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庶女

北耀華國，荒瀧三十年。

北耀華國新晉太子龍灝成的太子妃——秦霜，剛剛被太醫查出懷有身孕，便被太子龍灝成以與外男私通、穢亂皇室血脈的罪名，打入了天牢。

天牢內，秦霜被綁在黑鐵打造的柱子上，她身上衣服被人鞭打的撕裂開來，露出深可見骨的一道道傷口，流淌出的血幾乎將身上的衣服都滲透了。

那鮮紅的血液，順著垂下的衣擺，一滴一滴落在漆黑的地板上。

秦煙雨慢悠悠地走到秦霜身邊，手裡鋒利的匕首漫不經心地抵在了秦霜有些凸起的腹部上。

「嘖嘖……已經四個月了吧，這胎兒估計已經成型了，我的好妹妹啊，你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不知羞恥的事情，怎麼可以背叛了太子哥哥呢？」

聽到大姐的聲音，秦霜的身子猛然一抖，她血紅著一雙美眸，憤恨地瞪著秦煙雨。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孩子明明就是太子的！」

秦煙雨溫柔似水的面容，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她一把揪住了秦霜的衣領，湊近她耳邊一字一頓地、帶著嘲弄地說道：「太子的？呵……秦霜，你怎麼就這樣愚蠢。難道你不知道，四個月前老夫人病重讓你回府探望，你喝了一杯茶卻昏過去的這件事嗎？」

」太子那一晚，根本就沒有回秦府。與你顛鸞倒鳳的人根本不是太子哥哥……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就是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孽種。」

「不，不可能……」秦霜搖頭，滿臉的絕望。

她想起來了，那一晚，在她徹底昏迷過去之前，的確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秦霜只覺得一陣寒冷從腹部漸漸蔓延到了四肢，猛地，她抬頭看向秦煙雨：「難道……這件事，是你蓄意謀害我……」

秦煙雨沒有否認，她看著秦霜帶著恨意的眼睛，得意又張狂的笑了。

「哈哈……我的好妹妹啊，你這智商終於開竅了一回啊。不錯，你喝下的那杯茶，包括與你顛鸞倒鳳的那個人，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秦煙雨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妹妹的頭頂，就像她以前做的那樣。

「我的目的是什麼，想必你非常清楚，太子妃之位被你坐了太久，你也該讓讓位了。試問，一個不知廉恥、蛇蠍惡毒的女人，怎麼配成為太子哥哥的妃子？怎麼配坐上未來的一國之母的位置？」

「秦霜，你辛苦了這麼多年，扶持著灝哥哥登上那個位置，只不過是給我做嫁衣罷了。灝哥哥他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人是我，要不然這麼多年，他怎會碰都不碰你一下呢？」

秦霜猶如被人丟入火海中燃燒著，從秦煙雨口中吐出的每一句話，都在她千瘡百孔的內心再補上了刀字。

怪不得，成婚五年，太子卻不肯碰她，原來，龍灝成愛的人根本不是她。

她一直以來都是他用來登上太子之位的棋子嗎？

所以，當自己這顆棋子再也沒有用處了，龍灝成就可以隨意拋棄了嗎？

恍惚間，秦霜絕望閉上了雙眼，腦海中迴響著他在登上太子之位前，許下的種種承諾。

「原來，我才是最傻的那個人嗎，枉我還以為，他不看重嫡嫡庶尊卑，只因為我是他喜歡的那個人。」

「他曾經和我解釋，不碰我是因為時局不穩，說不定哪一天他這個皇子會突然喪命。他希望能給我留一條退路……呵呵，我居然還傻傻的信了他的話。」

秦煙雨眼底閃爍著嫉恨的暗芒，她嘲諷地笑著。

「呵……若不是你拜了神醫蘭鶴為師，若不是你習得了精絕無雙的醫術毒術，你以為灝哥哥會娶你？明明我才是嫡女，可就是因為你，區區一個庶女，踩在我這個嫡女頭上那麼多年。秦霜，你可知道我隱忍了這麼多年，有多辛苦嗎？」仟韆仦哾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灝哥哥，卻橫刀奪愛，你可知道，我當時有多恨你？你再聰明，再睿智，再醫毒無雙又如何？現在，你還不是照樣敗在了我的手裡？秦霜，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讓你嘗一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聽著自己大姐肆意的指責，秦霜心中翻起了滔天怒火。

她忍著身上的痛楚，咬牙沖著秦煙雨大吼：「秦煙雨，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十年前，你得了瘟疫，究竟是誰日夜守在你身邊？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五年前，你心疾發作，險些就此喪命。父親都差點要為你置辦喪事了，是誰不肯放棄，拼著自己所學醫術力挽狂瀾地救你的性命？」

「你的命，是我一次又一次，豁出一切，從閻王殿里給拽回來的。要是沒有我秦霜，就沒你秦煙雨，你不知道感恩，居然還恩將仇報，秦煙雨你的心被狗吃了嗎？你還是不是一個人？早知到你如此冷血無情，當初我就不該拼死拼活的救你……」

「啪」秦煙雨抬頭，狠狠的扇了秦霜一巴掌，她咬著唇瓣，滿臉憤恨。

「我就是恩將仇報了，你能奈我何？秦霜，你別以為你救了我兩次性命，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就要一輩子卑躬屈膝的活在你的光環下。憑什麼？我才是秦家的嫡女，憑什麼你一個庶女爬在我頭上，將我壓得頭都抬不起來。」

「這些年，京都城裡人人都只知道秦家有個二小姐，誰曾知道還有一個大小姐？秦霜，我忍你夠久了，你也別拿著那些破事捆綁我，你註定是一個死人。」

秦煙雨眸光中殺氣迸射，她抬起手，硬生生地扯破了秦霜覆蓋在肚子上的衣物。

白皙渾圓的肚皮，頓時裸露在天牢濕寒的空氣中，下一刻，冰冷的刀尖重重地抵在了她肚子上。

「不……秦煙雨，你別亂來……不要……」秦霜慘白著臉色，沖著秦煙雨搖頭。

秦煙雨的眼底掠過一抹狠厲，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灝哥哥說了，讓我剖開你的肚子，把孩子取出來看看到底是誰的種，好妹妹啊，你忍一忍吧，痛苦很快就會過去的。」

她陰惻惻地笑著，手上的匕首狠狠一紮，只聽噗嗤一聲，那尖銳的匕首刺破了肌膚，噴出鮮艷的血來。

秦霜睜大了眼睛，入骨的疼痛從肚腹擴散開來，瞬間席捲了她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