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瀟瀟

墨青玄視線遊走在服務院，除了蟋蟀夜間的鳴叫與風吹打在樹葉的喧嘩，整片環境過於死寂。

這就是青山區精神重建服務院？墨青玄心裡犯起嘀咕。

春花姨神色恢復自然，隨即對著墨青玄道：「小墨，這就是你以後生活的地方了。」

這樣一說的剎那，周圍徒然拂過一陣陰風，在陰風陣陣下墨青玄不由打了個冷顫。

「.......」

情不自禁哽咽一口，有種掉入狼窩的即視感。

奈何自己本就是廢墟，又何妨會塌房一事。孑然一身桀驁，縱使道路是通往地獄，亦是無所謂。

此時精神病院里當值的是幾個夜班護士，在看到春花姨和曹玄德回來是頓時如臨大赦找到了主心骨的模樣。

「院長，你終於回來了！」

護士紛紛圍了上來，在春花姨面前花枝招展起來。

夜裡的精神病院沒有躁動不安，病人都陷入沉睡當中沒有大吵大鬧。普通病人只安置在正常的病房，而患有嚴重精神病的病人則是安置在特殊病房。

春花姨向大家介紹起墨青玄：「各位，這是新來的守夜人.....墨青玄，小墨同志。」

「大家鼓掌歡迎，小墨同志的到來。」

所有護士把視線放在一側的墨青玄上，眼神不由的驚艷一把，暗道這個少年有一種古代將軍該有的英氣，只是站在那就已經十分的出類拔萃。

墨青玄含笑對著一眾人：「大家好，我叫墨青玄，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

春花姨簡單說了一些日常瑣事來活躍下氣氛，突然一位護士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些話，之後春花姨就隨著護士匆匆向著病院深處離去。臨走時安排了一名護士帶墨青玄去自己的住所。

看著春花姨與曹玄德消失在玄廊黑暗的盡頭，墨青玄心生好奇之色的凝望一眼，視野直透黑暗卻發現玄廊盡頭瀰漫著磅礴的藍色氣體，在藍色氣體籠罩下墨青玄第一次發現無法看穿。

這是什麼情況？這股藍色氣體怎麼和人力資源中心見到的女人腹中藍色氣體如此相像？

「我可以叫你小墨嗎？」

墨青玄看過去是個大姐姐，點了點頭：「可以的，我不介意。」

興許墨青玄就是那種討女人喜歡的體質，

「太好了，小墨弟弟....以後在這裡有我莫瀟瀟罩著你!守夜的工作一定無礙。」莫瀟瀟淡妝素顏麗人一枚，她湊上來快貼住墨青玄的臉，細細盯著他的臉看。

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的眼眸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烏木一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氣的鼻子，臉如雕刻那樣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俊臉難怪俘獲少女一般的心。

在莫瀟瀟知道墨青玄只是一個十六歲少年時內心就燃起一種怪癖念頭。

「小墨弟弟，你隨我來。」莫瀟瀟毫不在意形象的攬住墨青玄的手臂，牽著他就往青山神經病院的員工住宿走去。

墨青玄感受著手臂上那份柔軟輕輕皺了皺眉。

「莫姑娘，這不合適吧.....」

莫瀟瀟直接嗔怪道：「有什麼不合適的？還有......不要叫我莫姑娘！叫我瀟瀟姐就行了！！」

墨青玄嘗試拔出自己的手臂卻無可奈何：.........

半推半就下，只能乖乖喊道：「瀟瀟姐::>_<::」

「小墨弟弟住我隔壁如何？」莫瀟瀟也沒等回復，

直接決定道：「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就住我隔壁。」

「........」

墨青玄只好順著莫瀟瀟的意思走進一棟宿舍樓，六層高的宿舍樓囊括所有病院的工作人員。

一樓二樓是給男性居住，在精神病院男性只是占人數的四成；三四五六則是給其餘所有女性居住的。

當然事情也不是那麼絕對的。

好比三樓就是一半男性一半女性混合在一起住。

三樓整一層由居中的一間空宿舍為邊界分開，左右陰陽兩別。

而墨青玄此時就在這一間空宿舍門前，本來男女之間達成共識這件空宿舍是不使用的象徵，此刻卻因墨青玄而打破。

彼時時間剛過十點鐘，宿舍走廊還有很多人彙集在那裡，不少女性同胞紛紛將視線放在莫瀟瀟旁邊的男子身上。

「這個就是群里新入職的墨青玄？！長得比照片上帥的多了吧.....」

「花痴！見到帥哥就合不攏腿。」

「哪有！！你看人家小帥哥不比那些只會嗷嗷叫的精神病好嗎？」

也難怪會如此！畢竟單身寂寞久了，看到個女鬼都覺得十分清秀。

不乏有挺多在走廊上躺在躺椅上男同胞也看過來，而能享有與女性同一層這種待遇的無不是病院里資深老練的人士，如精神科醫師、康復科醫師、重療科醫師或某某某主任....

青山區精神病院有一個苛刻的條件，那就是一個禮拜只能出去外邊一次，因此不少優秀的醫師都不願加入這個大家庭。

誰不擔心和精神病待得久了，自己也變成精神病？

相比女性的犯花痴，男性的焦點就不一樣了。

「這小夥子這麼年輕就來院里工作，莫非是什麼權貴子弟？」不少人交頭接耳在一起，看墨青玄的眼神都猜忌不已。

徒然一名禿頭大叔上前問道墨青玄：「小夥子，你準備搬進來這裡住？」

這是試探，對墨青玄的試探。

墨青玄哪有這麼多心機，他見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便熱情回道：「嗯，我今夜就搬進來這裡住。」

「噢噢噢....好事情吶，我叫李德鋼，是院里的主任。」李德鋼面帶溫和的說道，「小夥子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墨青玄。」

「好名字，是個好名字！令尊一定是才德兼備之輩，方才給你取到這麼好的名字。」李德鋼油光滿面似發福的禿頭大叔，下一刻冷不防問道：「院長特意今日帶你回院，想來你一定有高明之處，不知在哪裡高就呢？」

「我是.......」

正當墨青玄想要說自己是來當守夜人時，卻突然感覺到襯衫的衣袖被攥住扯了一扯。

是莫瀟瀟在扯他的衣袖，她的眼神別到別的地方上並沒有與他對視在一起。

墨青玄腦瓜轉的何其快，此番舉止是心有所會，轉即淡淡回道李德鋼：「院長說要保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