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杜教授
「如果要想得到.......產物，就要先把......」
講台上的聲音讓唐啟明昏昏欲睡，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基因神學杜教授平淡而穩定的聲調和昨晚的奇遇，相信不管是什麼人經歷了那些事都很難在夜裡安穩的入睡，唐啟明昨夜回到寢室后因為激動與害怕幾乎一夜沒合眼，而溫暖的教室和極度催眠的教授無疑成為了補覺的黃金地點。
昨夜唐啟明從鏡界中逃出來之後，落在了現實世界中的廢棄教學樓的天台，夜晚的天台可以說是情侶們的天堂，擁抱，接吻，沉迷在荷爾蒙中的小情侶當然沒有注意到在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拿著撬棍的大個子。
令唐啟明感到不解的是，被鮮血沾染滿的衣服在離開鏡界后，那些粘稠的血液就像蒸發了一般，沒有留下一點痕迹，不過他還是在走廊角落裡反覆確認自己身上沒有粘上什麼奇怪的會讓人懷疑的東西，才到了校園的主幹道上。
至於撬棍，唐啟明把它塞到褲管里躲著胖子帶回了寢室，而那根撬棍現在正安穩的躺在自己的行李箱里。
「你昨天是不是去送小東回寢室了？雖然你沒給哥們帶飯，但是如果小東的事兒肯定是小東優先，哥們理解。」坐在他身邊的胖子淮西著用手肘頂了頂馬上就要進入夢鄉的唐啟明，這個問題從昨晚回去，胖子就一直在問。
「我都說了，我沒送，只是路上遭遇了點別的事情。」唐啟明不耐煩的回答道，眼神卻不自覺的瞟向坐在前排的小東。
「你看你看人家的眼神，還說沒情況......」
「真沒有！」
胖子口中的小東是唐啟明和胖子的班長，全名徐東藍，也是唐啟明一直愛慕的一位女生。用胖子的話來形形容就是：「你除了193的傻大個或許能配得上人家，其他的條件一對比，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雖然唐啟明每次聽到這話都會回敬胖子兩拳，但是他所說的卻是事實，據說小東是某家生物公司的千金，身材纖細高挑，但是卻又不影響在關鍵的位置凸顯出女性誘人且豐滿的弧度，一頭秀髮總是盤成髮髻用發簪扎在後腦，容顏或許不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但卻一定會讓你的目光在此駐足，不論四季總是穿著一條膝上二十厘米的短裙搭配上精緻的妝容，毫不吝嗇的散發著自己東方女性的美，這當然吸引了不少追求者，唐啟明也是其中之一。
反觀唐啟明，一個長的大眾臉，唯一的優勢便是那有些顯傻的身高，在人才濟濟的帕拉斯學院隨便一板磚拍下去，能砸暈一打，怎麼可能配得上？
不過唯一讓唐啟明有些欣慰的便是，總使有無數追求者表白，小東還都是一一拒絕了。
「看起來最後排的二位貌似對這個問題有一些獨到的見解呀，那請來回答一下我這個問題。那誰先來呢？」講台上老師的話打斷了二人的鬥嘴。
「奶奶的，都怪你！」二人相互「謙讓」最後還是唐啟明先站了起來，全班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讓他有些感覺芒刺在背。
「首先，請問一下這位同學，能給我舉幾個「神跡」的定義和應用嗎？」老師笑著問道
這個問題可以說非常簡單，只要是22世紀的人都能輕而易舉的回答，可以說利用神跡來彌補科技的短板，跨分科學的界限是當下人類研究的重點，但唐啟明馬上就意識到，這只是一個引子，老師真正的殺招在後面如果回答不出來，掛科恐怕在所難免。
「「神跡」Phenomenon，就是那些傳說生物，也就是被我們稱作異族的生物，所能達到所超脫物理規則的現象，他們所擁有的力量被我們稱作「神力」Power。現階段對於「神跡」的應用比方說利用矮人的「神力」來完善建築學以及；利用血族的「神力」來治病或者維持永生等。」為了防止老師挑毛病，唐啟明儘可能的將書上的定義一字不落的背了下來還甚至包括英文釋義。
「那人類如何或者這些不屬於我們的力量呢？不用看書，書上所說的自願贈與的答案是錯誤的。」
果然如唐啟明所料，殺招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自己，包括小東，他可不想在小東面前出醜，腦筋飛速旋轉著，可是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卻是那個名叫皊的「怪物」那些像是從各個生物身上切下來而後組合的醜陋但力量強大的身軀......
