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天佑我族！
「意境？啥是意境？你們知道嗎？」
「指的是《周回天刀》的意境嗎？」
「據說將《周回天刀》練到爐火純青之境時，便是通幽圓滿，而圓滿之後就是意境，指的是這個嗎？」
「這傳說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在學徒級的時候，他們武者修的那本《真罡訣》不就分什麼基礎、入微、圓滿、意境四個層次嗎？只不過精神念師想念力入微要比他們難得多。」
「那什麼，他剛剛說已經從意境突破了又是什麼意思？」
「意境之上還有境界啊？」
好好的念力考核到此已經被中斷，大家面面相覷之餘也互相傳音討論著江堯說的讓普羅塞面色大變的話。
普羅塞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恢復了冷靜，臉上甚至帶了些笑意：「你指的是領悟了《周回天刀》的意境？」
《周回天刀》是靈瞳族精神念師在學徒級修鍊的念力修鍊之法，最高境界是有機會領悟意境的，而且這個意境是能夠引導學徒級在跨入行星級后覺醒與意境相關的屬性，甚至成就比較強大的特殊屬性能力。
這也是到了行星級后武者與精神念師的差距大大拉近的原因之一。
但這種所謂的意境，比如霹靂意境、風刃意境等都是從屬於屬性之下的，到了行星級，基因原能發生飛躍，覺醒八大屬性后，這種學徒級秘法中的意境就沒什麼意義了。
等到跨入了行星級，才會有所謂的「界主之路」，即基礎——意境——領域——世界。
不過對靈瞳族來說，行星級存在只有一個價值，不是當炮灰，當打手，而是有可能成為恆星級，或是成為覺醒血脈神通的恆星級。
所以只有走武者路線的行星級天才，族內才會教導他們屬性修鍊秘法，搭建基礎。
而因需要覺醒血脈神通，跨入恆星級門檻更加苛刻的行星級精神念師，光一個念力振幅秘法都練不明白，自然不可能讓他們浪費時間和精力修鍊什麼意境。
普羅塞覺得自己有些想岔了，畢竟他領悟領域不久，對此比較敏感。
不過《周回天刀》的意境有什麼可突破的？
江堯露出了些許不好意思的笑容：「普羅塞大人，一年前在意志考核的幻境中我的心靈好像有所觸動，考核后不久就在一次入定修鍊中發生了頓悟，好似進入了某種很玄妙的境界，我在虛擬宇宙中查了一下，似乎就是屬性意境。
然後過了半年，意境又有了突破的契機，我閉關了半年終於突破了，好像擁有了一種能掌控一切的感覺，念力、原力、意志、身體不同力量之間甚至產生了融合，應該就是我在虛擬宇宙上查到的領域了。」
普羅塞聲音有些乾澀，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子，你知道領域是什麼意思嗎？就胡說八道？」
他自己就是因為領域一步登天的，從族內一個默默無聞的恆星級一躍而成為可以與庫曼比肩的絕世天才，不僅將要去本宗接受更高的傳承培養，還被族內列為了參加巔峰天才戰的種子選手。
沒有人比他對「恆星級就擁有領域是多麼天才」有更為深刻的認識了。
而眼前這個跨入行星級只有一年多，還是行星級一階的小子說自己感悟了領域。
這不是開玩笑嗎？
江堯深知此時說再多都沒用，所以乾脆至極的意識進入虛元空間，而後，一點略顯淺淡的赤色以他為中心向外迅速擴張，
彈指間，迷濛的赤色領域就籠罩住了整個試煉場。
場內場邊所有正在竊竊私語的人都感到空間猛地一震，每個人都突然感覺到自己好似突然變成了普通人一般，身上被壓著數百斤重擔，舉手投足非常吃力，有應激想要反抗的卻感到越是反抗，赤色領域壓制的作用力越大。
「怎麼可能？」
「不可能！」
還在試煉場內的兩位恆星級考官雖然沒有被領域的力量束縛住，但也都難以自制的發出了驚呼。
普羅塞感受著從自己身體上傳來的壓迫力，表情難以置信。
半晌，他突然醒悟問道：「前幾天那次是你？」
普羅塞問的自然是江堯開闢成功虛元空間，第一次展露威能的那一天。
江堯尷尬的一笑，道：「第一次覺醒領域，沒控制住。」
普羅塞沉默了片刻，仍舊對此難以理解。
「難道是意志？」他心裡突然泛出了這樣的念頭：「可也沒聽說意志強大對領悟領域有什麼作用啊？」
當然江堯的意志不是出色能夠形容的，靈瞳族歷史上剛突破行星級就有接近恆星級的意志強度這種事普羅塞確實也沒聽說過。
可能意志強大到某種程度就會發生神奇的蛻變？
普羅塞思來想去也只能把原因歸結到江堯的意志天賦上。
儘管再怎麼難以讓人相信的事情，但是現在人家領域都壓到臉上了，普羅塞也只能接受。
這位在靈瞳族內數一數二的天才決斷力還是有的，立刻沉下了臉，對著兩位正仔細感受體會著赤色領域的恆星級考官命令道：「關閉整個星空大廈的虛擬宇宙介面，你們兩個繼續考核，今天發生的事一個字都不能往外透露，聽明白了嗎？」
兩位考官從普羅塞的表情中也能看出這件事的嚴重性，都連忙稱是。
發不完命令后，普羅塞就讓江堯收起了領域，領著他出了試煉場，七拐八拐，經過了數重需要驗證身份的門后，進入到了一間電梯。
