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鼠妖
「嘿，真當你鼠爺我是嚇大的啊，有本事就砍老子，看道盟會不會放過你……」
「聒噪。」
天師劍一斬而下，斷掉了鼠妖的一隻胳膊，囂張的聲音立馬變成了凄慘的哀嚎。
「你居然敢打我。」
鼠妖捂著斷臂處的傷口，面色蒼白，僅僅是斷臂也就罷了，金色的天雷在體內跳躍，讓他痛不欲生，徹底失去了還手之力。
「雷法，該死，你不是散修，你是道盟的人，道盟之人敢傷害我天妖一族？莫非是想撕破兩族的協議，塗炭生靈？」
夏白能感覺到鼠妖此時的驚恐，震怒和底氣十足？他似乎還在認為自己不敢殺他。
「我不是道盟的人，也不是散修，你可以認為我是一個獲得了古老傳承的普通人。」
夏白蹲下身子，盯著鼠妖的臉，「現在，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否則，我不介意晚上吃烤老鼠。」
鼠妖冷汗一下子就流出來了，自化形加入天妖一族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之危。
該死！
他為什麼會遇到這種完全不講規矩的修道之人！但勢比人強，眼下只能裝孫子了。
「道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小妖我一定知無不言。」
看著換上一副諂媚表情的鼠妖，夏白頗感有趣，這鼠妖的道德底線還真夠靈活。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剛才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夏白拎起鼠妖，運轉遁地神通來到了學校圖書館緊閉的地下書庫里。
這裡足夠安靜，不會有人打擾，也不會有人聽到或看到這裡發生的事情。
夏白坐在了一堆舊書上面，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先說說道盟是什麼。」
「道盟是你們人類最強大的修道組織，幾乎所有修道之人都加入了道盟。」鼠妖看了眼夏白，繼續說道：「道盟致力於維護人，妖兩族的和平，有一套完善的刑法，專門對付破壞兩族關係的壞人……」
夏白眼神不善地舞了下劍。
鼠妖明智地換了話題，「總之，人妖兩族能和諧相處全靠道盟的維護。」
和諧相處？
夏白完全不這樣覺得，兩次奇遇都很明顯地透露出一個事情：人妖不兩立。
否則，《天庭》也不會把滅妖作為唯一的PVE了。
「道盟的實力有多強？」
「基本都是後天吧，不過聽其他妖說道盟也有一些先天境的老道士。」
夏白想起了第一次奇遇。
仙途再續，停滯已久的修為突破……看來張天師就是人類現在的頂級戰力了。
夏白心下一沉。
頂級戰力的張天師都死的如此凄慘，更別說普遍在後天境界的道盟中人了。
「你們妖物一方的實力怎麼樣？」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鼠妖得意道：「我天妖一族實力強盛，金丹多如狗，妖仙滿天飛，駐紮在江海市的就是一位金丹期的妖將……」
「等等，你們妖族實力如此強悍，只是江海市的金丹妖將就能橫掃整個道盟了，為何還要和人類和諧共處？」
「道爺，時代變了，現在是法制社會，和諧的21世紀，人妖和諧相處才是時代的主流，打打殺殺弱肉強食那一套早過時了，要是強者就能為所欲為，那還要法律幹嘛？」
這種話從一頭鼠妖嘴裡說出來，夏白只覺得好笑和魔幻。
但他不會天真到信以為真。
這種話騙騙小孩子還行，騙他還早了點，別的不說，真要這麼和諧為何張天師喋血醫院？血妖以活人煉丹？這鼠妖一見面就想著敲詐他？
更何況，
沒有對等的實力怎麼可能獲得尊重？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夏白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雖然不太對勁，但區區後天小妖能知道什麼？
「那人丹是怎麼回事？是用活人煉出來的丹藥嗎？」
鼠妖聽出了夏白話中夾帶的怒火，為了避免被打死，急忙道：「那種古老殘忍的祭祀之法也就一些不是天妖一族的野生妖物喜歡用了，我們天妖都是文明妖，怎麼可能做那麼殘忍的事情？」
「是嗎？」
鼠妖拚命點頭，「我們現在煉丹用的都是血液人肉等可再生資源，再環保不過了，根本不會給人類帶來生命危險。」
「這樣啊……」
夏白的心裡十分不舒服，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舒服，只覺得莫名的壓抑。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道爺，我現在能走了嗎？您放心，我出去后絕對不會亂說。」
「你走吧。」
夏白把劍背回到身後。
「謝謝道爺，謝謝道爺，祝道爺您長命百歲，早日得道登仙。」
「對了，你殺過人嗎？」
「沒……」
鼠妖話還沒說完，半個劍身就穿胸而過，附帶的天雷直接斷絕了他的生機。
「你在說謊。」
夏白淡淡道。
初次殺人，或者說殺妖的夏白並未覺得噁心，他很奇怪為何自己會這樣淡然冷漠。
或許在他眼裡，這鼠妖早就是死人了。
只可惜這鼠妖並未意識到這點，長時間的和平磨滅了他的勇氣和戰意，他完全不敢向殺人滅口的方向上去思考。
「但我不一樣。」
夏白自嘲地笑了，「人妖實力如此懸殊，我不會放過你的，哪怕你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暴露我的真實身份和存在。」
實力差距極大的經營向遊戲。
重要的是隱藏在幕後，待到猥瑣發育至後期才能昭告自身的存在。
鼠妖死後化為了原型。
一頭醜陋的大老鼠。
夏白把殘肢和屍體放到了一起，幾劍斬出，天雷滾滾而下，將其化為了灰燼。
念頭一轉，移物神通發動。
鼠妖的骨灰被他移到了江海大學的正上空，被風徹底吹散。
真正的挫骨揚灰。
「這樣就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
回到宿舍的夏白擦了擦手，呆坐到床上一言不發，就連學渣們的哀求都沒有理會。
道盟，妖魔，到底是怎樣一種關係？其背後的邏輯又是什麼？難道道盟真的在維護和諧的人妖關係？
鼠妖的話讓他十分迷惑。
看來，得找機會加入道盟一探究竟，不知龍虎山的道士們是否就是道盟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