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切磋
中年人饒有興趣的看著陳易,問道:「這位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啊?」
陳易也想和這個身具真氣的疑似古武者認識一下,以此探聽古武界甚至修真的消息,於是正色回答:「我姓陳,名易。正想請教一些事情。不過這裡不方便,要不換個地方?」
中年人滿意回答:「好!」伸手示意陳易去最大那個會客室。
館長正要跟上去,中年人擺擺手說:「你帶著我女兒去那邊等我。」全然不管女兒撅著的小嘴。
館長怔住,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好,就這麼定定的站在原地。剛才出招被陳易硬擋了幾十下,西裝袖口全碎成布條,肩頭腋下也好幾處脫線,整個人糟到什麼程度,看那想笑又不敢笑的前台小姐姐就猜得到。
李教練還暈著,女秘書還要招呼小女孩,館長只能讓前台叫其他教練來送李教練去醫院,並搶在有人來之前,挺著一身布條裝自己找地換去了。
陳易和中年人都沒把狼狽的館長放在心上。進了會客室,中年人就自我介紹:「我複姓慕容,名天,請問陳易小兄弟師承何人?」
陳易不想暴露玉牌的事,就隨意編了個故事。寥寥幾句,就說了一個異人在他小時候教了他一些行功路線,練到現在有了如此成就。細節一切都不提。
慕容天聽出隱瞞的意思,也就不追問師承,轉而問起了內功境界。陳易回答說感覺快到瓶頸,所以正在尋求突破。慕容天只以為對方內功快至顛峰,還有突破的希望,卻不知對方只是區區第二層開始而已。隨即話題又轉向其他。
慕容天練武數十年,天天勤練不綴,本就是一個武痴,現在遇到內功奇人,早就想試一試了,聊了幾句,就直接邀請陳易比試一場。陳易求之不得,欣然答應。
兩人出來直奔小練武場。小練武場是一個專門用來私人切磋的房間,長寬才十五米,不過切磋是足夠了。
兩人也不說什麼開始,剛站定,陳易上前就是一拳。用了三成內力,直襲慕容天左肩,慕容天一閃,使出一套古樸的拳法,和陳易一來一往的鬥了起來。
才開始,陳易就覺得沒有以前那麼隨心所欲了。
以前每次打鬥,對手的速度都差了他老大一截,力量也是。可慕容天不一樣,雖然不是快得眼花繚亂,但卻是忽快忽慢,且落點飄乎。往往看準了這拳向肋下打來,剛要擋,拳頭一偏對著腹部,再擋,拳頭忽然加速收回,擊向手肘......
雖然最高速度也比不上他的七成,但節奏的變化,讓他疲於應付。
過得百多招,慕容天換了種拳法,專攻關節。這下陳易更加難以應付。這套拳法是按人體動作極限設計的,對方手臂一伸一縮之間,總是只有那麼幾個方向,畢竟胳膊不能外拐。針對有限的動作範圍,找到最高效的出拳路線,自然讓不通拳法的陳易處處受制。
雖然陳易真氣護體,硬碰硬是輕鬆能贏,但現在是切磋,技不如人總是讓人惱火。
又打了幾十招,陳易醒悟過來,為何要用弱項去對強項?於是漸漸的加大了力量,不管對方如何出招,向著對方胸口就是勢大力沉的一掌。
對方看這掌的勢頭,不敢不管,否則肋骨都要被打斷。於是側身,掌緣猛切陳易小臂,切中的話,輕則讓陳易無法命中,重則打斷臂骨。這時,陳易也玩起變節奏,忽的回掌曲肘前挺,肘尖正對對方掌根腕骨,對方只能縮手避開。
就這麼又打了百多招。陳易主動功擊的招式大都被閃過,打中的那幾下也沒打實。慕容天的招式雖似無容無盡,但也有大半被陳易躲過或被逼變招,剩下的陳易用掌、肘接下,或直接身子一挺直接不閃不躲硬接下來。
不過對於陳易來說是大有收穫。錯得次數多了,陳易自然也學會了虛招。以前覺得速度力量足夠就所向披靡,所以都是直來直去。但和慕容天的對決讓他發現,虛招可以讓對手應對失措,露出空當,還可以耗費對手體力。在速度差距不大時,非常有用。
又過了片刻,陳易又領悟了一部分節奏。
節奏並不是固定模式,恰恰相反,是變來變去的變節奏,和虛實結合,更增威力。
陳易越打越興奮,慕容天卻越打越心驚,心裡直叫苦:「這小子招式越來越厲害了,手腳還像鋼板一樣打著手生疼,再打下去,用上內力也是輸,看來要先拼一下內力試試了。」慕容天見陳易招法生疏,像完全沒練過,就想賭一賭對方使用真氣也不熟。
邊想邊把真氣運起,趁雙方手掌相交的時候運勁送出。
陳易從沒遇到內功高手,這次被真氣襲擊,也是措手不及。只感覺對方內力像一根刺一樣沿自己手部經脈一路向上,之前自己真氣太分散沒能阻住。陳易一驚,調了更多真氣集中起來一擋,還好,擋住了!隨即自身真氣一推,把對方的真氣推出體外。
接下來有了經驗,每次拳腳相交都運勁檔住,讓對方真氣一丁點都無法透入。
慕容天試了幾次,真氣第一次攻入對方體內還讓對方停頓了半秒,第二次卻像遇到一堵牆,怎麼驅使真氣都毫無用處。正想找個機會握手言合,卻不料陳易不這麼想。
陳易防住了真氣,適應了幾次以後,心想來而不往非禮也,就也把真氣運於手掌,在下一次拍到對方拳側時,輕輕送了一股真氣進去,只感覺遇到一點小小的阻力,就稍稍加力沖開,而後稍放即收,衝到對手上臂就停了下來。
慕容天如遭雷擊,一下子跳開幾米遠,眼神驚疑,口角流血,說不出話來。
剛才慕容天在內力聚集時被對方破開,真氣一下被打散,無法控制的散往全身,沿途經脈像被電了一樣,一下子全傷了。
還好陳易稍發即收,不然就是經脈寸斷的結果。
陳易看對方傷得不輕,連忙說:「不要動,我來幫你。」然後走到近前,拉住慕容天手臂,真氣慢慢送入,探查對方情況。
發現對方真氣散亂,立即用雄渾的真氣慢慢理順,讓其盡量均勻的停留在經脈中,而後說道:「我只能幫到這裡,你的真氣運轉方式和我不同,我不好引動,還是要靠你來調整。」
幕容天被陳易把散亂的真氣停住時,已經回過氣來,點點頭,然後就地坐下開始閉目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