在江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電梯就以超乎想象的加速度向下墜落，甚至讓兩人直接處於了失重的狀態。
試煉場內，鴉雀無聲。
跟其他人一樣望著消失的兩人背影的墨離仍舊處在迷茫中。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今天不應該是他技驚四座，閃耀光芒，成為讓人仰望的靈瞳族年輕一代最強天才的時刻嗎？
當然他也確實閃耀了一陣光芒——在江堯登場之前。
這之後的發展他就看不懂了，十五層光幕他還尚能理解，領域又是什麼東西？那個讓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彷彿神靈領地一般的赤色領域真是從江堯身體中瀰漫出來的？
電梯上，江堯默默的感受著下降的速度：「好傢夥，這是到地底的電梯？這深度怕是要到地心了。」
不過幾十秒后，電梯就又開始減速，加速度向上，立刻轉為了超重狀態。
電梯門開后，普羅塞就領著江堯來到了一處極為廣闊的空間，彷彿是一個地心世界。
「這是我們炎河靈瞳族的根本重地，是整個炎河星的核心，操縱著炎河星上的所有武器，也是長老會的駐守之所，當然長老們並不會都呆在這裡，但平日至少要有一位長老在此駐守。
我要帶你去見的是洛長老，他是我炎河靈瞳族的四位長老之首，也是長老中唯一一位宇宙級精神念師掌控者，也就是非幻術系的精神念師。」
江堯默默整理著普羅塞透露的信息，看來炎河靈瞳族到了宇宙級就是長老了，不過在行星級能佔一多半的精神念師到了宇宙級竟然比例就降到了四分之一？
看來這靈瞳族精神念師因為血脈天賦晉級別有艱難不是說說而已啊，想起精神念師受到的偏愛和重視，還真是有得必有失。
在江堯胸口太桓令印記空間中的令使嘿了一聲：「你們靈瞳族雖然基礎薄弱，意志平庸，基因層次不高，不過這血脈神通確實是很有點意思，看來這枚太桓令挑了你做令主還真不是隨機選擇。」
炎河星半徑有數萬公里，僅僅是這處地心空間的大小就超過了不少行星了。
整個空間呈中空圓球形，球形的內表面上有各種建築，球形空間中心則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島，當然只是看起來小，面積也足有數萬平方公里。
普羅塞邊介紹邊帶著江堯乘坐一輛列車通過一座橋登上了小島，將他帶到了一位老者面前。
普羅塞恭敬行禮道：「洛長老。」
江堯也跟著喊了聲洛長老。
老者身邊的正是那位被普羅塞打發來通知洛長老的主考官。
不過這位主考官的消息已經落後了。
洛長老倒是不像普羅塞、庫曼等人一樣閉著雙眼，而是像正常靈瞳族一樣睜著眼，點了點頭，視線投向了江堯，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很好，看來你在精神念力的修鍊上有著驚人的悟性，別擔心，哪怕天賦不夠，悟性超群也足夠……」
普羅塞不得不表情有些無奈的打斷了老者的話：「洛長老，現在不是精神念力的事情了……江堯，把你的領域施展出來。」
江堯只得再一次施展出被他偽裝好的火屬性一重領域。
當然洛長老也再一次重複了普羅塞的表現。
不過到底是宇宙級強者，相比普羅塞自然是見多識廣。
看著江堯的已經從讚賞變成了讓江堯都覺得起雞皮疙瘩的灼熱眼神的洛長老深深嘆了口氣，隨後仰天哈哈大笑。
他是聽過宇宙中確實有「擁有領域的行星級」這種妖孽天才的。
但這種天才怕是一萬個星系都未必能出一個，甚至都未必是能培養出來的，純粹是概率奇迹罷了。
哪怕是過往能在巔峰天才戰或巔峰強者戰大放異彩的宇宙國級天才，也基本是在恆星級獲得的領域。
甚至說白了，這種天才多出身在成年即可達到恆星級的三四等人類血脈中，被旋商宇宙國三大道場或其他超級勢力所精心培養的成果。
行星級擁有領域通常只會出現在血脈等級低的，需要在行星級這個最弱等級停留一段時間的弱小種族中。
而弱小種族無論是資源還是秘法都遠比不上宇宙國內超級勢力，更不可能特意在行星級中培養擁有領域的天才，一是投入的資源與精力划不來，二是沒有可行的方法。
但正因如此，能在行星級擁有領域，必然是本身的天賦所致，一定是在原能屬性上有極其強大的悟性和感知力，而屬性再往深一層挖掘就是法則。
而這也意味著，江堯絕對是比庫曼還要天才的天才。
「哈哈哈！天佑我族啊！」
靈瞳族乃是中級文明國度卡索洛帝國的六大聖地之一，支脈繁多，而他們炎河星系支脈在眾多支脈中歷史不長，底蘊積累也不深，實在是很不起眼。
可先是出了個庫曼，又出了個普羅塞，這已經是祖墳冒煙的程度了。
現在又冒出一個行星級就能擁有領域的妖孽，就連已經活了數萬載，見多識廣的洛長老在狂喜之餘都有些許忐忑，他們炎河支脈這運氣實在是逆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