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樂歌舞

豐葦原星。一顆火星大小，環境風俗類似日本維新初期的星球。這星球分成4個大洲，每個大洲又分成3個大國，所以整個星球一共有12個大國，各有一個大名領導。和地球的戰國大名不同的是豐葦原星的大名都是人民選出(但是任期為終生)而並非世襲罔替；而這12個大名又會從中選出一名法王來擔任星球的領導(大名出任法王后便會辭去該國大名的職務，該國人民則會選出一個新大名)。而發現希律蒂婭絲和小五的蹤跡的地方，便是在12國中的其中一國彬國。

豐葦原星雖然被歸類為甲級星，卻沒有獸化師，只有一種特別的法師族群。他們自稱為修驗者，並使用咒術作戰。每個洲的修驗者都有一種獨特的咒術，而該洲的各國又有各自獨特的施展手法。彬國的所在洲屬勝洲的獨特咒術被稱為神調術，也就是類似地球的跳大神。而彬國本身的神調術是由一男一女聯合施展：女方被稱為歌者，負責唱出咒法和彈奏咒樂，男方則被稱為舞者，隨著女方發動的咒法跳著類似地球土著的戰鬥舞蹈和敵人對戰。星際執法委員會在豐葦原星辦事處被委任來接待蔡游信和辛初貞的代表，便是一對歌舞者。

彬國甲府縣檢非違使廳(豐葦原星的警察局)的會客室。一個穿著印著白色波浪紋，背後則印著彬國雙杉樹紋章的碧藍色羽織的精壯男人，和一個巫女打扮，穿著右胸印有彬國雙杉樹紋章的黑色中禪和暗紅色緋絝的美麗女孩走進了會客廳。男人的穿著是豐葦原星所有檢非違使的標準穿著(只有紋章不同)，而女人的穿著則是豐葦原星所有女性修驗者的標準穿著(但是非公職人員沒有紋章)。而在會客廳等待的蔡游信和辛初貞也入鄉隨俗：蔡游信穿上一套黑白相間的羽織，辛初貞也穿上了一套黑色綉著各種花朵的小袖。本來就氣質出眾的辛初貞，穿上這小袖看起來更加賞心悅目，而蔡游信的打扮雖然樸素，但是卻滲透出一股淡淡的書卷秀氣。蔡游信見到女神如此漂亮，忍不住看呆了，而辛初貞看見蔡游信這身打扮，也忽然覺得其實他那麼穿也挺帥氣的。正當二人正欣賞著對方時，一道好聽的女聲打破了現場的沉寂。

「兩位應該就是江淮總商會來的客人。小女子歌者阿國，是星際執法委員會駐豐葦原星調查專員，見過二位。」女孩禮貌地自我介紹。男人也抱拳說道：「在下舞者五鹿衛門，是阿國的搭檔，在此見過二位。「

蔡游信和辛初貞也站起來自我介紹一番，沒想到五鹿衛門聽見蔡游信的名字立刻迷弟上身向蔡游信要簽名。阿國則解釋道五鹿衛門對三大勢力的著名狙擊手們都是如數家珍，蔡游信的狙擊能力在泛貿商盟僅次於藤菊財團的望月春日，和D福通商團的射手座「獵神」拉克巴與諾沃格商聯的「鬼眼」馬科洛夫平起平坐。而自從望月春日退隱后，三人便成為泛貿商盟第一狙擊手的候選人，就沖著這一點，也自然就成為五鹿衛門崇拜的對象了。

四人寒暄了幾句，便進入會議室。甲府縣檢非違使廳廳長淺野三成熱情的接待了蔡辛二人，接著眾人入座后，淺野的助理阿菊便開始講述了目前的狀況。

原來甲府縣最近出了個專殺修驗者的連環殺手，找到的屍體全身血液被吸干，至今一共已經有7對歌舞者死在這連環殺手手上，最近兩起甚至還升級至對歌者進行殘忍凌虐后再殺害。蔡辛二人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只聽辛初貞說道：「淺野廳長，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讓我們看一下受害者的屍體？」

淺野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但是這時阿國忽然說道：「前幾天我們接到報案，說發生了一起奇怪的搶劫案。」

