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雙子會合

歌帆在回去的路上，不同的是，這次是「走空運」。

他坐在他的守護神獸斯特蘭蒂卡·阿賈納斯背上，迎面吹來的涼風嗖嗖地吹著他前額的頭髮。

他可不想捋，反正都會被吹亂的。

「我是斯科特·歌帆，真實身份斯科特·英佩斯，英佩斯家族僅有的公子，」歌帆騎在窮奇背上想著，

「同樣也是克里恩澤預備的第25代二當家E（因為還沒到舉行聖火儀式的時刻），斯塔奇諾·德利森·阿爾弗雷德，」

「經過了長達10天的戶外療養，我那高度運轉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正常。當然我也收穫到了我們父子倆的溫情時刻，你們可以看出我是有一個多麼愛我的爸爸，相對於一些人的爸爸來說。」

（你們都懂得，我就不強調了）

「但無論是多少溫情，我的任務依舊要做，我的仇恨依舊要報。」

「這不能怪內心的黑暗，社會的無情。說淺顯的——」歌帆坐在窮奇背上飛在空中看著阿諾海茨。左眼裡的「E」十分明顯。

【「誰叫你們毀壞了我應該擁有的一切？」】

現在，歌帆走在萊卡隆森林裡，前往阿諾海茨。

他的守護神獸則老老實實跟著他：「（踱步聲…）」

整個森林，其實挺空蕩的——晚上還是別在這裡面浪，這樣的森林沒法給行走的人帶來安全感。

（繼續行走，噠噠噠噠噠…）

「以前都是用飛的，可現在感覺，阿諾海茨好大呀～」窮奇變成了一個鵝黃橙發，粉瞳孔的少年，穿著休閑服，抱著歌帆的行李走在歌帆後面。

「（解釋一下，爸爸怕我的身份曝光后在這個地方不安全，於是就讓斯特蘭蒂卡偽裝成這種樣子跟我打照應，這樣防止其他外來人干涉，）」歌帆心想，然後回頭看著窮奇，

「叫你希爾·戴恩伯吧，就說是個遠房親戚。」

「是。」希爾回答著。

「（連聲音都變了。）」歌帆想著將自己的風衣搭在手臂上，「（看來窮奇能活那麼久也是有原因的。這種變換形象生存的方式，他不會的話我還覺得奇怪。）」

（這是基本操作，自信自信…）

他們「衣錦還鄉」，自然有好多人來接他們。

「歡迎回來歌帆先生。」眾人好開心。歌帆放下行李，領來窮奇。

「這是希爾·戴恩伯，爸爸給我安排的一個遠房親戚，讓他和我住一段時間。」歌帆向阿托勒弗介紹著。

「叔叔好，這是我家裡人給的住宿費，請收下。」希爾手中的盒子裝了一大筆錢。

（叔叔？斯特蘭蒂卡都可以稱呼這裡的人為『孩子』了）

「不用這麼客氣小傢伙，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收下了。」阿托勒弗好開心。

希爾（窮奇）知道，像錢這種東西，很多人都會喜歡。

他們走在回大少宅邸路上。

「那個辛格洛大少爺沒有來嗎？」希爾明知故問地扯扯歌帆的衣角。歌帆呵呵笑一下。

「像他那傢伙反正也不會來的，」歌帆回答他，「他可不喜歡這種熱鬧。」

歌帆（斯塔奇諾）知道辛格洛（伊瑟貝）是什麼樣的脾氣，他辛格洛要是來迎接他，那八成是被阿托勒弗逼的。

（總之就是非個人意願…）

等到阿托勒弗將歌帆他們送回他的房間，歌帆確認他走後，他小心地關上門，直到聽到鎖簧落下…

「哎呀累死我了，

我這老骨頭也受不了這麼久啊～」希爾直接飛在桌子上趴著。「辛苦了，要不是因為會發生什麼大事情，我才不會讓你用爸爸的借口做掩護呢。」歌帆在收東西。

「你說的是，關於奇伊的東西嗎？」

「【冥夜】？」希爾喘了口氣后，又掙扎著爬起來，扭頭看著歌帆。

「是的希爾，雖說並不是特別清楚，但，這是一件非常難纏的事情。」歌帆邊收拾東西邊回答。

「偏偏秋會長達一個月，他們早點離開也不至於主人您出面。」希爾雙臂交叉，甩著雙腿嘀咕著。

「你當我想插手這件事啊，」歌帆邊換上常裝邊說著，「要不是因為這事關我身邊的人，不然我才懶得多管閑事…」

「你也知道，我最近真的很忙，很忙。」歌帆不住嘟噥著。

他不住的咂巴嘴巴，搖著腦袋。

「（Q）但再忙也得把『你的H』給照顧好，對吧？」希爾仍舊坐在桌子上，雙臂交叉。但是用了一種看戲的眼神注視著歌帆。

「額，」歌帆很是無語，他猛地扭頭盯著希爾，嘟噥著，

「（Q）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讀者別忘了，歌帆出去的這段時間，一直有個人等他呢。

晚上，真思域（他們的基地名字）。

斯塔奇諾的熟悉的腳步聲時隔幾日，又迴響在真思域里。

（休整完畢，繼續上班！）

「哎呀呀，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克里恩澤雙子又再次會合了！」誰說伊瑟貝不激動，他一下子衝出，雙手牽著斯塔奇諾，兩人很高興地轉圈圈。

