而來的怨鬼！看上去尤為突兀，可怕！
「久違了。東方弈。」一股甜美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來。
東方弈眼中紅光一閃，緩緩道：「久違了……，洛世。」「呵呵呵，」女人銀鈴般的笑聲像是沒看見這殺機，「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戮仙宮的人。」
「哼，當初我只為求個生計，我手下只殺惡人，若有惡，我手中長劍自會出現。」東方弈眼底殺機更甚。「況且回來了，就不怕我和你搶這殺手第一的位置？」
面具上的瞳孔突然露出一絲怨恨，「三年未歸，你不還是第一殺神嗎……血羅青影。不過」洛世的口氣突然玩味起來，「你真的殺得都是該死之人嗎？」
東方弈也不管洛世的冷嘲熱諷，「不違本心便可！」然後轉頭就走。
洛世卻大笑起來，「青影，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義正言辭的說法！真是令人噁心！」
東方弈站住腳，頭微偏，紅瞳顯現。「與我無關。」然後便消失在夜幕中。
東方弈走後，洛世摘下面具，月光照在瓷娃娃的臉上，若不是嘴角的血跡，和滿身的殺氣，應該所有人都會把她當成一個人畜無害，可可愛愛的小蘿莉吧！
「三年不動刀，殺氣卻越來越重就像是沒有上限。你到底是誰？」隨即也消失在月光所致之處。樓頂上唯有明月與晚風見證了兩位絕頂殺手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