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夢境相見

渾渾噩噩中一個聲音呼喚著小武的名字，小武順著聲音的方向蹣跚前行。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給他啟示的外星人的身影在眼前若隱若現。小武看著眼前的外星人，心裡充滿了委屈和憤怒。「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是我來完成這些該死的東西？你究竟是誰？......」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將小武的情緒推向了燃點，而外星人只是平淡看著他，看得出外星人的同情和無奈，等小武平靜后外星人對他輕聲細語地講道；「我原本是上古時期，被稱之為『司命』的神，那個時候人們認為我是安排命運的神，但實際上我只是按照造物主的安排指引人類的命運。我和你這次見面的時間不會太長，由於在這個維度我的肉體被破壞，為了保存自己精神力不被分散，不能長時間用精神鏈接和你聯繫，這次找你我已經消耗了許多精神力了。」小武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著司命，司命的眼中充滿了對小武的關愛，此刻的兩人更像是慈父和孩子的談話。司命接著說出了布魯斯給他留下資料的一些重要線索的：「孩子！布魯斯之前留給你的資料是他通過上古典籍《山海經》里的記載得來的，可是這對你的幫助並不大。這部書是人類經歷了一次大災變之後誕生的，也可以說是人類為了重新認識災變后的世界做的一次全新記載。神峰之海雖然能幫你找到一些起源，可是他現在的位子卻很難找到，除了神峰之海的昆崙山，還有一個不周山是你需要解開的，而這座不周山因為大災變的原因早就不在原本的位子了。」小武眼神迷離地看著司命，恍惚的神情讓司命明白了他的疑惑，於是他立即為他解答道：「神峰之海原本就不是只一座山，而是許多山峰組成的地方，大災變之前就是各個神靈居住的地方。昆崙山和不周山就是其中的兩個，不周山可以幫助你覺醒自己的精神力，而昆崙山才是你任務的重點。在去昆崙山之前你必須先去不周山覺醒自己的精神力。好了我和你聊得太久了，記住你的力量能改變世界的關鍵........」

突然，小武從睡夢中驚醒，夢裡的一切都非常的清晰。看著床頭的時間——5點13分，雖然還早，但是小武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他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滿腦子都是不周山、大災變、山海經........他再次拿出布魯斯給的資料，有一篇關於大災變的簡要。而這個也只是簡單的提到了一萬年前的大洪水幾乎讓整個世界陷入毀滅，而對於大災變之前的記載根本不夠詳細。剩下的就是他用《山海經》的數據對比在世界地圖上標註的位置，地圖上也卻沒有不周山的位置，對於這些連現在的考古人員也無法得出結論。資料里還有一個U盤，因為沒有合適的設備，小武一直沒有辦法看裡面的內容。現在的他也不敢輕易地申請一台電腦，他不知道裡面的東西意味著什麼，會不會泄露出去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現在的他只能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小武聽到外面早間換崗的聲音。這時小武因為睡眠不足有些累了，滿腦子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只想暫時放下，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會。不巧的事總是會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候出現，一陣緩和的敲門聲讓小武放棄了回到床上的舉動。隨著門的打開，分子出現在小武的面前。此時的她並有第一面的那麼冷峻，但是臉上笑容卻依然高傲，與以往不同的是笑容中還有一絲絲柔和。而此時的小武只是無精打采地看著她淡淡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分子先是向小武丟出一個禮物盒，

隨後只是簡單的一句「生日快樂」。這一句「生日快樂」讓小武有一絲感動，畢竟一個人在外多年，幾乎沒有過過一次生日。但是小武的臉上依然鎮定的接下禮物放在一旁，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內心的波瀾。還沒等小武的邀請分子走進他的房間，隨手拿起了禮物盒重新遞到小武手上，用著與以往不同的溫柔眼神看著小武，小武明白這是示意讓他打開看看裡面的禮物。小武拆開禮盒裡面放著一台精美的智能手機，看到小武拿到禮物，分子為他介紹著：「這是最新的一款國產旗艦機，知道你現在沒有手機可以用，把這個作為禮物送給你。不過這台手機目前不能與外界通話或發信息，用的是我們內部的通訊號碼。不過它可以上網查資料，而且具有最先進的防竊聽功能，能很好地保護你的隱私。」小武看著手機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連你們也不能竊聽嗎？」分子淡淡地一笑：「你只是我們的保護對象，又不是我們的囚犯。」小武先是半信半疑地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燙手的禮物該不該繼續手下。又看了看分子的表情，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異常。接著分子打破沉靜地催促著：「趕快換身衣服，今天你過生日，老李給我也批了一天假，讓我陪你出去逛逛。」說著分子往門外走去，到了門口又不忘催促了一句：「動作要快點，可別耽誤了老娘的假期，否則你可賠不起！」隨著門合上的聲音，房間里只剩下小武一人。小武看著大門，一種莫名的喜悅化作了臉上的一縷微笑。