眾人又望向阿國，只聽五鹿衛門說道：「附近有家店鋪，被一個背著小孩，臉部燒傷的女人打劫了，但是奇怪的是女人只是搶了幾條尿布和一大批清潔用品，奶昔和茶葉，其他貴重的貨品和錢財卻一分未取。」

蔡辛二人聽說被打劫的物品中有奶昔和茶葉，立刻就知道一定是希律蒂婭絲來了。辛初貞曾為小五檢查過身體，也在安娜的建議下用奶茶「收買」過小五，所以當然也知道小五最喜歡喝的就是奶茶。這時蔡游信說道：「我們來這裡除了是要查奇怪的連環兇殺案，也是來查一件小孩被拐案。雖然在下覺得這兩起案子沒有關聯，但是卻恰好就是我們來這裡調查的兩起案件。」

阿國二人和檢非違使廳的人聽了也點了點頭。於是眾人先去驗屍房查看那些連環兇殺案的屍體，然後再分成兩組：蔡游信和五鹿衛門翻看連環兇殺案的卷宗，辛初貞和阿國則翻看店鋪搶劫案的卷宗。兩組再交換所查到的資料，再商議對策。

甲府縣貧民區的一間小屋裡。穿著一套簡單的灰色和服的小五正喝著奶茶，希律蒂婭絲則小心清理著手上的奶嘴。原來小五感覺到那奶嘴似乎對希律蒂婭絲很重要，便死死咬著奶嘴，任由大希律把她摔在地上也不敢鬆口，導致自己的牙床受傷，但是幸好她有奶茶恢復能力，喝了奶茶就沒事了。而恢復理智的希律蒂婭絲聽小五那麼說后，決定好好保護這個善良的小孩。她於是先打搶了一處商鋪，然後帶著小五躲進附近的一間小屋子內，替小五清潔之後，又在屋子裡找到了一些衣服，便先換上了一套，然後又簡單的替小五做了一套小的。而小五也很懂事，先用那屋子裡的鍋在附近打了兩鍋水，然後又用石頭生火煮開，一鍋用來泡奶茶，一鍋則讓希律蒂婭絲喝。希律蒂婭絲很感激她，便抱著小五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希律蒂婭絲是萬獸天朝48庶系家族瑟拉徹家族洛奇亞星系治下一顆小星球的普通村姑，但是遇人不淑嫁了個渣男。丈夫不但參加非法人口販賣勾當，甚至還想賣掉自己和不滿三歲的女兒，結果在掙扎中不慎引起了火患，母女倆也在過程中摔倒在火海中。女兒被燒死，而自己則毀了容。結果在刺激下覺醒獸化形態殺掉了所有來捉她的人，並從此之後對第一時間立刻拋下同伴逃走的渣男丈夫展開追殺，並在追殺他的途中成為該星球專用火刑殺死家暴男的連環殺手。但是陰險的丈夫卻收買了當地一個憲兵連的連長導致自己被憲兵包圍，幸虧被大希律所救，為了報仇加入了狂獵會。而當她看見小五時便想起了自己無辜慘死的女兒，才會把她綁走，說完就忍不住流下淚來，小五憐憫的替她擦了擦眼淚。就在這時，她們聽見不遠處有打鬧聲，就把頭探了出去。

原來附近有間屋子，一個男人正在因為妻子晚了點為他開門而毆打她，小五和希律蒂婭絲正想上去幫忙，卻被一個好心的阿婆攔了下來。

「那個傢伙叫做吉影，是負責這裡的檢非違使。但是那傢伙不但不保護我們，還和這裡的黑幫勾結欺負我們。」阿婆小聲地說道。小五則小聲地問希律蒂婭絲：「什麼是檢非違使啊？」「聽名字應該是警察之類的人吧。」希律蒂婭絲小聲回答。但是一回答完畢，卻發現小五不見了！！！

