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乘風破浪

小武回到房間收拾行裝，剛準備去拿彩蛋的時候，彩蛋卻拒絕了這次的行動：「這次去亞特蘭蒂斯，我不能和你一起。」小武驚訝地問道：「為什麼？只有你對那裡很是熟悉，如果你不去我們怎麼知道需要做些什麼？」彩蛋比以往更加嚴肅地回答道：「我不能去那裡，如果我和你們一起，反而會增添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你現在的感知能力足夠幫你找到入口了。」時間緊迫小武並沒過多的追問，只繼續收拾其他的物品。這時彩蛋又補充道：「你記得把那顆紐扣帶上，亞特蘭蒂斯雖然沒有四維空間，但周圍的磁場是可以扭曲三維空間的。紐扣能幫你屏蔽掉不穩定的磁場干擾。」小武這才明白紐扣的真正作用，於是把它貼身攜帶。

收拾好行裝的幾人在車庫前集合了，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緩緩從車庫開出。幾人跳上車后，車子急速地開出基地。幾個小時以後，車子並沒有駛入高速公路，而是在一個偏遠的小型機場停了下來。一架帶有海軍標識的直升機正在這裡等候幾人的到來，在車子還沒完全停穩之前直升機就開始發動了，看得出時間非常的緊迫。雙方人員簡單的交接之後，就帶著小武他們開始登機。這時何警官突然冒出一句：「直升機？好傢夥，要是暈機了該怎麼辦？」這一句話讓原本就緊張的小武頭皮開始發麻，不斷地開始吞咽口水。幾人剛一坐下就聽到門「砰」的一聲關上，小武的身體也隨著響聲抖了一下。飛機緩緩上升，小武的身體也開始緊繃。直到夏蘭幫小武戴上耳機，整個人才稍微鬆弛下來。等到了目的地，小武的雙腿已經軟了，沒想到的是看似鎮定的何警官竟然吐了。他臉色蒼白地勾著腰，雙手拚命地揉著胸口。嘴裡還向旁邊的人詢問著：「誰能幫我弄點熱水來？謝謝……」這時走來一位海軍軍官回應道：「好了，沒事的！一會船上比這還顛，忍忍就過去了。」這一下何警官和小武的臉都綠了。緊接著這位軍官開始自我介紹：「我是這次負責護送你們的艦長，船上休息的位子已經幫你們安排好了。在到達指定海域之前，你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你們需要的裝備也準備好了，我先帶你們去看看吧。」說著就指引幾人凳艦。登上艦艇的幾人站在甲板上，溫柔的海風拂過每個人的臉龐。這是大海最溫柔的時刻，誰也不知道在海的深處有著什麼樣的危險。這時艦長給大家簡單地介紹起來：「同志們，我們這次將通過眼前的這片海域進入太平洋，在太平洋海域進行調整后往大西洋海域前進。因為涉及幾個敏感海域，所以在行駛過程中我們會關閉一切會被捕捉的通訊信號，當然包括你們幾人的通訊設備也必須上交。」說完后艦長身邊的士官便上前收走了他們的手機和其他通訊工具。接著艦長繼續說道：「接下來大家可以先去領取裝備，然後去休息了。我們到達的時間大概是明天中午左右，到時候我們在底艙集合。」聽完艦長的介紹，戰艦緩緩地駛出港口，幾人也陸續進入船艙。小武走入船艙后狀態逐漸有所好轉，何警官雖然不再反胃，但是煙癮又起來了。剛掏出煙盒就聽到旁邊的士官說道：「對不起，這裡不讓抽煙。」何警官生無可戀地抱怨道：「這沒法活了，什麼時候才能抽上一口？」夏蘭在一旁笑著說：「何警官，要不你還是把煙戒了吧，每次這樣多難受啊！」何警官無奈地說道：「哪那麼容易，要是能戒早就不遭這份罪了。」幾人聊著聊著就來到了領取裝備的地方，各自開始挑選裝備。

軍艦繼續往深藍的海域進發，越是接近深海海域，船的顛簸就越大。加上任務未知的危險，讓緊張的情緒開始飆升。

晚間時分，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讓整個海面變得躁動不安，海浪的翻滾起伏好像是它興奮的心率連綿不絕。值班的船員拉起了警報，原本就睡不著的何警官邁著踉蹌的腳步走出房間，來到小武的房門前拚命敲打著。小武打開門看著同樣臉色慘白的何警官，二人哭笑不得對視了一番。這時夏蘭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門：「我們到指揮艙集合吧，不知道這場海上暴風雨會不會影響任務計劃，我們去聽聽艦長怎麼說。」說完夏蘭就扶著牆體往指揮艙走去，小武學著樣子跟在後面，何警官則是貼著牆慢慢移動。指揮艙內，艦長看著氣象圖的變化若有所思。身邊的副艦長分析道：「如果我們現在強行通過這片海域，成功的概率很小。要是繞過這片海域，可能會耽誤至少10個小時甚至是一天的時間，而且我們的補給能不能支撐到順利返回港口也是一個問題……」這一切被剛進門的小武一行人聽到了。艦長看到幾人後並沒有做出決斷，只是下達了一則保守的命令：「現在除了船身穩定系統和基本供電系統之外的所有系統停止運行，保存足夠燃料，等待執行下一步命令。」命令從指揮艙傳達出去，幾人的商討一時間也陷入了安靜。這時副艦長又繼續分析：「如果我們現在返航，會損失兩天的時間。最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二次出海會不會遇到同樣的問題。」艦長看著海航圖上的坐標，離目的地路程已經過半。他這時把問題拋給小武他們：「目前的情況，你們也聽到了。身為艦長，我要保護我所有船員的安全。但是身為軍人，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夏蘭聽到這話走上前回答道：「首長，我是軍人世家出身，我能理解作為一名軍人守護的那一份信念，也明白你對自己船員的關心。但是作為軍人不光是要守護身邊的人，更是要守護國家和民族的安定。」聽到這話，艦長愣住了神。外面的風浪依然肆虐著整片海域，暴風雨中的戰艦在海面上搖曳著。一陣電閃雷鳴過後艦長抬起沉思已久的頭，堅定地下達了新的命令：「全體船員做好準備，開足馬力衝出這片海域，繼續向目的地進發！」隨後發動機也發出了憤怒的轟鳴聲，彷彿要和天空的閃電一較高下。船頭像是一把戰斧劈開巨浪，朝著既定的方向砥礪前行著。過了許久之後，彷彿是脫離了暴風雨的中心，但更好像是他們的鬥志讓暴風雨感到了膽怯。海面逐漸平復下來，直到它像個孩子一般安靜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