出門後分子已經換好了便裝等待他，時尚的短褲加上黑色花邊上衣，臉上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收拾了一下，清爽打扮更像是一個時尚小姐姐。可是小武卻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只能穿著來時的那件舊T恤和牛仔褲。分子看著這身裝扮湊到他面前帶著點輕佻的口吻問道：「你和女生出去就穿這個嗎？」小武剛想解釋分子又立馬打斷他：「算了！我們還是先出發吧，我可不想耽誤這麼難得的假期！」

兩人駕車決定到附近的市區。路上分子開著車一改往常的嚴肅，放下車的頂棚，任由風從他們的臉頰拂過。小武在副駕顯得有些沉悶，分子卻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般，一邊哼著歌，一邊時不時和小武聊天。「這是我來這個部門第一次放假，好久都沒有這樣出去逛街。知道嗎？我從警校畢業以後這是第一次和男生單獨出去。」說完這話，分子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紅潤。但這一切都被小武看到了，分子畢竟也是個女生，她也有自己少女的心。短暫的安靜後分子接著說：「對了，現在出來了就不用再叫我的代號了，你可以直接叫夏蘭，這可是我的真名字，回去以後你就不可以叫了。」這時小武終於開口說話了：「夏蘭姐！你來這裡幾年了？」說完后夏蘭的臉上有點變了，嘟起嘴巴說道：「什麼姐啊！我可比你小四歲呢！」小武低下頭淡淡地「哦」了那麼一下。這時夏蘭更加生氣地的嘟囔了一句：「你個木頭，之前還痞里痞氣，現在跟個傻子一樣！」夏蘭怎麼會知道小武此時還在為夢裡的那些謎題煩心呢？同時小武也不知道夏蘭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就在小武被送到基地的那一天起，所有和小武相關工作都沒有再讓夏蘭插手。這讓夏蘭非常的困惑，好幾次向老李申請都被打回去。直到有一天夏蘭去給老李送資料，老李的門並沒有關好。夏蘭剛準備敲門進去，就聽到裡面老李通話的聲音：「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再讓分子介入了，雖然系統分析她是最佳人員，但是性格匹配分析的結果是絕對不行的……」聽到這夏蘭匆匆地離開了，將資料交給了其他工作人員代送。而自己悄悄地查詢了她和小武的任務分析資料中查看，系統分析任務完成匹配度為最佳，但是和當事人的性感匹配上則寫著一個讓她自己都沒想到的結果——情侶.......不甘心的夏蘭又跑到天命計算機里進行了邏輯數據分析，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情侶，後面還跟著一句忠告「珍惜時間和眼前」。正當她在天命計算機前沉思時，她的這一切行動被老李發現了。老李看著她找到的答案，無奈地嘆了口氣，徵求意見似地問了一句：「既然一切你都知道了，你自己到底怎麼想？」夏蘭收了收情緒作答道：「報告！如果是以前，我會服從組織命令，可是這一次我想自己爭取，我不知道天命說的珍惜指的是什麼，但是我覺得一定要自己去尋找答案。」老李只好點點頭，默不作聲地轉身走開了。夏蘭心裡彷彿對天命的忠告有了一些了解，畢竟天命是目前最好的邏輯數據分析電腦，它給出的忠告應該是最後會有人犧牲。想到這些夏蘭自然就明白，只能儘力做好和小武之間的每一件事情，儘力去改變可能發生的事情。這是她的一份期望，更是她作為一名安全局特勤的倔強。而今天陪著小武過生日的轉變，也是她想最快的釋放自己，讓他們能快速地進入命運的角色當中。

