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就是你說的喜歡嗎？
前王妃薛氏的畫，是很早之前薛氏自己請畫匠畫的。
當時薛氏想把畫送給遠在邊關的鳳英，當做生辰禮物，後來畫沒送出去，薛氏也提出和離。
鳳英中途抽空回京時，見到這幅放在桌上的畫沒有丟，一直把它掛在西廂房中，偶爾想起來會過去看看，但絕對不會翻到畫像后檢查。
「她把信藏在那個地方，確實安全。」鳳英說。
連翹心裡升起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信藏在這個地方很奇怪，難道真的是因為安全嗎？
「王爺，當時柳月把信找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特別的舉動？」
「有，她當時取信的時候，差點弄壞她的畫！」鳳英說，「當時柳月情緒很激動，抓著本王一個勁問為什麼！」
鳳英嫌惡，「本王知道信中內容時，還想問她為什麼呢。本王自認鳳府待她不薄，全府中除了本王，府中任何事務都是她做主，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
連翹心裡一直很奇怪，這種奇怪來源於女人的直覺，可她一時半會又反應不過來到底哪裡奇怪，還是後來回宮，與鳳昭彙報的時候，鳳昭察覺不對勁。
「走，擺駕刑部大牢！！」
刑部牢房在宮外，鳳昭要出宮時，被桌案上的小黑吸引。
想起他今天頗為好動，玩墨水時把手上的紗布都染黑了，鳳昭走前便把他一起捎上，以免他亂跑宮女管不住他。
謝琛為了寫字，身心俱疲，被鳳昭抓走也沒掙扎，跟她一起第一次出宮，見到寫信「告發」鳳英通敵的罪魁禍首柳月。
柳月一人一間牢房，囚服也算得上乾淨，她沒有和別的犯人一樣蓬頭垢面，看起來也算整齊。
「文媚兒來找過你吧！」鳳昭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是文媚兒的手筆，也只有文家能把手伸到刑部牢房來。
「你以為幫她做事，她能救你？」
鳳昭要她死，她除了問斬的時候被帶出去，沒有第二種可能！
柳月收拾的再乾淨，對比牢房外的鳳昭依舊狼狽，尤其是她眼中失去神采，每天縮在牢房角落中一動不動。
「你裝模作樣給誰看？難不成你還會後悔？」鳳昭抱著貓站在牢房外，她問罪的氣勢太強，衙役在她後面都不敢抬頭。
「讓哀家猜猜，你回鳳府找臟銀時，先是在府里走了一圈，後來才停在內院，停在那座距離桃花樹不遠的西廂閣外，你在找什麼？」
「……」
「你不說哀家也知道，你在找文媚兒幫你放的信！」
柳月眼眸顫動，依舊沒說話。
鳳昭不習慣站著，命令衙役給自己搬了張太師椅坐好，「柳月，你喜歡鎮邊王的事被文媚兒發現了吧？」
柳月驚駭望向她，彷彿在問你怎麼知道？
「很難猜嗎？」鳳昭接收到柳月的疑惑，還有小黑的不解。
謝琛不理解的是，蒼雲國到底在演哪出？
鳳昭解釋說，「你為了逃避哀家查賬，與文媚兒交易，而文家向來無利不起早，他們要求你配合他們行事，所以你找出那封信，陷害鎮邊王，想讓他身敗名裂，人頭落地！」
「不！我沒有，我沒想害他的！！」柳月終於開口。
「可你已經做了！」鳳昭語氣平靜，眼中是看透一切的鋒芒，「做完的事，不管你有再多的理由和借口，都不重要。」
「你懂什麼！！」柳月知道自己不能活著走出鳳昭的手掌心，也不偽裝平日的和善融洽，撕下她的面具，變得瘋狂。
「你什麼都不懂，我是被逼的，我也沒有辦法！！」
鳳昭不聽她辯解，「倘若你真的是被逼的，你不情願，你就會死在文媚兒手上，而不是好端端站在哀家面前，還穿著如此乾淨整潔的衣服！」
鳳昭說，「你或許遲疑過，但在看見鎮邊王還留著王妃的畫像時，你就想毀掉一切對不對？」
鳳昭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插進柳月的五臟六腑，刀刀斃命。
柳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或者說鳳昭說中了她內心最陰暗，最不想承認的事。
「對，是又怎樣，我為他做了那麼多，我忍了那麼多刑罰，結果他還是喜歡別人，既然我柳月得不到東西，毀掉又有什麼錯呢？！」
鳳昭鄙夷，明明她坐在髒亂的牢房中，卻給柳月一種她依舊在鳳鳴宮的鳳椅上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判決一切的感覺。
「別把自己說的理所當然，如果你在受刑的時候死了，哀家才會高看你一眼，否則你的自以為是，都不配觸摸我鳳府牌匾！！」
鳳昭告訴她，「你甚至不配說那兩個字！」
柳月被刺激，從牢房裡衝過來，將手伸過柵欄想要抓鳳昭。
謝琛見狀下意識站起，確定她的手距離鳳昭還有一段距離后又坐了回去。
他雖然看不慣為兒女情長誤事的人，但面前的柳月他更加看不起。
沒人注意到謝琛站起又坐下的動作，那邊的柳月還在嘶吼。
「我為了他在鳳府待了十五年，忍著與你做了十五年的梅花烙，如果他願意看我一眼，哪怕多關注一下我的付出，我都不會這麼做！！」
鳳昭起身，她覺得已經沒有和柳月談的必要，「你在鳳府待的十五年，拿走了鳳家多少好處，你有算過嗎？」
「別再找借口了，你是為了銀子留在鳳府，甚至讓鎮邊王把你送來京城，也是為了他身後代表的榮耀，你喜歡的，是他給你帶來的東西才對！」
鳳英這十五年回京城的機會屈指可數，柳月大老遠從邊關跑來京城說喜歡，未免太可笑了，她自己留在邊關，說不定還能多看她口中喜歡的人幾眼。
柳月被鳳昭撕開心底的真相，不承認，「我傾慕他！我一直都仰慕她！想做她的妻子！！」
「夠了！！」
鳳昭聽得厭煩，乾脆道，「當年王妃與鎮邊王和離，其中也有你的手筆吧？」
柳月呼吸微窒。
鳳昭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腰斬之刑，是哀家幫你定好的歸宿，等此事一了，就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