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家世
公元182年,大漢主宰這片大地已達三百餘年之久。
今天子宏,年號光和,光和五年。
潁川郡長社縣。
一座院落牆上,正坐著一位白衣少年,近看之下,怕是只有十七八歲,模樣倒是眉清目秀,本應朝氣蓬勃的臉龐卻透露著壓抑與無奈,雙目無神,少年突然神色一動,略顯白凈卻修長五指提著一瓶好酒就往嘴裡送,大喝一口便站了起來,整個人透出一種沉穩,目光堅毅。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聲音蒼勁有力。
可惜了牆下已經圍了些許人,不斷有聲音傳出打亂其意境:
「公子快下來吧,上面不安全」,
「公子又魔怔了,快些叫醫者來」,
「大公子來了,肯定能把公子叫下來」
這些僕從如此慌張,皆是這幾天被嚇的,若是這少年出個好歹,他們也恐小命不保!
少年往下一看,頓感無奈,同時看見同樣是一身白衣的精細男子正疾步走來,隨即翻下牆來,大聲說道:「兄長慢些,當心步滑」
說話的同時少年便向口中的兄長方向走去。
幾步便走到白衣男子面前,扶著便道:「兄長何必走這麼急,弟定然無事,來,坐下先歇息」。
還沒待坐下,白衣男子便踹著粗氣無奈說道:「博達,你也不小了,如何還依然如此孩氣,大病初癒,更應注意才是,還有以後不許喝酒,快些把手裡酒丟了,你就忘了是如何來的病了嗎」
白衣男子把少年手中酒盅拿下放一邊后在說道:「奉孝和公則聽聞你病情好了之後約一起小聚,為那天激酒之事致歉,文若也會來,午後你跟我就過去」
這白衣男子為鍾繇,字元常,少年為鍾陽,字博達。
沒錯,我們的主人公少年郎是從藍星穿越而來,至於為什麼,不知道什麼原因,只是睡一覺就來了。
而身體原人因為與郭嘉、郭圖、荀彧、鍾繇一起喝酒,受到郭嘉酒量上的激將,喝多了,恰逢感冒發燒,就換成了現在的鐘陽了。
剛清醒的時候,鍾陽充滿不可思議,從記憶中了解到現在的情況,大漢,光和五年,鍾家因受黨錮之禍影響,不能入仕途。
大伯鍾迪,也就是鍾繇父親曾擔任潁川郡主簿,受黨錮之禍后在家研究文學、書法,為族裡年輕背開智講學。父親鍾瑜,家族裡做生意,曾經資助過鍾繇讀書。
原身君子六藝不曾落下,更是師從蔡邕,只是體弱多病,後跟著二伯鍾敷,以習武為主,強身鍛體,倒是與二伯之子鍾演感情日漸深厚,說道鍾演可謂是有猛將之姿。
而與潁川俊傑也多為相熟,其中尤以荀攸、荀彧、郭嘉、郭圖等交情深厚。
鍾陽了解到這裡十分感慨,更加是興奮,到了漢末,跟這麼些牛人稱兄道弟,這是什麼感覺?
然而轉眼想到漢末各種戰亂,瞬間平靜下來,甚至有絲絲顫抖,漢末啊,吃人的時代,尤其是在黃巾起義徹底掀開混亂的起源后,後面各種諸侯混戰,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鍾陽對三國有一定的了解,但又不是學歷史的,詳細的哪能知道那麼多,黃巾起義是哪一年來著?好像是中平元年,還沒開始,還有機會準備,可中平元年是哪年?現在是光和五年啊!
時間過了三天,仍然無法適應,但至少縷清一些頭緒,起碼這鐘家乃士族,雖是黨人,開局也算不錯。
而且既然來到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
怎麼也得干出一番事業,方才對得起這穿越。
幾天研究下來雖未帶有系統,也曾有抱怨,然最終還是躺平。但若是能把這些好友收服,即便沒有系統,那也是天胡開局!
知曉大勢便是最大的金手指!