車子行駛了大概一小時，兩人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大型商業廣場。當他們來到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夏蘭獃獃地站在原地默默地說了一句：「四年了！」小武愣了一下：「什麼？」夏蘭接著說道：「我到那個部門快四年了，看看這些人們。」小武看看了人群有些不解，又轉過臉看著夏蘭。她的臉上此時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又不是原先那樣的僵硬，嘴巴只是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哪有什麼歲月靜好……我的很多同事都在保護這美好的生活中犧牲了.......」夏蘭不再說話，其實心裡已經把下面的話流露出來。小武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親切。還沒等小武上前安慰，夏蘭就迎面靠在了小武的肩頭平復心情。小武此時卻變得有些忐忑，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裡。突然小武的胸口被夏蘭輕柔地砸了一下，隨後她抬起頭對小武說：「走吧！我去帶你買件新衣服。」說著就拉著小武跑向服裝店。可是就在他們身後有一個人已經盯了他們很久。在他們走之後，這個人裡面掏出電話：「喂！老闆，我好像發現那小子了，和一個姑娘在一起，接下來怎麼辦？」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嚴厲的命令：「不要打草驚蛇，想辦法綁過來，千萬別再像之前那樣了，搞出那麼大動靜」。說罷這個苦命的倒霉蛋就尾隨在小武的身後，時刻觀察他們的動向，緊接著他又打了一通電話叫人過來。而進入服裝店之後，夏蘭幫小武挑選了幾件衣服讓他去試，同時她已經察覺到了身後那個可疑的傢伙。此刻的夏蘭非常的鎮定，一邊裝作沒有發現，一邊四下觀察確認是否真的被跟蹤了。等到小武試完衣服出來后，夏蘭吩咐服務員直接將挑選的衣服全部包起來。在付賬的時候，夏蘭趁服務員不注意順走了服務台的一把裁紙刀。等到服務員將衣服裝好后，夏蘭就急匆匆地拉著小武往外走。小武此時完全處於懵的狀態，根本不知道夏蘭在幹嗎。只覺得夏蘭都不看自己試的衣服合不合適就匆忙地離開有點不對，但是看著夏蘭的表情小武好像有明白了什麼，所以也沒再多問。夏蘭帶著小武直接來到了四樓的電影院，隨便買了兩張電影票進入放映廳。進入放映廳后他們只是先找到兩個空的座位坐下，然後夏蘭故意把頭靠在小武的肩膀上，悄悄地對小武說：「我們被跟蹤了，你千萬不要慌。一會你先從前面的安全通道出去，我一會跟著你出去，我們到停車場匯合」。這些小動作周圍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們此時的狀態在誰看都只是普通的小情侶約會。隨後倒霉蛋帶著幾個人也跟了進來，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幾個座位上。夏蘭給小武示意了一下，小武拿著東西緊張向安全出口走去。跟蹤他們的人隨後也紛紛從安全出口追了過去，夏蘭也緊隨其後。一出門夏蘭先把最後面的一個人打暈過去，緊接著和前面幾個人打在一起。夏蘭本想打暈他們保護小武安全離開，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帶著武器，於是夏蘭只能拿出順來的裁紙刀和他們搏鬥。畢竟是經過特訓的人，三兩下夏蘭就將這些人全部放倒在地，接著夏蘭又爭分奪秒地趕去停車場。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停車場內還有一幫接應的人在那裡埋伏，小武已經被在這裡的幾個人擄上了車。來到停車場的夏蘭只聽到不遠處傳來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隨後一輛MPV從夏蘭的眼前閃現而過，夏蘭急忙找到自己的車子飛速啟動緊隨其後。畢竟對方的車子是一輛商務車，速度和操控都遠不及夏蘭的跑車，很快就被夏蘭追了過來。現在擺在夏蘭面前的是怎麼讓對方停下來。如果撞擊對方車不僅會讓小武受傷，而且跑車的車身較低未必能讓對方停下。考慮到這些后夏蘭只能選擇用車身把對方的車擠出公路或是逼停對方，作出決定后夏蘭雙手緊握方向盤，先是將車慢慢從對方的左側靠過去，保持兩車的平行且車頭保持相對靜止的狀態，隨後貼住對方的車用力地向右打著方向。這時的夏蘭手心和背後全都是汗，她很害怕對方會突然剎車或是加速。這樣不僅救不了小武，很有可能會讓車輛發生側翻。夏蘭一邊打著方向一邊觀察對方的狀態，隨時準備應對對方的舉措。對方的司機也卯足了勁和她較量著，時不時地還晃動著方向盤，想借力把夏蘭的車甩出公路。最後夏蘭只能把用車頭頂住對方左側的後輪，讓他們的車橫移。終於這招奏效了，對方的車為防止側翻停了下來。通過這一舉動，夏蘭也確認了一件事，對方不可能讓小武受傷。但就在這時，雙方都不想看到的結果還是發生了。由於對方的車橫在路上，一輛對向駛來的貨車來不及剎車，徑直地撞在了MPV的車頭，坐在副駕的綁匪當場斃命。車內其他人員都不同程度地受傷，夏蘭的跑車在受到波及后也受到了傷害。一陣眩暈后夏蘭從車裡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雖然她的傷情不是很嚴重，但是頭腦有些不太清醒，耳邊的聲音也變得比較模糊。即使是這樣，她的第一次反應還是衝到對方的車裡看看小武的情況。夏蘭打開MPV的車門，首先看到小武被很粗的繩子綁著，由於衝擊的慣性他的頭磕在車輛右側的B柱上，頭上的傷口奔湧出刺眼的鮮血，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夏蘭拿出順來的裁紙刀割開了繩子，小武的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緊接著小武咳嗽了幾聲，有了較粗的呼吸，但是整個人還是醒不過來，夏蘭趕緊撥通了總部的電話尋求支援。在等待的過程中夏蘭跪在地上緊緊地抱著小武，心裡充滿了自責和愧疚。夏蘭第一次在任務中流下眼淚，之前她對小武矯情的表現或許是想順應「天命」的指示，而從她看到小武受傷的這一刻或許就轉變成了真情的流露。一個從來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人卻要承受這麼多事情，這本就是一種磨難。更何況他經歷的這一切連他自己都覺得是個迷。這些也是夏蘭在這一刻能對小武最深刻的體會了。

