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世事無常

「他來了，我們還等什麼。」

「祂們注視著他。」

「怕什麼，已經準備這麼久了。」

「很快就好，祂們來不及反應。」

「按那孩子的話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等融合后，他們還能怎樣？」

「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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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睜開，瘋狂和猶豫逐漸褪去，只剩絕對的理智，「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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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一行人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灰岩堡。

「沒想到他們居然想趕盡殺絕，布吉男爵難道想同時和兩個領地開戰嗎？」安柏生氣的說。

芙蕾雅一臉凝重：「之前父親讓我來灰岩堡，看來兩家已經結盟了，到了灰岩堡要把這件事彙報上去。」

因為路途顛簸一臉疲憊的愛麗絲擔憂的問道：「斯科特留在家裡不會有事吧。」

「我還擔心亞撒呢，那小子到野外試煉還沒回來。」安柏也一臉擔憂。

有碧翠絲和安柏在，一行人很快就進入了城堡。

趕來的人是奧托。

「碧翠絲，小姑，你們沒事吧。」奧托一臉凝重。

「我們沒事，不過路上遇到了布吉男爵的護衛隊長奧德里奇，他帶人襲擊了我們。」安柏簡單將路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奧托臉色黑了下來，「各位，有件事我要跟你們說。就在兩天前，布吉男爵及其長子奧古斯塔遇刺身亡，經調查兇手來自破曉子爵領。今天上午四點，米特瑞特男爵領已經向破曉子爵領宣戰。」

沉默~~~眾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奧托說了什麼。

「你說，誰死了？」安柏反問道。

奧托無言，「各位先到房間休息吧，尤其是熾光家族的幾位，先委屈你們一段時間，你們的遭遇我會派人調查。」

——

「真是，這考驗有點太難了吧。」回到書房奧托抱怨道。

面前的是奧托的父親阿爾傑農，作為男爵的兒子，阿爾傑農的資質太低，連領主的最低標準都沒有達到，雖然擅長權術，卻只能一輩子在幕後給自己的父親和兒子出謀劃策。

「世事無常，如果你把這次的事情處理好，男爵領內對你的反對聲音應該會完全消失。」阿爾傑農一臉淡然。

「處理好這件事談何容易。這次熾光家族的順水推舟玩的是在太漂亮了，布吉男爵準備了十幾年的戰爭借口，結果最後自己成戰爭借口了，沒想到，那個邁特居然反能絕地反擊，咱們都看走眼了啊。」

灰岩堡毗鄰米特瑞特男爵領，平時自然收集各種對方的情報，這次事件爆發突然，卻讓碧水岩家族的情報組織理清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的情報節點。

（本來不想寫這段，但是怕有讀者想不明白，還是寫一下，有點齣戲。）

邁特作為不受寵的庶子，被布吉男爵捧了十幾年，卻不給任何實權，擺明了有其他想法；這次事件發生時邁特被刻意帶到遠離城堡的狩獵場，護衛還被調走，明顯是被當成靶子丟了出去，之後就等著來自熾光家族的黑巫師把邁特幹掉，名正言順的出兵理由就有了。

「藍獅男爵領、青橡樹男爵領、刃牙山男爵領已經公開聲援米特瑞特男爵領，桃花堡子爵領為首的幾位領主也在向國王提請申訴，試圖讓王室懲戒熾光家族。」阿爾傑農念著魔法儀器上的一份簡訊，似乎是剛剛發過來的。

