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謝至清看到謝秋風下船的時候,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
謝秋風雖然是他的生身父親,卻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父親該做的事情。他表面上看起來君子風度,實際上是色中惡鬼。當年強迫他母親,又因為礙於謝夫人威勢不敢把人帶回家,只能在外做無名無分的外室。後來還甚至拋棄他們母子,任由他們母子被謝夫人欺辱。
謝至清甚至連眼神都不願意分給謝秋風,恨不得此時提劍上去結果了他。
「師尊。」站在一旁的陸景策伸手牽住謝至清的手腕,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謝至清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保持理智。他恨謝夫人是殺死他母親的兇手,也恨謝秋風脅迫母親,拋妻棄子。
但是現在的確不是復仇的最佳時刻,謝至清也只能暫且忍下來。
見謝秋風下船,謝舒揚連忙帶人上前迎接,然而他這邊過來接,卻看到謝秋風並沒有著急下船,而是站在船艙門口,從門裡接出來一位青衣美人。
這位美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是十八九的模樣,看起來簡單樸素,全身上下也只有幾根素雅的發簪作為點綴。但是美人不在於妝容首飾,這位美人的五官皮相甚好,讓眾人一時之間移不開眼睛,就連謝至清也多看了兩眼。
這位美人一看就是沒有修為或者修為不高的普通人,沒有修為的話,年紀應該也是正常的十八九歲,現在卻梳著少婦髮髻,看樣子……竟然像是謝秋風的妾室。
謝秋風是修仙之人,雖然看上去只是中年模樣,年紀卻已經有百餘歲,二人之間年齡差了快兩代人……若說這位美人是心甘情願的,恐怕在場的眾人沒一個會相信。
這位美人也明顯的看得出來是不願意的,她只看了一眼謝秋風遞過來的手,便微微往旁邊一步,繞著走出了船艙門,似乎很不願意與謝秋風有肢體接觸。無奈這樣的動作卻引得謝秋風不高興,強硬的把人摟在懷裡。
謝舒揚在看到青衣美人的時候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他也沒想到自己父親過來,竟然還帶著寵愛的妾室,實在是行為不端。只是謝夫人死後謝秋風為表深情再不續弦,搏了一個忠貞名頭,便再也無人計較多了幾個妾室。
雖然美人妾室很慘,但是能看到謝舒揚吃癮……謝至清就感覺心裡很痛快。
「揚兒最近可還好?」謝秋風攜美人妾室下船,身後還跟著不少謝家子弟。他身邊就謝舒揚這一個兒子最為得用,又有林家血統,自然是和顏悅色的。
「近況已經在家書上傳給父親,父親沒有看到嗎?」謝舒揚是謝夫人寵慣了的,再加上他自幼修鍊天賦過人就算是謝秋風,他不高興了也並不會非常恭敬。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謝秋風剛得了美人,聽到謝舒揚不恭敬的話也沒有真的生氣,還解釋道:「這是你青姨娘,今後好相處。」
謝至清在旁邊聽著來了精神。昨日你笑我是沒娘的賤種,如今你也是沒娘的,還有個小你一輩的小姑娘做你娘,如今你也感同身受,我看你怎麼還能高興的起來。
謝舒揚果然在停泊處便發起了火,即便壓低聲音,謝至清也是能聽到的。他最喜歡聽謝舒揚和謝秋風沒臉,此時恨不得走過去再奚落兩句。只是他還沒有動,就被陸景策攔下。
陸景策眉毛微擰,警告謝至清不許去,他做了幾個口型,謝至清簡單分辨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陸景策說的是————「陸氏家訓」。
一想起那個「陸氏家訓」他就來氣,他倆還沒結為道侶就開始背厚厚的陸氏家訓,給他講道理立規矩。可是他謝至清最受不了的就是受委屈,聽什麼勞什子家訓好好做人?
不可能的。
更別提陸景策從一開始背就在刻意難為他,想著借背家訓來占他便宜。若今日陸寄星來了,對他刻意為難,他即刻便回去把那枚已經有靈霧的果子吞了,皮都不剩給他。
陸景策感覺這場面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因為謝秋風斥責了謝舒揚幾句,便向著他們二人走了過來。
陸景策的第一反應是不妙,師尊和謝秋風必定會吵起來。他也不喜謝秋風,但是此時並不是則架的好時機。更何況林家謝家對師尊的指控還並沒有撤銷。
至於謝至清的第一反應則是————哦豁,這個老東西還敢過來?