鍾陽搖了搖頭,不在去想。
「兄長,聚一聚還是可以的,致歉就別了,都是無心,誰曾知這事,酒可以答應兄長少喝,少喝」
鍾繇一聽便知,鍾陽做出決定少有悔,只有多般注意了,搖搖頭也不在去想,轉頭對鍾陽說道:「善,稍後一起出門,記得換身衣裳,我去練練字體,這幾天都沒有練,生疏不少
」
鍾陽聞言一笑,更多的是感動,這幾天兄長照顧良多。鍾繇酷愛書法字體,鍾陽知道。聞言笑道:「好的兄長,我先去打打拳,耍會劍」
來到演武場,看著各種兵器與器具,還是挺滿意,聽說當初父親辦置這些時還遭到族裡不少人反對,被指浪費錢財。
靠著父親鍾瑜一句:「我用我自己錢,關你們什麼事!」說得他們啞口無言。
拿起器架上的一柄利劍,正準備開始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兄長,聽說你病啦,好些沒,三叔就在後面,馬上就要到了」。人未到,聲已至,正是堂弟鍾演。
待他到了近前,「無事無事,哈哈,明宇怎麼回來了」。說著就是一個熊抱上去,錘了錘胸膛。
「又壯了,不錯,看來功夫都沒落下」
漢子聞言一陣憨笑,好是想起些什麼,臉色猛然一變,殺氣騰騰:「兄長,身子無事吧?弟在途中聽到兄長大病,就馬不停蹄趕回來,可擔心死我了,看著兄長無事變好,不然我提了那些人腦袋」。
看到兄長確實無事,隨即一臉憨厚道:「叔父跟我帶了幾個人就先回來了,不過叔父還在後頭,應該晚些時候就會到」
鍾陽將鍾演帶到旁邊涼亭坐下;「兄無事,已經好了,叫弟擔心了。弟先吃些吃食,先好好休息一番,養好精神我們在長談。」
鍾演聞言一臉不願,「許久未見兄長,很甚想念,過後再去休息,先跟兄長說說話」
鍾陽會心一笑,拍拍鍾演肩膀。「好,我也想念明宇得緊,演弟跟我說說外面得見聞吧,為兄甚是好奇」。
鍾演十分高興,便說起了路途中的見聞,事無巨細,都與鍾陽說來。
原來鍾會父親鍾瑜三月前運送一批重要貨物去往幽州,挑了三十護衛,鍾演聽聞便要隨同前往,實在家裡待得無聊,鍾陽父親見此,覺著鍾演武力出眾,加之護衛不少,想著路上也是安全,便同意帶他一同前往。
隨著鍾演講述路途趣事,鍾陽也聽得津津有味,到後面聽鍾演說到百姓苦難,許多人賣身為奴只為一口吃食,賣女為家人續命,有很多餓了幾天沒有進食的,有遭災逃難的,啃食樹葉樹皮都難得。
講到此處,鍾演也滿是憤怒:「兄長,你是不知,那些縣官,全然不顧百姓死活,有的甚至被他們活活打死,一個大活人啊,就這樣被他們打死了」。
鍾陽聽之怒不可遏,雙拳緊握,而鍾演繼續說道:「我與叔父見此忍心不及,只留下到薊城的口糧,其餘全部分給百姓,一部分青壯和小孩,一路跟隨我們,叔父皆收留,準備帶回來安置在莊園」。
鍾陽聽到心裡略微好受,仍然不能平靜,「父親做的很對,百姓何其無辜,這些官吏尤為可恨,力所能及救助一些是一些吧,說來這一路辛苦了,明宇做得很好」
聽到鍾陽所說鍾演很是高興,不過片刻,又垮了下去,「我們能做的也就這樣了」。
突然想起,猛然抬頭,「不過兄長,這裡面有一個漢子十分壯實,途中遇到幾個山賊,被這漢子幾下除去,武藝也甚是了得,就是我還沒得過癮,路上想與他切磋叔父就是不讓」。
聽到這話鍾陽瞬間提起興趣,「是何人?讓演弟如此印象?」
「這人年歲不大,二十齣頭,叫陳到,字叔至,端是了得」,鍾演應聲而回。
鍾陽頓時一驚,陳到陳叔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