「早有預料，

這幾年破曉子爵領在試圖晉陞伯爵領的事情連平民見都流傳很廣，他們距離打起來就差這麼一個借口。」奧托坐回椅子：「我們的態度不變，守住西境國門。」

「大前提不變，但是要對小細節及時做出反應。」門外聲音傳來，是焦耳。

父子倆站起來。

「爺爺，您是指小姑被攻擊這件事？」奧托心思急轉，馬上想到自己的爺爺講的『小細節』是什麼。

焦耳點點頭。

隨後，安柏和碧翠絲被人帶了過來。

「再講一遍你們的遭遇。」

這次是碧翠絲講述，和安柏講的差不多，安柏最後也沒有什麼補充。

「你們來之前，小姑父之前有什麼發現嗎？」奧托問道。

「沒有，或者沒跟我們說。」安柏搖搖頭。

不合常理，米特瑞特男爵領派人追殺芙蕾雅他們很正常，但是在安柏亮明身份並脫離隊伍后居然下死手，實在太奇怪了——難道想同時向灰岩堡男爵領開戰？

「會不會是手下人的個人行為，還是有第三方想把水攪混。」奧托試著問。

阿爾傑農也點頭：「或許是弗爾尼斯王國想渾水摸魚。」

焦耳搖搖頭，沉思良久：「你們怎麼從包圍圈衝出來的？多少傷亡？」

「只是幾個人重傷，已經治好了。當時熾光家族的芙蕾雅有一件保命的魔法捲軸，打開了一個口子，然後我們趁亂衝出來了——那些人好像只是一群傭兵，沒有正規軍悍勇。」碧翠絲，想了一下說道，邊說還有些后怕。

「傭兵？男爵護衛隊長帶著一群傭兵？」奧托自認抓住問題所在。

「是那個蕾潔·卡普蘭，她的冰風傭兵團。」安柏補充道。

但焦耳對此沒有表示，「你們隊伍中最弱的人是誰？」

「啊？哦，斯科特的那個小妾也來了，叫愛麗絲，一級戰士。」安柏說道這裡有點尷尬，「三叔，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咱就別跟她置氣了。」

焦耳眉頭更皺了。

「安柏！！」焦耳突然提高音量，「你們一共幾個人來這裡。」

「啊？我們家的~~」

「直接回到我！」焦耳一嗓子將安柏嚇得跳了起來。

「十三個人！」安柏下意識回到。

焦耳看向奧托，奧托馬上站起來走向外面。

安柏小聲數起來：「我，愛麗絲、彼得、瑟薇、瑪麗莎，奧爾特、達爾文、芙蕾雅，碧翠絲，還有他們三個同學——啊？怎麼是十二個。」

安柏茫然的抬起頭，看向碧翠絲。

「好像沒錯，小姨你一開始記錯了。」碧翠絲也說是十二個人。

奧託大概十幾分鐘后才回來。

「剛剛跟其他人確認過，都說是十二個人，不過檢查馬車上的行李，多出了一個人的餐具。」奧托一臉震驚。

「請阿爾貝加夫人過來，他們的記憶被篡改了。」

奧托有些愧疚：「已經通知了。也派出了偵察隊沿途去確認現場。」

——

文森夫婦在侍者的帶領下走進城堡內的一處塔樓。

「爸，媽。」渾身邋遢坐在床前的斯科特回過神，迎向自己的父母。

「孩子你沒事吧。」米莉擔心的摸著斯科特身體各部位，確認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布吉男爵就這麼沒了，而且還是因為我的失職放走了那個黑巫師，有點一時接受不了。」

斯科特身上的傷早就有人來給治療過。不過兩天前的事情真的給他打擊挺大的——他和布吉男爵是真有戰友情，不然也不會那麼受器重。

「我都聽說了，不怪你，領主之間的較量不是咱們能影響的，人沒事就好。」文森一臉淡然，「咱們家也別擔心，之前支持奧古斯塔勛爵的家族不少，邁特勛爵根基尚淺人不能服眾，就算為了穩住民心，他也不會對咱們家太過分。」

斯科特點點頭：「奧爾特他們有消息嗎？」

「沒有。」

一陣沉默。

「邁特勛爵準備什麼時候放你出來？」文森問道。

「沒有說，當時他還想當場斬殺我呢，哼。」斯科特語氣中有不忿更多是不屑。

男爵剛死，外有強敵，就想報復舊臣，無論從斯科特的角度還是男爵領的角度來看都是很愚蠢的行為。

「奧爾特他們有消息嗎？」

「沒消息，應該已經到灰岩堡了吧。」文森毫不擔心奧爾特一行人。

文森想了想還是向斯科特說道：「今天早上男爵領向破曉子爵領宣戰了。」

「唉，意料之中。爺爺人在黑風寨？」

「嗯，你爺爺舍不下這些年的心血。」

「我也舍不下，但是我現在被軟禁，要是硬闖出去我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文森沉吟一段時間：「安柏他們應該已經到城裡了，我回去後跟他們魔法通訊聯繫一下，至少通過碧水岩家了解一下戰局，實在不可為，唉，黑風寨和大麥屯就放棄吧。」

父子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