「器官移植？」唐啟明緩緩的說出了這個答案。教授臉上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而後他揮揮手讓唐啟明坐下。
「是這樣，就是器官移植，人類為了獲得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將異族的器官趁著活體時取下，然後植入不會排斥的人類體內......」教室里一時間鴉雀無聲。
幾十年前人類為了獲取力量確實不擇手段，但是由於手段過於殘忍，被各個種族聯合抗議，且因為致死率過高，而被官方命令禁止，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禁令！卻被一個老師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不過他話風一轉：「哈哈哈，當然我的研究方向就是讓這種方法徹底成為歷史。這位同學回答的很好，請坐，但是因為上課說話，下節課交給我一篇基因神學的論文概述，四千字角度不限。」
唐啟明有些脫力的坐在椅子上，腦海中滿是皊那龐大且有些扭曲的身體......
——
「咱們基因神學的杜教授可真敢說啊，器官移植這也敢說出來......」
「那可不，之前他可是帕拉斯學院的天才，16歲考入22歲就博士畢業了，但是因為總是瞎說得罪了上層，所以才需要一直教課維持生活。」
「22歲？那他今年多大？」
「三十齣頭把？但是看起來身體很虛弱的樣子。」
「應該是努力過頭了吧。」
......
下課後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上課的小插曲，但是唐啟明腦海中皊的身影卻一直揮之不去，她，真的是器官移植的產物嗎？是被植入了各個器官的人類嗎？她所說的父親又是誰？杜教授問的這些問題究竟是無意而為之還是他知道昨天的事情，想告訴我什麼？這些問題讓唐啟明有些不寒而慄。
「嘿，你在想什麼？」小東揮著手把唐啟明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我，哦，哈哈哈我在想杜教授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激進了，畢竟器官移植這種事情不是早就被禁止了嗎？」唐啟明撓著頭傻笑著，邊上的胖子看到小東過來，使了一個你加油的眼色，然後便知趣的走開了：「小東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杜教授讓我通知你，你的論文明天之前親自交到他的辦公室。」
「那胖子為啥不用寫。」
「唔，不知道，可能忘記了吧？畢竟杜教授一直都是一個很隨性的人。你一定記得哦，不然要掛科的！」
「嗯吶，知道了，謝謝你。」
「不用謝，我做為班長應該做的。快去實驗室吧，下節課是實驗課。」說罷小東轉身就要走
「啊對了，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唐啟明儘可能的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
「目前來看，是有的，你有什麼事情嗎？」
「啊，就是你一直作為班長挺辛苦的，然後一直幫老師通知事情，我和胖子還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想請你吃個飯什麼的。」唐啟明的聲音越來越小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唔，倒是可以，那你等到時候吧時間地點發給我吧。」
「好！那明天見。」
「明天見。」
即使四千字的論文，也無法破壞唐啟明今天的好心情。
——
「請進！呦，你來啦！辦公室有點亂，隨便坐。」
第二天唐啟明來到杜教授的辦公室，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一個雜物間，三十平米的房間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全是書籍和各種各樣的標本，連天花板上都掛了三隻不知道是什麼鳥類的骨骼，如果杜教授需要一個神力，那一定是可以讓空間擴展的，把這些雜物一股腦全塞進去。
