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酒鬼
沿路所掉落的材料中,只有那一處有破損的棋子,所以無名沒辦法據此判斷線索的具體位置,只能在華光林附近亂轉。
華光林中有幾個巨大石柱狀的山頭,之間由木質的索道連接著。人走在山下,只會覺得如迷宮一般,容易被轉暈。可若是登上峭壁之間的索道,又回因為被半空中升起的雲霧遮住視線,是不容易找到線索的。
無名看著逐漸炙熱的陽光,不禁有些懷疑自己。難道她的思路是錯誤的,方才應當跟著熒進入仙府才是……
不過現在再跟進去也來不及,於是無名在山崖底找到一處風場,順著風場,她飛到了索道之上。在索道上轉悠一大圈,還遇見了幾個古華派弟子。本想問問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綠衣人,卻被冷言冷語地打發走。
沒辦法,她只能繼續向上爬。正午時候的雲霧要稀薄很多,視野要比早些時候清晰。山崖上不過方寸之地,下面卻是千丈高空。所以就算有風之翼在身上,無名也有些腿軟。
她正要休息片刻,卻突然發現另兩座山崖之間的索道之上有人影在閃動。速度快極,是棋行士…
無名沒有盲目地追上去,而是選擇藏匿在山頭的草叢中觀察。因為,以她這體力,連人家的手指都碰不到。
起先只有一名棋行士在索道之上亂竄,並沒有什麼規律,大搖大擺地生怕別人看不見。連那兩個古華派弟子都差點看不下去,要跟他打一場。可這個棋行士視若無睹,持續亂竄。
後來,無名又聽見山下傳來幼岩龍蜥痛苦的嘶吼聲,順著聲音看去,竟是另外兩名棋行士斬殺了龍蜥。
好嘛,團伙作案。
這已經不算明目張胆,而是蹬鼻子上臉,千岩軍真的不考慮來定期巡查一下嗎?
一開始她以為這些人是來找熒的,可這裡卻是離慶雲頂不算太近,而且方才跟著熒一路這些人都沒有出現。那就必然是沖著無名來的。
可是無名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麼要平白無故誣陷她,有她這個菜雞幕後主使是件光榮的事嗎?
追是鐵定追不上的,無名一咬牙,乾脆讓這些人來捉自己好了!還能順便測試一下,這些人是隨便拉她做擋箭牌,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若只是隨機找來她這個沒有背景的軟柿子,這些人見了自己也不會做出什麼反應。
無名自灌木叢中起身站在山崖邊緣,確保在索道上巡遊的一名棋行士能看見她的身影。怕自己不顯眼,她還故意跳了幾下。
可是,十分鐘過去了,那名棋行士自顧自地亂竄,頭都沒抬一下。
大哥,你這樣顯得我很呆,無名暗翻白眼。
無名打開風之翼,徑直飛往那名棋行士的方向。先不說什麼兵戎相見,哪怕這個人能與自己聊聊也是好的,畢竟無名對這股勢力一無所知。
收起風之翼后,無名飛速跑向綠衣棋行士,並大喊:「你停一下!」
那名棋行士聽到了動靜,回望一眼,轉身又以更快的速度衝刺著。
「哎,你!」無名不信這個邪,使用吃奶的勁追。涼風自耳邊呼嘯而過,由於劇烈跑動而產生的肺部燃燒感幾欲讓她停下腳步。
差一點,就差一點。
棋行士自索道一躍而下,沒了蹤跡。無名連忙打開風之翼,也隨之躍下。
跑什麼呀,該是她怕才對!
落地之後,就見棋行士閃進山崖之後沒了蹤跡。華光林本就夠繞的,再加上這些天然的視線盲區,簡直是天然的躲貓貓場合。
可無名不是來躲貓貓的,每當她看見一個身影仔過去時候就會沒了蹤跡。而後另一個人影又回在極遠之處出現,把她當猴耍。
無名氣喘吁吁蹲坐在地上,暫時放棄這種低級方法。
待熒與派蒙出來再說,兩個半人總比一個人好,如果這些人還在的話。
這幾名棋行士沒有攻擊她的意圖,在此處似乎也不是帶著任務來的。在華光林亂竄這幾圈,倒好像是在…拖延她的時間。
無名苦思冥想著對策,忽然聽見一道琴音自不遠處傳來,隱隱約約。曲調婉轉清麗,隱隱藏著一絲困郁之感,卻好似有著無盡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靠近。
有點熟悉,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無名站起身,循著琴音飄來的方向,走出了華光林,來到伏龍樹附近。
金黃色花草交錯生長之地,參天古樹拔地而生,琉璃般顏色的樹枝之上,有人正溫柔地撥動琴弦。
溫迪……
他的眼神中並沒有記憶中的洒脫自由,反而被幽黯頹郁充斥著。
無名沒有打擾他,而是靜靜等待一曲終了。輕風無端出現,溫迪緩慢落地。
濃重的酒味,無名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這位朋友,初次見面,你也是因我的曲子而來嗎?」
雖說在除了蒙德任何地方看到這位風神大人都不奇怪,但他無故出現在絕雲間…
看著這個人黑化度百分百的樣子,無名很難不猜測他是追著熒來的。估計一路上那些材料,都是溫迪打的。
本來就夠沒有頭緒,這又來個添亂的。無名真的很想替特瓦林說一句,巴巴托斯,你干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