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強求到了

「我都想起來了。」

司翎指了指潤玉那道被她新添的傷口，「你不會死，我是這個世上除了旭鳳以外，第二個能有琉璃凈火的人，你體內的窮奇之力已被我用赤霄劍和琉璃凈火凈化，你會活的很久。」

說完用赤霄劍斬斷了那兩條鎖著潤玉的鎖鏈。

「你想起來了，為何救我，我的存在只會讓你痛苦，我的愛已經扭曲到我自己都覺得噁心。」潤玉有些自厭。

沒錯，在知道司翎失憶之後，他就籌劃了這個局。

不僅是司翎贏了，他自己也贏了。

在極度自厭下，他向司翎展現的都是他最不堪的那一面。

如果結局是司翎厭棄並且殺了他，那他也能接受。

之前他說，寧願司翎此生，不知情為何物，讓她誰也不愛，再也無法去愛，這句話也是真心的。

可是，他以自己為局，司翎最後也愛上了他。

要麼得到一切，要麼失去一切，他已經忍耐的太久。

「你知道，你做出的這個選擇代表著什麼。」潤玉看著司翎說道。

「今日你選擇我生，那之後，我再也不會給你離開我的機會，你永遠是我的。」

司翎挑了挑眉，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不舒服，她虛掐著潤玉的脖子，似乎是還了被潤玉掐的那次。

「我不是你的，你是我的，是我選擇了你。」

潤玉點了點頭，默認了。

司翎不知道潤玉到底做了多少安排，還是說自囚就是一場戲。

說好的有罪不再當天帝，這消除了窮奇之力后，似乎對天界並沒有什麼影響。

眾仙照樣遵從潤玉的調遣，之前天魔大戰上潤玉動用禁術，似乎都被他們遺忘了。

「我覺得我上當了。」司翎此時正在人界，旭鳳和錦覓隱居的地方。

自天魔大戰後，旭鳳就將魔尊之位傳給了鎏英，他本來就不愛權勢，對他而言，權勢遠遠比不過和錦覓共度餘生。

如今他們隱居於此，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司翎也時常來找旭鳳玩，潤玉倒沒有像以前那樣發瘋，至少在司翎眼裡是這樣。

「誰騙你了？」旭鳳問道。

司翎仔細回憶著樁樁件件，覺得潤玉應該把所有情況都算計進去了。

若是她那時沒有愛上他，選擇用赤霄劍殺了他，或者吸收他的法力，那也正如潤玉預料的那樣，他也不算輸，而且司翎也不是那種會對潤玉橫下殺手的人。

而如今，潤玉被消除了窮奇之力，他依舊是天帝，還在天魔大戰中震懾了魔界，收回了花界各界，離他那個革故鼎新的目標又進了一步。

司翎現在想起自己當時在潤玉面前放狠話的時候就覺得尷尬，她怎麼會有信心覺得她能比得過一個從天界不受寵的庶子籌謀到天帝的計謀的。

當時，她唯一有優勢的就是知道潤玉愛她，而潤玉不知道。

司翎看著旭鳳，「潤玉騙了我，他讓我覺得是我贏了。」

「可我現在仔細想了想，好像他也沒輸哎。」

司翎生無可戀。

旭鳳倒是習以為常，「愛人之間哪有輸贏之分呢。」

說完看了看時辰，他該去接錦覓了，還要多謝阿翎，若不是她對穗禾說的那番話，穗禾也不會離開魔界回到鳥族。

等司翎回到璇璣宮，潤玉依舊在處理政務，他是真的勤奮。

「回來了。」

司翎嗯了一聲，沒有什麼力氣。

潤玉抬頭看了看興緻不高的司翎，放下奏摺走到了她面前。

「今日怎麼興緻不高，發生了什麼事嗎。」潤玉關切的問道。

等到司翎恢復記憶之後，他倒也不再用著強勢的那副模樣。

司翎看著眼前溫和的潤玉，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情低落。

「我想去人界一段時間散散心。」

潤玉依舊那副模樣，不過語氣倒是變了。

「你想離開我？」

此話一出，司翎便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為何彆扭了。

這才對味嘛！

這段時間潤玉裝的一副溫柔模樣，和她剛認識他的時候一樣，似乎她恢復記憶后，喜歡的就是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潤玉一樣。

絲毫見不到當了天帝后的潤玉的影子。

「你別裝了，我不僅喜歡以前的你，也喜歡現在的你。」

「所以你不用把自己假裝成以前的樣子。」

「我不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愛的是現在的你。」

聽到司翎這句話，潤玉卸下了偽裝，這段時間他確實一直在假裝，假裝自己不在意司翎離開多久，假裝不在意她不常陪在她身邊，假裝不在意她為了別人笑，假裝不在意她反而對他沒什麼情緒。

就是因為，他以為司翎更愛的是以前那個溫柔的潤玉，以為現在的他只會讓她害怕。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潤玉用手挑起司翎的下巴，與她對視。

他現在似乎沒有方才溫和的樣子，他身上已經掩不去上位者的強勢了。

司翎覺得自己的下限太低了，看著現在的潤玉，她的心情不再低落，甚至心跳加速。

你太辣了，我的寶貝。

這句話司翎不敢說出口，太沒有底線了！

她可以接納所有的潤玉，不管是哪個時期，她都愛著那段時間裡的潤玉。

花開花落，物轉星移，皆為天定，世人皆說萬事莫要強求。

可對於至高無上的天帝來說，他強求到了，他傾盡一生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