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普羅塞的困擾

「什麼行星級一階？」

「wc！真是行星級一階！」

「你們確定那個行星級一階就是江堯？」

江堯從進入試煉場后就迅速成了受人矚目的明星。

畢竟哪怕是一年前考核定品在下品的新人也能領取三顆木伢晶，足夠原能進入行星二階了。

更別說比他們年長的老人了。

可以說諾大的試煉場內基因原能還處在行星一階的人寥寥無幾，三顆木伢晶都沒更進一步的情況實在不多。

而江堯就是這寥寥無幾的行星一階之一。

如果再把已經流傳甚廣的「3秒天才」，「史上念力天賦最差的上品新人」這些頭銜按到他身上，自然就當仁不讓的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了。

江堯雖然面上仍舊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心裡卻在嘀咕。

畢竟這一年來深居簡出的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出名。

不過江堯不知道的是，事實上他大大低估了自己的名氣，不僅星空大廈所有的年輕天才們都知道他這個人，甚至連靈瞳族的很多恆星級以上的強者也都耳聞過他。

江堯的意志考核成績過於離譜，雖然靈瞳族的天才們私底下都普遍認為是主考核官庫曼的失誤，畢竟跟第一關考核有明確的客觀的考核方法不同，意志考核就是恆星級考官施展幻術，至於考官有沒有放水，有沒有失誤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江堯碰巧成為這個幸運兒還是很值得八卦，尤其考慮到他那平庸的精神念力天賦。

嫉妒者有之，純粹看熱鬧的有之。

倒是墨離並沒有來找江堯的麻煩，只是遠遠瞥了他一眼，就對他彷彿視而不見了。

江堯不確定是眾目睽睽下墨離不敢惹麻煩，還是其真的放下了對江堯這個老對手的某種「執念」。

他更傾向於後者。

因為很明顯，墨離身上的傲氣比之前更盛，而且不是正常少年人那種張揚的傲氣。

而是傲慢！

是一種對他人內斂的，疏離的，俯視的傲慢。

讓江堯想到了那個叫庫曼的金髮青年。

一年前的定品考核中，雖然庫曼是主考官，但一直沉默寡言，江堯知道那不是單純的性格內向，而是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傲慢。

江堯能看出來，別說他們這些行星級的小傢伙，就算其他同為恆星級的副考官都沒有被其放在眼裡，除了接引他們的普羅塞。

而墨離似乎就是庫曼的低配版，就算是刻意模仿庫曼，也證明墨離起碼擁有了傲慢的資本。

或許是這位天才的惡童接觸到了新的更廣闊的世界后「一遇風雲便化龍」，在短時間內突然長大了，並且成了真正的天才，擁有了更強大的資本，眼界更開闊了，也與過往幼稚的欺凌遊戲告別了。

少年人的心智經常是一夜之間長大的，江堯倒並不覺得意外，但也深知，惡童或許會長大，但不意味著惡也會隨之消失，只是邪惡的本性變得更加成熟，更加內斂，更善於偽裝，不會將時間和精力耗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試煉場內人越來越多，考官們也陸續而至。

那位傲慢的金髮青年庫曼並不在，而是由一位江堯曾經聽過課的老師與兩位一年前陪同庫曼的副考官組成了考核團隊。

雖說實際上一位恆星級存在就能完成對他們的考核，但靈瞳族的規定是正式的涉及到資源分配的考核都要至少有三位考官，

任何決定都是三人一起決策的，既是有人分擔責任，也同時能約束恆星級強者因私念作祟損害族內有悠久歷史的天才培養制度。

陪同的還有普羅塞。

普羅塞作為江堯這一屆天才們的接引使，要等到二十年後他們「畢業」才能卸下擔子，不過普羅塞地位特殊，二十年後也再不會擔任接引使，而是將前往位於卡索洛帝國的靈瞳族本宗，為三百年後的巔峰天才戰做準備。

一位副考官疑惑傳音道：「那個叫江堯的小子怎麼還是行星一階？我記得他一年前不是被定為上品了？」

在四位恆星級強者面前，江堯這個鳳毛麟角的行星級一階實在矚目。

主考官也注意到了江堯，輕哼了一聲念力傳音回答：「他有大半年都沒來上過課了，估計是念力天賦低，自暴自棄了？」

副考官有些不悅：「一年前定品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爭議，定為上品也是考慮給他個機會，不識好歹。」他對江堯浪費他的善意和揮霍族內的資源有些不滿。

對於幾位考官的討論，普羅塞並沒有插話，也沒有再關注江堯，而是一直思索著這些天困擾他的事——那個釋放領域的到底是誰。

很明顯不是庫曼，而且庫曼並不在炎河星，而是在距離炎河星不遠的一顆氣態巨行星上修行。

而據他所知，目前靈瞳族炎河一脈恆星級擁有領域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庫曼。

他也是前不久剛剛領悟領域的，在此之前全族恆星級也只有一個庫曼擁有領域，所以在得知他也突破后，這位一向目中無人的天才才會對他另眼相看。

普羅塞念力天賦其實也不出色，只有意志強度這一項比較出眾，當然比不上江堯這種誇張的程度，這也是他對江堯這個少年給予善意的原因。

只是意志強度對修鍊並沒有立竿見影的好處，所以好不容易突破恆星級的他在同階內也不算出色，要不然也不會當勞心勞力的接引使，給行星級天才當保姆，只是他心境闊達，為了族群並不在意。

當然等普羅塞一朝頓悟擁有領域后，在族內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要不是他意志堅定，對族群也極為負責，要求將這一屆接引使善始善終的做完，早就能解脫俗務，擁有庫曼那樣的自由待遇了。

「難不成是老傢伙們培養了一個隱藏殺手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普羅塞否定了，天才的成長哪有偷偷摸摸的，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有像他這樣雖天賦平庸但心境高，莫名擁有領域的可能。

只是像他們炎河一脈靈瞳族同時能有兩位擁有領域的恆星級已經是宇宙本源庇佑了，再多一個未免過於誇張了，這得是什麼運氣啊。

「又或者是族內某位長老施展的領域？」

就在普羅塞為此糾結的時候，主考官宣布了考核開始。

十二道光幕倏地出現在了試煉場中。

「這次考核只考一項內容——你們對《天絕七轉》的修鍊情況！」

「我靈瞳族精神念師一脈想要跨入恆星級，《天絕七轉》修鍊到巔峰層次是先決條件，所以其他的戰鬥秘法，肉身鍛煉，屬性強化，意境修行之類的內容，族內都不會讓你們浪費時間去嘗試，成為不了恆星級強者，其他東西練得再好都沒有意義！」

「突破哪一層光幕就代表你的念力振幅到達了哪一層級，現在是檢驗你們這一年修鍊成果的時候，也是重新檢視你們的天賦究竟是優是劣。」主考官視線掃過一年前被定為天賦上品的四個人，最後落在江堯身上，停頓了一下。

「考核現在開始，第一位，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