「陸小宗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謝秋風眼裡自然是沒有謝至清的,他這個人只喜歡美色,對孩子們並不重視。他過來,也不過是和陸景策攀關係。
陸景策抬眼看了一下謝秋風,沒說話。
謝秋風有些尷尬,不過當著陸景策的面不敢說什麼,便轉而同謝至清說話,「清兒,聽說你們二人要結為道侶,可是真的?」
謝至清在心裡冷笑一聲,便想說話懟回去,但是被陸景策捏了捏手,話到了嘴邊猶豫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出來。
只能以沉默來抗議。
「既然要成婚結為道侶,自然也要遷回族譜,若是你方便,這幾日便可以……」謝秋風似乎完全忘記亡妻是怎麼死的,甚至還把謝夫人此生最恨之人遷回族譜,認祖歸宗。
這一次謝至清忍不了,他甩開陸景策的手,直接說道:「我謝至清與你有何干係,為何要遷入你陵川謝家族譜?難不成天底下姓謝的都要入你家族譜?那你叫謝秋風,也常常去別人那裡打秋風?"
謝秋風的神色冷了下來。他只是喜歡美人,可不喜歡美人生下來的小雜種。那村婦當年確實貌美,才臨幸幾回,而且還給了村婦家裡不少銀兩,至於那婦人死了,也是林靈芙善妒,與他何干。
若不是聽說小雜種要和明律宗少宗主成婚,他才不會想讓小雜種認祖歸宗。
「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兒子。」謝秋風冷著臉說道,「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冠的是我的姓,你那母親連姓氏都不曾有過。讓你入族譜是給你尊貴,不計較你弒母之過,你莫要不知好歹。」
「謝秋風,你要知道你我之間……是從來都沒有父子之情的。」謝至清嘴唇微勾露出一絲冷笑來,他的聲音陰沉中帶著危險的意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脊背發寒。他從儲物戒指中隨手抽出一把長劍來,望著謝秋風繼續道:「你若還覺得入你謝家族譜是件好事,那我也不介意……讓你的牌位直接入謝家宗祠。」
謝至清手上微微一抖,清亮的劍鳴聲帶著雪亮劍鋒一起乍現。
這時候謝秋風才真正意識到,面前的人並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外室子。這人十幾年前便可以斬殺剛入通玄境界的謝夫人,更別提十幾年後。他自然是聽謝舒揚提起過如何才抓到的謝至清———謝舒揚親自去抓,還佐以各大宗門的精銳一起,也未能抓住。
最後還是渡劫境界的陸景策出手才把人抓回來。
現在謝至清沒有殺他和揚兒,不是他不想殺,而是礙於陸景策,所以才沒有當面下手,若是謝至清真的想,他大可以殺了他們父子二人再度隱居。
想明白這一點,謝秋風的額間見了汗。
「父親,該隨我去客房了。」謝舒揚雖然看不慣謝至清說話,但是現在他有陸景策護著,他動不得。此次叫父親過來就是為了商議此事,沒想到父親竟然如此愚蠢,甚至在這樣的時候還想著納新姨娘!沒有對母親的半分懷念!
謝舒揚心中也憋著火,只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發作。
謝秋風見有台階下,便話也不敢說的跟著謝舒揚離開。
謝至清微微信今笑一吉把長劍收回了儲物戒指
7吐豆竿
他這時候才相把他好俛它
勵王消放做優自,同天一戶,忙長回收回了,他們祝福。他這口快打您也們的元全總記了陸貴末對他所說的話,也不記得什麼陸氏家訓。
他有些心虛的回頭望向陸景策,卻看到陸景策也正在望著他,目光嚴厲,發現謝至清回望之後,眼神輕輕掃過謝至清的腰帶,彷彿在暗示什麼。
這人定然就是……就是在這裡等著他呢!謝至清恍然大悟,這人一直不許他惹是生非,可是剛剛就站在原地,一句話都不說,還默默站著為他撐腰。現在他出完風頭,解了氣,這人也有借口懲罰他了!
太壞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無恥之人!
陸景策望著面前的氣鼓鼓的師尊,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親吻上去。
實在是……太動人了。
他從遇到師尊的那一天起,就沒有看到過師尊真的高興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隱藏自己的情緒,默默等待著復仇。他喜歡順幣尊,可是卻怎麼都無法探知到師尊最真實的模樣。
謝至清此人,若想接近,就只能用強硬的手段去打破他的外殼,觸碰到其中最柔軟的部分。
陸景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是謝至清就是他心底最陰暗的部分,他無法忍受沒有謝至清在身邊的日子,一天……都不可以。
謝至清感覺到陸景策目光越來越黏膩可怕,連忙露出柔順無辜的模樣出來服軟。然而他剛露出這個表情,就感覺腰間一酥,被陸景策偷襲掐了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策兒出來時日久了,便忘了家訓嗎?」
正在此時,一艘不起眼的仙船到了停泊處,二人都沒有注意到仙船停泊,以至於"調情"的時候,被剛好下船的叔父陸寄星撞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