「杜教授我的，論文。」唐啟明將自己的學術垃圾遞了上去。
「唔，我看看哈，你坐在哪裡稍等一會。」
「啊！」等唐啟明坐在沙發上才發現沙發的後面藏了一個人，因為辦公室太亂竟然第一時間沒有發現嚇得唐啟明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一頭銀髮，有著一雙乾淨清澈的天藍色眸子，精緻的臉蛋，潔白的皮膚，纖細的身材著著一襲黑色的連衣裙風衣，與一頭銀髮形成鮮明的對比，臉頰微紅一雙大眼睛緊張的四處瞟著。讓唐啟明最感到突兀的是，一個接近二十的歲的人卻緊緊抱著一隻玩具熊。
「萊月，你怎麼躲到沙發後面去了。不好意思呀，這孩子是我朋友家的的女兒，他父親最近有些事情，所以把她放在我這裡，不過這孩子有點怕寂寞我就把她帶到我的辦公室來了，沒事還能幫我整理一下書籍和標本什麼的。」杜教授有些抱歉的解釋道。
「你好。」唐啟明微微一欠身向那名少女問好然後重新坐回沙發上。
「你好。」少女有些羞澀的回應道，顯然剛認識唐啟明有些放不開，隨即抱著玩具熊從書堆里拿起一本厚厚的書坐在沙發的另一端自顧自的看來起來。
唐啟明趁這個機會仔細打量著這名叫做萊月的少女，一頭銀髮像是緞子一樣光潔無暇相似鏡子一般，看著像是人類，但是人類真的可以長出這麼美麗的頭髮和這麼精緻的面容嗎？唐啟明這時候想到了小東，好像確實可以。
「你這個論文吧，雖然內容比較貧瘠，但是確實是用心去謝了，下不為例，上課不要在說話了，考試好好考還是能拿到高分的。」
「好的，謝謝老師！」聽到這唐啟明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心中暗喜：「可以不用掛科了，晚上還和小東有一個約會，可以算作約會吧？沒有什麼比今天更加美妙了！」
「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對於異族怎麼看呢？」
這個突兀的問題問的唐啟明有些不知所措，對於異族怎麼看？「我這種普通人，可能和他們的交集一輩子不超過十幾次吧，那應該不是我改想的東西。」唐啟明一直設想著和小東晚上的約會隨意敷衍道。
「不過儘早考慮一下還是更好一些......」
唐啟明注意到雖然杜教授一直在和自己交談著，可是眼神卻時不時看向萊月和窗外，而此時萊月也已經將書放下，死死的看著窗外，窗外究竟有什麼？
唐啟明假裝自己脖子酸痛，借著揉脖子的機會偷偷看向窗外，窗外什麼都沒有，就是往日平靜的校園，哥特風格的建築，和帕拉斯.雅典娜的巨型大理石雕塑，沒有什麼異常，那為什麼二人宛若如臨大敵一樣？
忽然窗戶玻璃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裂開了！化為碎片，在唐啟明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萊月已經站了起來，用手一檔，彷彿一道無形的屏障攔在了碎片與她之間，數秒后，玻璃的碎片重新聚合在一起。
萊月張開手掌，手心躺著一顆透明的子彈。
「快走！萊月剩下的交給你了！」杜教授拉著唐啟明奪門而出。
「好的老師！」
「這是怎麼回事？」唐啟明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整的有些摸不著頭腦？萊月剛才使用的那是什麼？是神力嗎？
杜教授一直沒有回答直到拉著他跑到地下室，用密碼鎖將門緊緊的鎖好才回頭質問道：「你的身上是不是有追蹤器？」
「追蹤器？什麼追蹤器？」
「可惡！你上一次換衣服是什麼時候？你從鏡界回來之後換過衣服嗎？」杜教授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一改往日虛弱慵懶的樣子。
「你怎麼會知道我去過鏡界.....」
「回答我！」杜教授逼問到。
「沒有......我打算今晚和小東約會的時候再換。」唐啟明被逼問的有些支支吾吾的。
「可惡這就解釋的通了，影黨是通過粘在你身上的血液找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