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龍言:這條路是我選的,我不後悔
龍言醒了醒神,抬頭望向大門口的位置。
「你們守住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這是夏目賢人的聲音。
「是!」
「是!」
這是齋藤流和瀨戶弘樹的聲音。
「咔……」
隨後,大門打開,龍言看到了身穿日軍軍裝、臉色陰沉的夏目賢人。
並且,門口兩名負責守門的士兵,已經換成了齋藤流和瀨戶弘樹。
進入審訊室之後,夏目賢人一直往前走,直到與龍言對面。
十幾秒過後,他走到桌前、脫下白手套,看也不看龍言,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梅機關里幫你們的人是誰?」
龍言笑了笑,低下頭:「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夏目賢人緩緩轉過身來:「吉野英士,何櫻,藍豹,余仲平家人,融泰藥鋪,蔣家茶樓,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和人,這次你闖大禍了。」
龍言抬起頭:「你倒是說說,我闖什麼大禍了?」
「運輸毒氣彈的軍船炸了。」夏目賢人走到龍言面前:「電訊偵緝車一直在工作,但是電訊課的人說,你們沒有把消息傳遞出去。」
夏目賢人低頭捲起袖子:「你知道嗎,我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我實在想不到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消息傳遞出去。」
他抬頭看著龍言的雙眼:「唯一的一種可能性,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我們內部的人有問題。」
「那是因為不止我一個人厭惡這場戰爭。」龍言雙拳捏緊:「你們的所作所為,本就是錯誤的!」
「是嗎?」夏目賢人垂下雙手的雙手逐漸捏緊:「你倒是跟我說說,我們哪裡錯了?!!」
「嘭!!!」
「唔……」
夏目賢人話音剛落,龍言就感覺肚子處傳來一陣劇痛。
他本能的想要蜷縮起來,但是因為雙手被吊著,他也僅僅只是抬了一下腳而已。
因為疼痛,他雙手握緊,下意識的憋氣,直到疼痛感稍微緩解一些,才慢慢的開始吸氣。
夏目賢人這一下沒有收力。
龍言差點吐了。
緩過來后,他抬起頭,直視夏目賢人的雙眼:「這是侵略戰爭,從一開始你們就錯了!」
「這場戰爭,我們必須贏!」夏目賢人轉過身,握住桌上的鞭子:「你告訴我,是誰在幫你們?」
「無可奉告!」
「啪!!!」
鞭子抽在胸口,疼痛由內而外的蔓延開來。
龍言又是下意識的憋氣,全身都在戰慄。
自始自終,他沒有吭過聲。
過了許久,胸口上的疼痛感依舊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開始火辣辣的疼。
龍言臉頰發紅。
他憋不住了。
「哈……」他呼出一口氣,卻因為動作有些大而牽扯到了傷口。
他頓時感覺好像內臟都在灼燒。
他低下頭,白襯衣上,有一抹淡淡的紅色。
夏目賢人看著龍言,一字一句的開口道:「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在幫你們?」
龍言咬著牙,抬起頭來:「無可奉告。」
「啪!!!」
「啊!!!」
又是一鞭子下去,打在夏目賢人剛才打的那個位置上。
龍言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
白襯衣上的淡紅轉為鮮紅,疼痛感由內而外、再蔓延至全身。
他神經緊繃,視線有些模糊。
但是不知為何,他的腦子卻格外的清醒。
胸口處就像有無數的刀劃過,還是一刻都不帶停的那種。
龍言真的很想暈過去。
守在門口的瀨戶弘樹聽到龍言的慘叫聲,忍不住轉過了頭,卻被齋藤流強行扒正。
審訊室內,看著龍言這個樣子,夏目賢人拿鞭子的手鬆了松。
他走上前,開口道:「和人,只要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
龍言看著夏目賢人,額頭上開始冒冷汗:「這條路是我選的,我不後悔,我告訴你夏目賢人,你要是敢放了我,我還敢和你對著干!」
「你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龍言大聲吼道:「從你殺香港那十幾萬人開始,我們就已經回不去了!」
「戰爭必有流血犧牲!」
「可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龍言身體和聲音都在顫抖:「老人、女人、小孩,他們是無辜的!!!」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含著淚:「有種你就去戰場上和那些真正的軍人真刀真槍的干啊,殺無辜的百姓算什麼本事?!!」
「還有毒氣彈,這特么是人乾的事嗎?!!」
「夠了!!」夏目賢人也是一聲大吼:「我不想在這裡和你討論什麼倫理道德,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滾!!!」
「啪!!!」
……
同一時間,特工總部特別行動處,一分隊隊長辦公室。
扁頭躡手躡腳的走進辦公室,難得的沒有嗑瓜子。
他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來到辦公桌前,看著陳深:「頭兒,那個,我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陳深回過神來,看向扁頭,隨意的敷衍道:「可能吧。」
「這、什麼叫可能?」扁頭拉了把凳子,坐到陳深對面:「我們是去亞合旅館抓紅黨的,可是這紅黨沒抓著,反而抓了個日本人,這也太可笑了。」
他雙手搭在椅背上,往前靠了靠,開口道:「頭兒,其實我覺得他不壞,至少不像其他日本人那樣欺負人。」
陳深點點頭:「恩,我也覺得他不壞。」
「頭兒你能不能認真點,我跟你說正事呢!」扁頭一臉蛋疼的表情:「你說龍……啊不,夏目和人該不會真的是紅黨吧?日本人要是紅黨,我覺得母豬都會上樹了。」
「誰說日本人就不能是紅黨?」陳深呼出一口氣,低頭整理著桌上的文件:「林少佐回來了嗎?」
「沒有。」扁頭搖搖頭:「我一天沒看見他了。」
「沒回來就好。」陳深低著頭,小聲嘀咕著。
扁頭愣了愣:「頭兒你說什麼?」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分隊隊長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唐山海的聲音。
「陳隊長,外邊有個女孩子,是日本人,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你能出來翻譯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