救援的車隊依次到達了現場，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是對於夏蘭來說像是無比漫長的時光，但也是她最欣慰的時光，因為在這幾分鐘里是她真正意義離小武最近的時刻。她將小武抱在懷裡的感覺也讓她真正體會到自己是個女孩。跟著救援人員一起的還有老李，老李看著夏蘭和小武的狀態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安排人員實施救援。等到小武被抬上擔架，才淡淡地對夏蘭說了一句「這是意外，我們誰都無法避免。」夏蘭卻情緒激動地回應道：「這不是意外，是我的疏忽……」還沒等夏蘭繼續說老李就一臉嚴厲地吼道：「這就是意外！」四下立馬安靜了，老李捋了捋臉上的表情又淡定地對夏蘭說：「既然你選擇了遵從天命的指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你也應該繼續冷靜地去處理這項任務。」原來老李從一開始也不想違背「天命」計算機給出的指示，他或許只是不願意夏蘭這麼快進入自己的角色，畢竟「天命」的數據沒有錯過。老李藏著複雜的情緒帶著夏蘭和小武回到了基地，把現場留給趕來的警察處理。就在他們走了不久何警官也趕到了現場，他收到消息後跟著商場的線索一路查到這裡，而這次他終於可以有所收穫了。何警官走到現場拿出自己的警徽，現場處理的交警只把交通事故的大致情況告訴了他，至於綁架小武的事情他們並不清楚也沒有提及。車上還有兩個受傷的綁匪處於昏迷之中。何警官看了看他們的情況，然後指著這兩個綁匪對現場的警員說道：「把這幾個傢伙監視起來，等他們醒了通知我，我要詢問一些情況。」說罷，他又在現場四下轉悠著查看線索。畢竟是老李的人提前過來清了場，線索幾乎是沒有找到，但是清理過的痕迹卻被何警官察覺到了。這讓何警官有一絲疑惑，「到底是誰清理了現場？光影會？不對！如果他們清理現場就不會把自己的人留在這........而且這附近明明有兩輛車追逐的痕迹，可是至只留下了這幫光影會的小羅羅，另一輛車上的人去哪了？到底還有什麼樣的組織有這樣的能力？」想到這何警官看了看現場的警員總覺很奇怪，總覺得這些警員好像並不關心消失的這幾個人。「難道是原來老吳說過的高層？那他們為什麼這次會和光影會碰上了？不管了，等那幾個小羅羅醒了好好問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