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偶遇杜浪
喪屍張牙舞爪地衝過來。
雖然她模樣嚇人,但李礬也不慌,護甲的重量讓他安心。他穩紮馬步往前一刺,槍尖直直從眼睛刺進了喪屍的腦袋。
大腦被破壞,喪屍一下就癱軟了下去,成了斷線的木偶沒了生氣。
公孫玲拍拍他的肩道:「可以啊,刺得這麼准,你心裡不膈應嗎?」
「你被咬過的話,也不膈應。」李礬踩在喪屍的脖子上,把紅纓槍拔出來繼續前進。
兩人一前一後下到三樓,把敞開的房門關上防止被前後夾擊。站在後面的公孫玲從樓梯縫看到有什麼東西被拖走了。
她立刻把住李礬道:「嗨,有動靜,下面可能有危險。」
李礬打手勢道:「一樣,我先上你補刀。」
李礬依稀記得他回家時看到二樓有一戶門是開的,但當時並沒有看到什麼威脅,也許一身腐臭味讓李礬滿天過海了。
二樓有一股屍臭味,李礬越是靠近聞到的味道越重,感覺口罩都要被腐蝕掉了。
嘶嘶——
是血肉被撕扯的聲音。
李礬探頭去看,一隻嬰兒喪屍正在撕咬著一隻成年男喪屍的肚子。
它的身體和出生幾個月大的嬰兒一樣,但牙齒卻異常尖銳,它吃這麼多估計是需要靠大量的血肉維持活動。
沒有腦袋的男喪屍顯然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了,他身旁都是碎肉和斷肢。
李礬悄悄靠近,舉起長槍對著它的後腦勺扎去。
然而嬰兒喪屍察覺到了偷襲,李礬的攻擊被它閃開。
不好!
嬰兒喪屍的靈活遠超李礬的想象,李礬挑起長槍的追擊沒有打中它,反而失去了目標。
只見嬰兒喪屍跳到牆上一蹬,像炮彈一樣彈射到李礬身上。李礬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砸中,整個人仰倒在樓梯上。
裝具太重,李礬起身速度慢。嬰兒喪屍藉機跳上了李礬的肩膀,想咬李礬的脖子。
不過,這鐵片也不是它能咬穿的。嬰兒喪屍以崩壞了幾顆牙的代價在鐵片上留下了幾個小坑。
「呀呀呀!」
嬰兒喪屍哭一般的叫聲格外刺耳。李礬借著嬰兒喪屍緩衝的間隙,一個翻身將它扣在地上,公孫玲見機一個箭步上去,用匕首洞穿了它的腦袋。
這種奇怪的喪屍被李礬他們有驚無險地解決了。
公孫玲用地上衣服的碎布擦擦匕首道:「這小傢伙可比一般喪屍厲害多了。」
李礬也撿起紅纓槍繼續開路道:「幸好我穿的厚,不然那下我就要寄了。」
「疊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不是沒有道理的。」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上街道。這一周的時間,讓原來擁擠喧鬧的街區變得出奇的安靜。
破爛的車輛,被洗劫一空的商店,隨風飄動的破布,遍地的紙張和屍骨。
它們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李礬,這裡的安靜並不代表著安全。
縣政府坐落在縣中心廣場邊,從李礬家出發到中心廣場,走路要花二十分鐘。
好在前些年做了公路拓寬的工程,去往中心廣場的路是一條寬廣的四車道,加上自行車道,就更顯寬敞。
李礬和公孫玲配合著清理了路邊的一些喪屍,然後一人騎了一輛鎖被人為破壞的共享單車,朝著中心廣場前進。
道路寬闊有好有壞,好處是一般路邊的喪屍注意到來不及追,壞處是容易引起喪屍注意,還好路上車不多,沒有形成阻礙。
公孫玲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零零散散跟隨而來的喪屍,她說:「這像不像食堂開飯。」
「不像,人少了,哦不,喪屍少了。」
「那得多少才算?」
「比如……那邊。」
李礬一把捏住剎車,本來過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能拐進小吃一條街,直達廣場,但現實不允許。
小吃一條街變成了吃人一條街。
李礬想繞道走有困難,右邊是大超市,前面也有一個大醫院,走哪都可能有埋伏。
公孫玲看出李礬的糾結,她騎上前去說:「想什麼呢,現在只能直走了,車多,我們走路去。」
「行。」李礬把車扔在路邊,兩人沿著人行道向中心廣場進發。
悄無聲息的解決了零散喪屍后,他們到了中心廣場,連醫院門口也沒多少喪屍。
中心廣場不愧是縣裡最繁華的地方,那喪屍不是一般多。每次李礬認為自己喪屍見得夠多的時候,喪屍們總能給他玩出新花樣。
黑壓壓一片喪屍圍堵在縣政府大樓的圍牆外面,這就是醫院門口喪屍少的原因吧。
怪不得廣播里說沒法營救,他們都自身難保了。
公孫玲指了指身旁百貨大樓的二樓,那裡用油漆在落地窗上刷著求救信號。那裡原來是一家牛排餐廳。
「上去看看嗎?」
「嗯,先歇一腳想個法子,總不能待在街上吧。」
「走。」
小聲商量后,兩人達成一致,悄悄繞到餐廳那個小樓梯。樓梯口是普通的雙開門,上面的鐵鏈鎖已經被打開,李礬打開門,轉身把門關著用鐵鏈鎖上。
公孫玲把住他的手道:「你對你的體力很自信嘛,這就鎖上,破釜沉舟了?」
「就兩樓,這小樓梯也站不下多少人。」
李礬話音未落就有喪屍從樓梯口走下來。它們望見人肉就興奮起來,吼叫著沖向李礬。
一樓的空間夠五六個人站,足夠他們發揮了。
喪屍數量和李礬料想的差不多,也就六隻沖了下來,四名進貨的工人和兩名服務員。
把它們全做掉后,李礬舒了一口氣,打喪屍這活還真累人,更何況自己一身甲,上面已經不止一道咬痕了。
公孫玲捻起一件外衣擦了匕首道:「你這一身衣服還真穿對了,這裡味重,上樓吧。」
李礬把自己的刀也擦了一下入鞘,從喪屍腦袋裡拔出紅纓槍道:「嗯,我已經迫不及待想休息了。」
上了二樓,牛排餐廳的玻璃門被拍滿了血污,可以看到門后是堆起來的椅子和桌子。
李礬敲敲門,裡面沒有反應,他壓著聲音喊道:「喂喂,裡面有人嗎?」
這一下引出了動靜,李礬聽到裡面有慌亂地腳步聲,只持續了一會兒,然後再次陷入沉寂。
咚咚。
李礬又敲了兩下,「沒人我可破門了。」
「等等同志,有話好好說。」
李礬覺得這聲音熟悉,他用正常聲音問道:「是……杜浪同志嗎?」
「嗯,是我,你是……李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