那個叫吉影的男人正打得起勁，忽然有個稚嫩的聲音大聲說道：「住手！！！不準欺負這位阿姨！！」

吉影轉頭一看，忍不住笑道：「小不點，不要多管閑事，不然連妳一起打！！！」

但是我們的最萌英雄小五可不慣著他，直接一把拉過那女孩說道：「那個壞人欺負妳，阿姨跟我去做個證人，我要把他交給阿一伯伯打屁屁！！！」

吉影聽了火了，登時一拳朝小五打來，但是小五隻是一閃又一拳重重地打在吉影的肚子上，把吉影打得飛出老遠。這時吉影踉蹌地爬了起來，大聲說道：「有種別跑！！在這裡等我！！！」

這時吉影的妻子抱起小五感激地說道：「小妹妹，謝謝妳救了我。但是我老公不會放過妳們的。妳快跑吧，他再怎麼囂張也不敢打死我的。」

「不行！！！這種人怎能放任他胡來？」希律蒂婭絲來到她身邊。「我也曾是家暴的受害者，這些人渣，不顯示出自己比他們硬氣，他們是不會怕妳的。」

這時吉影帶了一大批流氓來到，希律蒂婭絲看了冷笑道：「怎麼了？不敢去帶你的同僚？是不是怕家暴行為被拆穿啊？」「臭女人！！！給老子狠狠地打，打完沒死就把她賣去花街！！！」

希律蒂婭絲只是冷笑，直接獸化成一頭鯊魚頭人身的獸人，吉影一行人見狀嚇得大叫道：「不好，是磯龍捲！！！我們快去叫修驗者來降她！！！」

這時走來了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個穿著花色小袖的女孩忽然失聲叫道：「小五！！！原來妳在這裡！！！」

小五見狀也高興地叫道：「艾瑞兒醫生，妳也來了。太好了，快幫我捉住那個欺負阿姨的壞人！！！」這時四人都看著吉影，吉影說道：「這一大一小忽然襲擊我！！！快把她們捉起來！！！」

蔡游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吉影的表情很明顯地顯示了他在惡人先告狀，但是眼下救小五要緊，於是他舉起了手槍對希律蒂婭絲說道：「在下「神眼鬼虎」蔡游信！！放了那小孩，就沒妳的事了！！」

希律蒂婭絲聽大希律說過，蔡游信可是江淮總商會第一神槍手，所以她也不敢久留，直接抱起小五開了個蟲洞逃了。蔡游信本想開槍，但是他忽然有種感覺希律蒂婭絲不會傷害小五，因此並沒有扣扳機，而是收起了槍表示幸好對方跑得快。五鹿衛門和阿國也沒有懷疑，只有辛初貞知道如果蔡游信開槍希律蒂婭絲一定跑不了，但是她相信蔡游信有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再多問了。

檢非違使廳中。當吉影和他的妻子錄完口供后正要離開，但是被辛初貞叫住了。

「淺野廳長，小女子有個請求：請廳長以家暴罪逮捕吉影先生。」辛初貞一字一句地說道。

眾人都大驚失色，吉影更是暴跳如雷，一拳朝辛初貞打去，卻被一隻手捉住了。

「這女孩可是我們江淮總商會的辛家大小姐，打了她可是外交事故。吉影先生如果真的是冤枉的，就不如先聽聽她為什麼那麼說再做反駁如何？」蔡游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辛初貞看了蔡游信一眼，嫣然一笑，說道：「首先小女子是華青大學醫學系畢業，專攻骨科，所以絕對有資格評價。吉影太太的傷，雖然說剛剛被打傷的，但是卻是被連續擊打而不是一擊造成。而且小女子在目測吉影太太的傷口時，發現新傷下還有多處舊傷。小五和那女人才來了幾天，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天天毆打吉影太太而不被舉報吧？」

這時五鹿衛門忽然也想到什麼，便問了吉影：「剛才我們來的時候，聽見好幾個男人在喊著磯龍捲。那些人的聲音，不像是廳上的弟兄。看他們的穿著也不像是左鄰右舍，倒像是活動於附近一帶的小混混。」

五鹿衛門身為舞者，聽感和視感都十分靈敏，他那麼說，眾人也立刻起了警惕。阿國冷冷地對吉影說道：「吉影，你應該知道，身為執法人員，和暴力集團有聯繫可是罪加一等。你有沒有家暴你的妻子我們沒有親眼看見就暫且不談，但是如果是跟暴力集團廝混，我倒想請問一下：出了那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是聯繫檢非違使廳而是聯繫暴力集團的人？」

