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逼瘋大魔頭，江稚魚成功作死

沈憐取出一方手帕，避開傷口仔細擦拭她臉上和手上的污漬，整理凌亂的髮絲。

月光落入眼中，極盡溫柔。

江稚魚只感到無盡恐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小魚兒真是不乖，三番五次跑出月宮，這次竟逃了一個月，你說本座該如何懲罰你？」

沈憐掌心撫上江稚魚消瘦的臉，拇指憐愛地摩挲著：「小魚兒是要做娘親的人，日後可不能這般調皮，本座會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好讓寶寶平安降生。」

無形的束縛一消失，江稚魚就迫不及待地扭過頭，這次被抓回去，肯定又是一番非人的囚禁和折磨。

一想到兩年來沈憐對自己病態的佔有，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為什麼是我，為什麼這麼倒霉被你瞧上！」

「倒霉？」沈憐怒極反笑。

「本座就這麼讓你生厭？整整兩年，不管是何種奇珍異寶，甚至上古神器，只要你想要本座統統都給，哪怕你轉贈給陸卿風，哪怕你幫他彈劾本座，本座都捨不得責怪半句，江稚魚，你究竟有沒有心？」

江稚魚被他駭人的氣場嚇到，哽咽了一會，抱著一絲僥倖：「……我錯了沈憐，你、你看我跟了你兩年也沒愛上你，你要是覺得自己吃虧了，大不了我把你送的寶貝全都要回來……這樣能放我走了嗎？」

系統006:【警告警告，宿主ooc警告！請保持死鴨子嘴硬，不要向大反派低頭服軟，不得求饒！】

江稚魚：【你行你上？】

「不愛？那你心中愛的究竟是誰，陸卿風？」

沈憐神色狠戾，眼神陰鷙至極：「你以為陸卿風來了當真能將你從本座身邊帶走嗎？區區一個天界戰神，殺他不過易如反掌！」

他掌心托著江稚魚的後頸，低頭覆上她的唇。

「沈憐你……唔！」

江稚魚長期缺水，乾涸的嘴唇一下就被吮吸破了皮，她又氣又惱，張嘴狠狠咬住沈憐的唇。

報復性舉動換來對方更加兇猛，更加深入的侵略，鮮血滲入兩人唇齒，難分彼此。

良久，沈憐才放過她，唇上殘留血色，在月光下格外妖冶。

他笑容極近痴狂：「江稚魚，這世間沒有人比本座更愛你，上窮碧落下至黃泉，你永遠逃不掉！」

江稚魚頓時感到五雷轟頂，心如死灰。

她心好累，機械地重複著：「沈憐，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江稚魚這一生，只愛陸卿風一個人！」

沈憐像是沒聽見一般，神色恢復如常，只是眼眶的緋紅沒有消退，他輕輕拭去江稚魚臉上的淚珠，溫聲哄著：「乖，隨本座回月宮好好養胎。」

「沒有了……」江稚魚突然笑出聲，諷刺又無情：「沒有寶寶了。」

笑聲戛然而止，她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沈憐的眼睛：「我一逃出來就把孩子拿掉了，沒有孩子，還要養哪門子胎？」

沈憐指尖顫抖，全身血液彷彿在那一瞬間凝固：「你說什麼？」

江稚魚把手舉到他面前，笑容得意：「你不是號稱醫仙嗎，不如親自驗一驗？」

沈憐屏住呼吸，探查脈象。

沒有……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沈憐垂眸，聲音異常平靜。

話已經從口出，江稚魚只能放手一搏，沒有寶寶，沈憐總該瘋魔了吧？

「我不愛你，不對……我恨你，怎麼可能為你生孩子？恨屋及烏，與其生下被我厭棄，不如趁早拿掉。」

沈憐死死捏著江稚魚的手腕：「你倒是著急與本座斷乾淨，那孩子是何其無辜？」

江稚魚終於忍不住掉眼淚，她的確對沈憐沒有感情，但對肚子里的寶寶還是於心不忍的，她都沒想過要拿掉。

可惜劇情不允許，逃出月宮的這一個月里發生了意外，寶寶沒了。

她甩開沈憐的手：「放我走，也放過你自己。」

「放你走？」沈憐終於抬眸，雙目赤紅：「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陸卿風？」

江稚魚被他的眼神震懾，她第一次見沈憐露出這樣的表情，目光沉痛，眼眸里翻湧著恨意。

滅頂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江稚魚心肝一顫：「我去哪裡或是找誰，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江稚魚……」沈憐鬆開禁錮，忍著喉頭的腥氣問道：「若本座死了，你會不會回頭？」

江稚魚眉心猛跳，心底泛起酸澀，一股陌生又難言的情愫瘋狂蔓延。

她將那古怪的感覺壓下，一字一頓道：

「不會。」

「沒關係……沒關係。」沈憐唇邊漾起詭異的笑容，笑意不達眼底，雙眸空洞宛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死海：「你與本座早已拜堂成親，有過夫妻之實，生而同衾，死則同穴，既然你不願為本座駐足，那便隨本座共赴黃泉！」

江稚魚還沒反應過來，沈憐就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餘光里，柔和的月光竟銳利起來，越來越刺眼，空氣翻湧，深入骨髓的寒意包裹著兩人。

噗——

耳邊響起皮開肉綻的聲音，江稚魚沒有看到一刀一刃，卻真真切切感受到有什麼極為鋒利的東西貫穿身體。

一下，兩下，三下……劇烈的痛疼在五臟六腑間蔓延開。

是月光！

江稚魚仰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憐，張開嘴想說什麼，一道月光穿透她的喉嚨。

沈憐瘋了。

暗紅的鮮血濺入他眼眸。

「小魚兒忘了本座是誰？」

江稚魚疼得直掉眼淚。

她沒忘。

月神，高高在上的月神。

沈憐忍著痛苦嘆息，嘴角笑意不減，淚水卻帶著江稚魚的鮮血從眼中滴落：「月光在何處，我便在何處，你永遠都逃不掉。」

下一刻，月色耀眼，貫穿兩人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