「（Q）只要大腦還在運作（只要心跳還在跳動），就一定要想辦法把這裡鬧得不安寧！（搞氣氛我們最行，搞氣氛我們最行...）」

兩人該收就收，瘋完了，他們就坐在地上大口舒氣。

「呼，爽～」

「我回來了就意味著...」斯塔奇諾嘀咕。

「最近怕是又不得安寧了。」伊瑟貝嘆氣。

「怎麼了？」斯塔奇諾邊聽著，邊移動到縫紉機旁灌油。

「前陣子做了個夢，是關於伊瑟貝的。你不是很想了解他嗎？」伊瑟貝試探地說著。

「嗯。在我心中他是陽光，一個樂觀開朗積極向上的人。」斯塔奇諾回答。

「不是這樣的，」伊瑟貝看著他低語著，「那個夢，充滿了灰暗。」

「哈？」斯塔奇諾猛地抬起頭，盯著伊瑟貝。

（突然想起來，在這具身體里的靈魂是辛格洛了）

「灰暗到，我作為旁人都覺得，細思極恐。」伊瑟貝嘟噥著。

（以下是伊瑟貝對斯塔奇諾說的內容）

小伊瑟貝（7歲）雙手抱膝坐在破屋檐里，哭得很痛苦。

他哭著，淚水混著雨水流淌下來。

「嗚哇哇…」

他的母親去世了，他無依無靠，在雨中訴說著自己的悲傷。

他衣著破爛渾身濕透，實屬悲哀。

這天他又被火焰灼燒著，身上全是傷痕。

他也說不出，自己為什麼會被火焰燒著，也不知道如何熄滅它——只有等著他因為體力耗盡后昏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繼續傷心。

穿著騎士長靴，白色長發用四葉草狀發繩鬆鬆地攏在一起搭在左肩上，披著大當家的斗篷的男人落地。

不由分說，他是上代大當家H，艾茲琳達·梅薩里·卡西迪奧。

他手抱萬壽菊，是來掃墓的。

（艾茲琳達是原初的伊瑟貝一生的光）

他發現了小伊瑟貝，於是將萬壽菊放在了伊瑟貝的母親墓前，用手掃了掃墓碑上的字：「艾米莉·亞拉維爾？小朋友，這是你的誰啊？」

艾茲琳達蹲下來，他看到了伊瑟貝的紅瞳，眼睛瞪大了一下。

不是感到恐懼，而是感到詫異。

他馬上向伊瑟貝伸手示好：「好深邃呀，是魔族梅特隆家族的純正血統...」

似乎，艾茲琳達知道這背後的奧秘和價值。

「不要和我提這個詞，我身上流淌著的梅特隆血統是最壞的詛咒！」小伊瑟貝打回艾茲琳達的手，把焰火打在了艾茲琳達手上。

「哦，好燙。」艾茲琳達甩著被火燒到的手，好在戴了手套所以只是覺得燙而已。

但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很好奇眼前的小男孩。

「（這孩子還這麼小就有傷到我的能力，天資不凡。）」他心想著，看著小伊瑟貝身上的傷，艾茲琳達頓生同情：

「唉，用法不當導致的點火自焚。」艾茲琳達閉著眼嘆氣。

小伊瑟貝身上還有火呢。

要是艾茲琳達不在，怕是這火焰又得在小伊瑟貝意識模糊或者說昏迷的時候才會熄滅。

估計小伊瑟貝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飢餓睡著了吧，殊不知這是術力覺醒的表現。

艾茲琳達取出一個香包，將它湊近小伊瑟貝：「來，對著它深呼吸。」小伊瑟貝照做，身上的火終於滅了。

天還是下著雨，艾茲琳達坐下來，把傘撐向他。

「你怎麼會有梅特隆的紅瞳？我可愛的孩子。」艾茲琳達試探地問。

「我可愛嗎？」小伊瑟貝哭了，「我只是個私生子而已。我的母親一年前死了。我的父親理查德在他現任夫人尤卡托的逼迫下拋棄了我，我們一直在流浪。那個尤卡托還說『私生子註定不幸』。」

聽到「私生子註定不幸」這樣的話后，艾茲琳達只是輕蔑地笑了一下，似乎他並不認可小伊瑟貝的觀點。

不過他也不想多說什麼，至少在這樣的話題上。

「你叫什麼名字呢？」艾茲琳達目光和藹，他似乎有什麼打算。「我嗎？」小伊瑟貝指了下自己。

「他們叫我『紅眼睛』。」小伊瑟貝低著頭回答。

「呃，好草率。」艾茲琳達低了下頭，表示無語。

「算了叫你伊瑟貝吧，到時候再和他們商量你的名字。」

艾茲琳達說的「他們」，當然是指上代E羅幕瑟斯和上代Sc艾斯菲亞。

「小伊瑟貝，一切不在你。」艾茲琳達有感而發。

「每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他們是一個個天使，來到這個世界上擁抱美好。」

「你的父母沒有能力保護你，但並不代表你真的註定不幸。」艾茲琳達說著。

他突然想到了「梅特隆」這一個字眼。

這孩子，梅特隆公爵家族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