吉影這下被問得冷汗直流，但是蔡游信忽然說道：「在下有些事想單獨和淺野廳長談談，吉影先生，暫時委屈你們夫婦倆留在檢非違使廳一下，等我們說完話自然讓你們回去。」

吉影聽了忐忑不安，但是也只能留在拘留室。蔡游信則叫上了辛初貞和阿國二人，一齊走進了淺野廳長的辦公室。

「淺野廳長，大家攤開來說吧，你們包庇那傢伙包庇了多久了？」蔡游信一坐下來便開門見山地說道。蔡游信這句話一說出，立刻把淺野廳長問得低下了頭，阿國二人也驚訝地望著蔡游信，而本來以為蔡游信慫了的辛初貞則欣賞地看著他。

蔡游信又說道：「在下握著那傢伙的手時，發現他的心跳和呼吸十分急促，尤其是五鹿衛門先生問他的時候。這些都是說謊時會有的生理反應。淺野廳長，在下相信閣下那麼做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那麼做也讓閣下間接成為幫凶了。」

淺野廳長則無可奈何地說道：「蔡先生，你不是不知道，修驗者在檢非違使占的數目其實不多，而且多數被派去應付重大案件。再加上豐尾原星一向豐衣足食，所以許多檢非違使都不願意到貧民區去任職干苦差。我們也沒辦法只好從貧民區招募一些人充數了，但是你也知道貧民區的人缺乏教育，做事情有時候也。。。」

還沒等他說完，阿國便生氣地說道：「淺野廳長，這個已經升級到暴力行為了。負責保護民眾的執法者反而成了施暴者，民眾對我們還怎麼有信心？」

這時還是蔡游信攔下了阿國，並說道：「淺野廳長，你的苦衷我們絕對理解。現在在下有兩個解決方案，不知道廳長是否願意聽聽？」

淺野廳長點了點頭，而辛初貞與阿國二人則看著蔡游信，只聽蔡游信說道：「第一個方案，就是我們把這傢伙捉起來，但是如果他來個破罐子破摔，廳長恐怕就得當眾辭職謝罪不說，還要連累多少廳內的人啊？」

淺野廳長聽了臉色登時「刷」了一下變得十分蒼白，蔡游信又說道：「第二個方案就是我們來私了。在下可以捐獻2萬盟元幫助廳長發展貧民區的治安，但是條件是那傢伙讓在下和初貞全權處理。不知道廳長大人意下如何？」

淺野廳長聽了倒抽了一口涼氣，阿國二人也驚訝的看著二人：2萬盟元換成豐尾原判(豐尾原星的貨幣)就將近70萬了(泛貿商盟盟元和豐尾原判的兌換率大概是1盟元兌35豐尾原判)。這個數目在豐尾原星可以算是天文數字了，相當於一個縣的中低層工人55年的收入。辛初貞則說道：「小女子想再加一碼：我們辛家會再拔1萬盟元作為對甲府縣的發展項目的投資。如果這項目成功的話，那廳長的問題應該也就解決了。」

淺野廳長這下可說不出話：兩張嘴隨隨便便就讓甲府縣有了近百萬的資金，不愧是宇宙最大的金主。只聽他說道：「兩位的幫忙，三成感激不盡。雖然有點對不住吉影，但是我們豐尾原檢非違使廳對不幸殉職的工作人員的家屬賠償倒是挺豐富的。」

蔡辛二人笑著點了點頭，五鹿衛門則悄悄地對阿國說：「果然是全宇宙最大的財主，三兩下子就搞定了我們一直以來都沒法搞定的問題。」

五人於是走了出來，蔡游信悄悄地塞了100判給吉影希望他不要追究，吉影哪裡見過那麼多錢，立刻眉開眼笑表示自己不會去計較這件事，並興高采烈地帶著妻子回家了。而蔡辛二人只是冷笑地看著他的背影，隨後便談回正事，商討如何把那連環殺手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