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帶面具的朋友
司機是個帶黑色禮帽的男子，他臉上帶著面具，白色的，蠻嚇人。
楊飛掙扎著起身，手扒著車窗，還當自己是在夢中。
「你好。」
男子說話了，似乎也在通過後視鏡觀察這裡。
他的面具給人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楊飛：「你是誰啊？我剛才好像在學校，你不是學校里的老師。」
「我是你的朋友，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朋友，你被人盯上了，需要趕快離開那所學校，我現在對你說的話，你要牢牢記住，回去說給你的媽媽聽，懂了么？」
好像……不懂。
他不認識這個人，而且此人說話的口音極其彆扭。
這個男子從後視鏡里多注意了楊飛兩眼，而後自說自話：「唉……三年級的小鬼，果然不容易把事情給講清楚，看來我得親自去找你媽媽來談這件事了。」
「叔叔，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你為什麼要帶個面具？」
「你當這是我的興趣好了，剛才在學校的廁所里，我差點就弄了一身臟，那兩個小王八蛋被人注入了一種葯，導致他們腎上腺反常，怒氣比恐懼更甚，否則他們就不會二次找你的麻煩。」
「什……什麼？」
說的複雜了，聽不懂啊，還有專業術語，腎什麼線的，很怪。
面具人：「你們不能住在這個城市了，或者身份需要更換，這個我來想辦法。總之，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過來找你，你都不要相信。」
說著，他將一小瓶琥珀色的藥水瓶子遞了過來，上面有手寫的【395XT鎮定劑】。
「香水？」
「這是抑制你體內『怪東西』的藥水，如果你預感自己快要控制不了的時候，只需要喝一口就行。我以後會通過郵件的方式來給你送這個。」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只需知道我們是朋友，這就足夠了。你最好先喝一口，然後美美的睡一覺，不介意我放點音樂吧？」
……
自從那次意外后，十年間，楊飛都沒有上過學。
他真的錯學了，儘管母親不停的勸他，他依舊我行我素，不適合學校就是不適合，幹嘛一定要勉強自己呢。
此外，那個帶著面具的傢伙在同吳月的交談中，告訴了她一些可怕的事，這種可怕是比楊飛本身的事件更加令人擔憂的，也是因為那天長達一個小時的談話，吳月領著楊飛東奔西走，不停的更換住處，母子二人卻沒有再因為錢煩惱過。
始終都有人接濟。
楊飛的生活從此就被人監視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什麼樣的角落，都會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探他，並且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
小時候還行，長大了、成人了，還要這麼煩人就很令人不爽了。
他下了拳擊台，到了後面的休息室。
今天這場拳賽只是做個替補，上去挨幾下就行，手機已經兩千塊錢到賬，這票子賺的。
哼，就是打假拳唄，來錢輕鬆，還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傷。
待會兒還有一場要打……
有什麼人過來了，悄無聲息的，也不是，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安靜。
每當有這種感覺，楊飛就知道是那個面具混蛋到了，這個混蛋在他面前帶了10年的面具，從來不會透露自己半點身份，就只會用大道理來教訓人。
楊飛扯開拳套，起身從柜子里拿出礦泉水和毛巾：「你每次出現，都不跟人打招呼的么，
跟個鬼似的。」
面具人站在他左側的通道，來的很突然，確實像個幽靈。
「你沒聽我的話，我提醒過你，不讓你在公共場合里出現，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你的不同。你沒有遵守咱們之間的約定，我已經在新聞上發現你了，甚至有人說你經歷了多場比賽，一點都沒受傷。」
楊飛喝了口礦泉水，聳肩：「這很正常啊，我打的是假拳，不怕別人說。」
「你是不怕，但你得收斂，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你的處境會大大不妙。」
得了吧，十年前就這樣說過了，結果呢，日子過的是東躲XZ，好像在提防什麼人，可到底在提防誰，到底他的身體里有什麼，楊飛還是一頭霧水。
這十年來，他問過面具人不下百次，全是有關自己的，對方永遠都是含糊其辭。
真搞不懂，回答一句話，比特么登天都要難嗎？
既然你不肯說實話，為什麼還總要干涉別人的生活呢。
楊飛丟出去一瓶紅牛，丟在右側。
左側的面具人瞬間便消失，下一秒，他已經站在了楊飛的右側，手穩穩的抓住了紅牛。
15歲的時候，楊飛就知道這傢伙是個吸血鬼了，因為他身上總是飄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兒，有幾次，他還當著楊飛的面喝血酒。
「老哥，我不像你，我是個年輕人，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我得給自己找點樂趣，難道你讓我悶在家裡？什麼事也不做？換成你，你肯么？」
面具人從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張名片，放在楊飛的耳邊：「我這次來，就是給你安排事情做的，還會給你介紹個朋友，她的情況和你很像。」
「和我很像？跟我一樣被你們控制？」
「你對我有抵觸情緒，我理解。不過我對你隱瞞的事情，並不是出於我的意願，這樣是為了保護你。」
哎喲，聽著很正式的感覺嘛。
楊飛將名片一夾，裝模作樣的問著：「按照電影里的邏輯，我應該是某個神秘人物的繼承人，對吧？然後這個神秘人就被人追殺了，臨死前把一切都留給了我，於是我就成了這個世界的焦點。是么？」
「……」
「老兄，我是年輕，但不要把我當白痴！我不希望自己的生活一直被人控制！你們是神仙也好，是妖怪也罷！我只求你不要干預我的生活，懂么？」
這番話算傷人吧，可面具人紋絲不動，沉靜了。
楊飛點燃一根煙，心裡很悶：「你走吧，我待會兒還要上場，讓我安靜一會兒。」
但，面具兄好像沒有順著楊飛的思路去想事情，他只說：「名片上的這個人，會在後天晚上來找你，你們最好先相互了解一下，她可是位姑娘。」
姑娘？
那又怎麼樣，咱沒見過女人么。
干！
楊飛猛砸了一下櫥櫃，但他去看右側的時候，面具人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