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踩井蓋要蹦3下
瑪德的辦公室狹小還泛著某種霉味。
不知道是這軀體的緣故,還是時代的錯!總之,茶也難言美妙。
杜綸內心矛盾,如坐針氈。他想快點離開這裡,自己一個人也許更安全些。但同時也想再等等,看看幸運瑪德還能給他些什麼信息,比如關於吉爾斯教區的事情。
他依然端著架子,喝茶讓他感到放鬆,因為唯獨在這事上不用掩飾,這茶是真的難喝!
如坐針氈的還有瑪德,他有些謹慎的看著杜倫。
杜綸注意到他因為提及教區臉色的微妙變化。也許他真的知道什麼,但杜綸不敢貿然的問。他還不確定他們有什麼交集。
兩人就這麼各懷心事靜靜地待著,不說一句話。索性的是,喬迪確實很快,就領回了懷錶,還有一柄精緻的雨傘。
老遠就說,「杜倫少爺,您的東西。我幫您檢查了,懷錶沒有一絲磨損!雨傘沾了污水,但您放心,我幫你擦了乾淨!」
杜綸點了點頭。
喬迪暗暗鬆了一口氣,向著瑪德遞去一個求助的目光。
瑪德也是微微一嘆,上前幾步,接過東西。彎腰站在杜綸身側,等著吩咐。
「事兒也結束了,你,我也見了。回去吧。」
「是是是,那咱們這就走。」
說著就站直了身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甚至,杜綸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
杜綸也是如此,鬆了口氣。
然而正要起身,一個略顯矮小而又頗為壯碩的身影沖了過來。他的眼中閃爍著難言的興奮還帶著一絲疑惑,大喊著,「督查大人!就是這個賊!今天吉爾斯教區的賊!」
對於貴族來說,還有什麼比污衊他是一個平民窟的賊更讓其憤怒的呢!
杜綸分明看見了喬迪臉上的絕望,也看到了瑪德眼中的慍怒。
他沒有發作,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都無法正確地反映「伯爵之子」的威勢。也許地位最好的用法就是坐著看別人表演。
他笑了笑。然後瑪德動了,他抽出腰間的警棍,抽在了倫納德的腿上。大喊著,「倫納德警員!污衊無罪之人!嚴重瀆職!把他帶走!送去審判所!」
「不!督查!不對!一定哪裡不對!怎麼會!不,我不去審判所!」
「喬迪!喬迪你為我作證,他是盜竊犯!我們說好……」
「閉嘴吧,倫納德,這哪裡有什麼盜竊犯!你不要再犯什麼瘋病!」
「喬迪?」
倫納德臉上滿是絕望。
接著來了兩個同樣裝扮的警員,火速制住了他,拉去了之前的房間,那個審訊室……
瑪德看向「杜倫」,杜綸收下了這份注目禮,才緩緩說道「走吧。」
他收起了警棍,擦了擦頭上留著的汗珠。笑了起來,「好嘞杜倫少爺!」,接著擺出一個粗糙卻儘力優雅的請的手勢。
……
「杜倫少爺,是送您回哪一處住處?」
哪一處?杜綸也是一愣。這個杜倫,哦是的,杜倫是伯爵之子,他指不定到處都有產業。略一沉吟答到:「最近的那處!」
「最近的?好嘞!」
杜綸有些莫名,為何有這麼一句反問,就好像,不該去那一樣。
「咱們開車過去還是……」
「你說呢?」杜綸故作鎮定。糟糕,是因為太近了么!
瑪德沒說什麼,還是開來了他的車。
這是一輛……
不對!這不是近代英國!儘管語言,裝扮,甚至一分鐘前看到的街區景象皆是印象中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但這車不是!
怎麼會有如此狂野的車!杜綸一時難以形容,這到底是摩托,還是汽車。
精緻的動力源泛著閃耀的藍光,四根極為誇張的排氣管分佈在車的兩側。齒輪在半包的車身中依稀可見,散發著機械的美感。
它轟鳴著,就像是一頭猛獸。
杜綸不知道這台機車在這個世界算不算正常,但他知道不管是在曾經的英國,還是在21世紀的世界,都沒有這麼「前衛」的設計!
應該是正常的吧,畢竟他不過是個督查。這麼想著,強壓下眼中的震撼。
神情的變化落在了瑪德眼中,但他似乎只覺得受用,「杜倫少爺,不瞞您說,我就這個愛好了。雖然看著粗鄙甚至有些野性,但它是台好車!」
「看的出來!」
「您也喜歡?」
杜綸微微一笑,沒敢答話。但他已經從瑪德的語氣中知道,這車應該在這個世界也不常見!
可真帥!
住處確實不遠,就在警局對面一個路口,也難怪瑪德會問開車還是走路。十字街7號!這不是吉爾斯教區的範圍。
杜綸感到奇怪,自己到底跟那個貧民區有什麼關聯!算了,先度過了眼前再說!
眼前的房子一棟聯排別墅。獨門獨戶也不用擔心暴露。可問題接踵而來,自己周身上下除了懷錶和雨傘,可沒有房門的鑰匙!
在督查面前,自己闖入自己的家絕不是什麼正經事情!
正想著,瑪德已經在門口停了下來,翻身而下,扶著杜倫。
「杜倫少爺?」
「嗯,你回去吧。我獨自待上一會兒!」
「好的!如果想起丟了些什麼隨時聯繫我或者喬迪……」
杜綸擺了擺手,沒有再說什麼。
這邊本就僻靜,待瑪德沒了蹤跡,就躡手躡腳地來到房前。
到底是伯爵家的產業,可真是氣派。在自己的世界,杜綸的父母不過是工薪階層,美滿小康,在二線城市住著一戶80來平的小兩室。
這聯排,雖然只是個聯排!但在自己的世界,那也不是尋常人買的起的。
轉念又是一笑。在這個世界,自己也不是什麼尋常人啊!杜倫,威斯特伯爵之子。那可是伯爵啊!公侯伯子男!從上往下第三個啊!
還好這邊僻靜,方便動手。
杜綸手上一撐,就過了院門。落地之時,卻聽見噠噠一聲,杜綸暗叫不好!這腳感,這聲音,他都無比熟悉!這是井蓋!
是該死的井蓋!
這次,他注意了,走出一步,連跳三下。似是以此能驅散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