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孫嬪早產
一句話讓太孫嬪氣的差點站不穩。
岑瑱緒一旁道:「胡亂說些什麼話,太孫嬪懷的是雙生胎,自是比一般人肚皮顯大些,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興再說。」
這回,不光是蕙良娣震驚,座上一眾人都震驚的不行。
這其中,蘇文嫣可以算是內心最波瀾一人。
原來是雙生胎。
她竟然有這個福氣。
小宴結束。
眾人也便各回各宮,太孫自是留在了太孫嬪的宮中,此時,一眾妃嬪都走在宮道上。
胡良娣路過劉昭訓身側時,出力撞了她一記。
她被撞的身側歪倒,撲到了蘇文嫣身上,蘇文嫣被撞的面朝地,眼看就要摔倒。
被蕙良娣和她的宮婢一把抱住。
兩人這才穩住。
蕙良娣將蘇文嫣拉到了身後,冷冷甩出話。
「胡良娣,這宮裡畢竟不比軍營,你魯莽慣了傷了自己是小,傷了人事便大了。好生注意些。」
「你敢譏諷我魯莽!」胡良娣怒火朝天。
蕙良娣一揮手,扶著自己頭上的金釵。
「魯不魯莽你心裡竟沒數,怪不得殿下總往劉昭訓屋裡跑,胡良娣,你拿劉昭訓出出氣便罷了,蘇昭訓可是宮裡的老人,就是太孫嬪也要叫她一聲姐姐,你在這,充什麼大頭。」
胡良娣又氣又惱。
只能看著她囂張離去。
氣過不去,擰了自己身邊的宮婢兩下。
「你是死人啊,路那麼窄,也不叫我注意些,白白撞了兩位昭訓。」
蘇文嫣心情不好,懶得再與這些人費口舌。
「胡良娣,若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你同劉昭訓再慢慢聊。」
她先一步走了。
留下身後一眾人。
胡良娣看出她興緻不高。
今日這會兒,誰興緻能高。
冷哼了一聲后,也便邁步走了。
曾良娣尷尬笑笑,同還落下的劉昭訓說話。
「今日也真是奇了怪了,蕙良娣竟幫起蘇昭訓說起話來,還有胡良娣,她仿似對蘇昭訓也比一般人和氣些。啊,我同你說這個做什麼,你畢竟來得晚。」
離溪埋著首,柔順說著話。
「是為何?」
曾良娣細聲細語道:「想來,還是幾個月前,殿下很寵蘇昭訓的緣故,你同她一樣,都是沒什麼家底的人,若不是大長公主的事,我們這位心善的蘇昭訓估計還能再晉一晉位份。」
「殿下從前很寵蘇昭訓嗎?」
「也不怪殿下喜歡她,她那人吧,待各宮的人都很和善,自不似你宮裡那位那樣跋扈,也不與宮婢為難,在宮裡有著極好的口碑,對宮人啊,素來大方,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
「是什麼。」
「主要是啊,她與正宮裡那位,關係格外的好,你別看太孫妃現下不愛應酬出門,可那位,就是說個什麼話,我們太孫嬪也是要顧忌顧忌的。」
曾良娣說完話就走了。
宮婢不解,問劉昭訓。
「曾良娣同你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劉昭訓聲音很輕。
「大抵,是想告訴我,我同蘇昭訓沒什麼不同,我是太孫嬪的棋子,而她,不過是太孫妃的一枚棋子罷。」
天氣轉涼,秋雨過後便是寒冬。
蘇文嫣養了幾個月的傷,終於養的大好。
這其中,多虧了岑瑱緒為她請的那位坊間的名醫。
終於不用再戴面紗,面色看上去,還更紅潤了些。
寒冬過去,很快就開了春。
蘇文嫣一日日算著大長公主回京的日子,與蘇若懷也通著信。
正悄無聲息地謀划著一場大事。
春日料峭,倒了春寒。
蘇文嫣路過稻香齋,就想起去年剛入宮的事。
不覺間,一年便過去了。
從稻香齋過去,人才走到稻香齋附近,就見得太孫嬪挺著大肚子,在和劉昭訓賞著梅花。
還沒等她走近,太孫嬪忽捂著肚子,人墜了下去。
蘇文嫣停住腳,聽得宮人們一陣喊。
「太孫嬪怕是要早產,快,快去請太醫。」
太孫嬪八個月早產,從晌午一直生到晚間落燈。
事關東宮的第一個皇嗣,就連太子妃也被驚動,在太孫嬪宮裡守候。
「好好的,怎麼會早產,生了這樣久,遲遲不下肚,太醫怎麼說。」太子妃一臉焦急。
嬤嬤回話:「太醫說,太孫嬪是動了胎氣,胎兒錯了位,一時難以順產。」
「什麼?!」
裡頭傳出慘烈的叫聲,叫的一屋子的人都心慌。
岑瑱緒轉著手裡的玉串,斂聲屏氣坐在座上,一句話不說,神色嚴峻。
滿屋子的人都在等一個消息。
一盆盆血水往外不停地端,宮婢們進進出出,室內也變得靜默。
狀況,好像愈發的不對。
聽著太孫嬪叫喊不停的嘶吼聲,劉昭訓不斷擰著帕子,滿屋裡,就她最緊張。
蕙良娣等了這麼久,等的有些不耐煩。
「母妃,自古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回,您是過來人,別太緊張。」
太子妃不喜她,瞥了她一眼,道。
「你沒生過孩子,不知道生孩子的苦,站著說話也別腰疼,難以順產,我如何不緊張。」
蕙良娣被這句話堵到了心上,太子妃慣會說她的痛處。
小產這事,是她一輩子的痛事。
「母妃,我是好心在勸您,您說這種話,不是在往臣妾的心上扎刀子嘛。」
太子妃也覺得這話說的不對,便收了嘴。
「殿下,不好了,娘娘她難產了!胎兒,怎麼也下不來!」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站起了身。
王太醫肅著面色,一臉的血漬,雙手也是血,讓太孫早做決定。
「殿下,微臣現下只有一個法子,施針之後,只能再撐半個時辰,勉力能下一個胎兒,這對娘娘的身體將會有極大的危害,若……」
太孫妃急道:「王太醫,有什麼話你快說!」
「回娘娘的話,此法恐會傷及母體性命,就怕太孫嬪娘娘會受不住。」
一時,太子妃也沒了主意。
問話她這個兒子:「已傳了人去告知太後娘娘,不如叫她做決定。」
岑瑱緒暗了眸色,只道。
「保胎兒,兩個都保,保不了孤的皇嗣,孤要了你的狗命。」
「微臣,微臣儘力一試。」
不到半個時辰,室內終於傳出一聲啼哭。
宮婢出來報喜。
「生了,生了,太孫嬪娘娘生了!」
「生了幾個?」
「兩個,兩個都生了,是對龍鳳胎。」
太子妃和太孫妃都鬆了一口氣,心也落了下來。
胡良娣扶著太子妃坐下,道:「奇怪了,怎麼只聽見一聲啼哭,另一個呢?」
這話問出去,催生的產婆來回話。
還未問話,就哭著跪了地。
「娘娘,殿下,小殿下剛出生便沒了氣,怎麼拍打也不管用,怕是,怕是在胎中就歿了。」
眾人還未從震驚中回神,蕙良娣緩緩問。
「活下來的那個,是男是女?」
「是個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