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元

第一次一家人一起去燈會，程少商很是開心，一大早就拉著周姣一起打扮，周姣看著少商忙前忙后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嫋嫋今日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程少商想了想，突然想到蓮房之前和她說上元節田家鋪子的燈籠好看，不過要猜燈謎才能拿到中意的，便和周姣說了。

「這有何難，阿姐一定給你拿到你喜歡的燈籠。」周姣自通道。

所以到了燈會，周姣直接拉著程少商來到了田家鋪子，這裡正在猜燈謎。

前面的是何昭君帶著樓垚來挑戰，不過樓上坐著的是袁慎，這多少有點冤家路窄了，周姣心想。

何昭君看中了右上那隻燈籠，不過樓垚答不出那個謎題，周姣問嫋嫋看中了哪個，嫋嫋說她喜歡左二那個燈籠，是紅色的，正好她今天也穿了紅色。仟仟尛哾

周姣看著謎語，客來東方，且歌且行，不從門入，與我垣牆，遊戲中庭，上入殿堂，擊之拍拍，死者攘攘，格鬥而死，主人不傷，猜一物。

「嫋嫋，這個東西你肯定討厭，是蚊蟲。」周姣笑道，小廝取下了燈籠遞給周姣，周姣又送給了程少商，程少商提著燈籠，笑得極為開心。

周姣突然感覺有一道視線在盯著她，抬頭望去，便和樓上的人的視線對上了。

是袁慎。

不知是少商的笑容是不是太過燦爛，讓何昭君看著實在不爽，她嘟囔道：「只不過僥倖罷了。」

這話正好被少商聽到，程少商頓時不樂意了，說我可以說我阿姐不行，便和何昭君爭執了起來，一人在說我阿姐多麼多麼厲害，另一人在說僥倖僥倖僥倖！

周姣看著兩人如同小孩般爭吵，多少有些無奈，和跟何昭君在一起的樓垚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去拉著程少商和何昭君。

不過少商已經把話都說出口了，周姣也不能下少商的面子，肯定要露一手，讓少商在別的女娘面前揚眉吐氣，便說:「何小姐想要哪個燈籠，我可以幫你拿回來，這樣你就知道是不是僥倖了。」

何昭君有些騎虎難下，便說，「這裡的燈籠我都想要，你能把所有謎語都猜出來嗎？」

周姣看著眼前這個有點刁蠻任性的小女娘有些搞笑，這是程少商也有些擔心，害怕周姣答不出來，小聲說：「阿姐，要不算了吧。」

周姣拍了拍程少商的手，說：「放心吧，讓阿姐給你露一手。」

不過這時小廝出現在周姣面前，說：「袁善見公子聽說女公子可解所有燈謎，便想與女公子比試一下，不知女公子可否應戰。」

小廝這話一出，瞬間人群喧嘩。

「她是哪家的女公子，袁公子來找她應戰，她哪有贏得把握。」

「那當然了，這幾年燈會的燈謎都被善見公子答出來了。」

「這袁公子長得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終於可以見到袁公子了。」

少商有些疑惑，便問：「這個善見公子是誰啊。」

還不等周姣回答，身邊的人就開始說了，「袁公子師從白鹿山書院皇甫先生，三年前，朝中召選天下大儒辯經時，年方十八的袁慎公子，代師辯經，名滿都城。」

周姣一聽，這身邊都是袁慎的迷妹啊，小廝還在等她的回復，周姣點頭，「好，我應戰。不過為了節約時間，還是把這些謎語燈籠分成左右兩半，我跟袁公子一起作答，誰先答完誰贏，如何。」

袁慎此時站在樓上，聽到周姣這話便起身下樓。

「好，就如女公子所言。」

袁慎下樓之後，周姣感覺周圍的聲音都小了，嘖嘖嘖，這就是氣場嗎。

「女公子選哪邊？」袁慎與周姣站在一起，面向燈籠。

「右邊好了。」周姣看了眼何昭君，笑了笑。

袁慎點頭，示意小廝準備紙筆，兩人好把謎底寫在紙上。

兩人就開始解謎了。

周姣進入到解謎狀態便全身心投入了，並沒有注意袁慎看她的眼神。

不過就算看到了，周姣也只會覺得袁慎解題不認真。

一方認真解題，另一方邊解題邊盯著人看，這比試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周姣比袁慎早解出一個謎底。

輸了的袁慎倒也沒有不樂意，反而笑著恭喜周姣，「女公子果然聰慧，袁某甘拜下風。」

似乎絲毫沒有聽到周圍小女娘的小聲議論。

「袁公子怎麼輸了啊！」

周姣微笑寒暄，「承讓承讓。」

之後便讓小廝取下右二的那盞燈籠，朝著悶悶不樂的何昭君走去。

「你來幹嘛，看我笑話嗎，我知道你厲害了，哼。」何昭君依舊撅著個嘴，樓垚有點無計可施。

周姣把燈籠遞給何昭君，示意她拿，「你不是喜歡這個嗎，上元燈會才剛開始，拿著燈籠去玩吧。」

何昭君本不想拿，不過實在是喜歡這個燈籠，而且看周姣沒有嘲笑她的意思，便拿了，不過還是嘴硬，「我可不會謝謝你。」

周姣就跟看耍賴小孩一樣，笑著說：「不用你的謝。」之後便拉著程少商走了。

不過她沒看到袁慎一直在看著她，還收走了她寫的那些謎底。

程少商提了好幾個燈籠，頗有些大豐收的架勢，周姣見她拿不了，便幫她提著，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聽說是有人落水了，程少商想去看熱鬧，不過拿著燈籠不方便，周姣便讓她只拿這一開始喜歡的那個，其他的她看到旁邊有一群玩鬧的小孩，跟少商說打算送給她們。程少商點點頭，「我有一開始阿姐給我贏得這個就夠了，我先去看看那裡發生了什麼，一會約定好的地方見。」

周姣看著程少商風風火火的樣子笑了，心想：嫋嫋今天玩得也算是開心，真希望她一直那麼快樂。

招手讓那些孩子過來，把燈籠分給她們。

不過周姣沒想到，有一個人一直跟著她。

她疑惑的看著面前的袁慎，「袁公子路過？」

袁慎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看著她兩手空空，說：「你贏了那麼多花燈，怎麼一盞也不給自己留呢。」

說完便遞給周姣一盞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