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替嫁
尚看著被解決在地的兩名敵人,而後向幾人微微點頭。
「多謝。」
其實，就算是熒和里爾斯不出手，他自己一個人也是能解決的,只是會麻煩一些。
作為秘密組織的終末番,尚大多數時候，是不大希望有其他人插手他們的行動的，若是泄露了行動的動機，神里綾人也不會留他們。
「不妨事,我們也是恰好經過。」無名漫不經心地回答，目光卻有一瞬停留在不遠處的一處山體上。
儘管掩藏得當，但無名還是看出了那裡的不對勁。山石的顏色較之其他地方深很多,像是用本不是在這裡的石頭填補上的，周圍也放了不少草木,乍一看沒什麼問題。
終末番的人不是好糊弄的，無名只是匆匆一觀，怕被尚發現。
「你們來得正好,我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尚輕輕一笑,而後行至那方有些奇怪的石壁前，幾番動作后，石壁便被移開了,一處山洞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無名也是沒想到尚會在他們面前開啟這個山洞，看來裡面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幾人跟隨著尚進入山洞，洞內昏暗,和前些日子所去的那個山洞構造差不多,只是這個更大一些,環境看起來也更複雜。
如果不是親自從洞口進去,無名都要覺得這裡會是天領奉行關押犯人的監牢。
行走到一處岔路的最後,一端道路忽然有動靜。
尚頓住腳步，皺起眉，片刻之後他回頭看向熒：「旅行者，能否請求你幫個忙？」
「當然可以。」自從上次和綾人一起處理過柊千里的事情，她和尚雖然說不上熟，但幫忙是不會拒絕的。
「我們也一起去吧。」無名看著道路盡端的黑暗，不大放心讓熒和尚一起離開。
尚指著另一條道路，低聲說：「太多人的話，反而引起注意。無名小姐和這位先生就去另一邊先等著我們吧。」
無名點點頭，沒有拒絕，這畢竟是終末番的地盤。
獨自行動，說不定還能弄來一些線索。
因為燈光昏暗，所以可視距離很短，誰知道前方會突然冒出什麼危險來，所以里爾斯這次走在無名前面。
二人大約行走了幾分鐘左右，無名忽然感覺出背後有一絲冷意。意識還沒作出決斷，長.槍便先一步擋住了急急刺過來的冷刃。
無名沒看清是什麼人，這冷刃也像憑空出現的一樣，頃刻間就隱沒於黑暗之中，再未出現。
等無名回過之後，她慌忙轉身，卻發現四周早就沒了里爾斯的身影。
她沒感受到四周有什麼殺意，可也見不到里爾斯。狹窄的山洞道理，一個大活人會去哪。
不過以里爾斯的身手，危險是不必擔心的。
事情蹊蹺，無名也只能接著走下去。之所以不原路返回，是因為無名想知道，尚到底想讓他們看見什麼。
尚既說要幫忙，卻只叫走了熒，大概率是為了將她們分散開。
不知走了多久，無名見到幽幽地火光出現在道路盡端。
依然昏暗，卻與洞內的狹窄不同，那是一處大空間。而且越是靠近，還有一股淡淡地血腥氣蔓延過來。
空間開闊，各種亂七八糟的籠狀物擱置在各個方向，地上斑駁著血跡，有些乾涸，有些則鮮紅如殘陽。
咔噠，咔噠。
那是鐵扣輕輕撞擊的聲響，還是牽扯出一點鏈條沙沙摩擦在空氣中響動。
四周都是黯淡的，無法直接看到那些鐵籠子里到底關押了什麼。目光由暗及明，匯聚到空間中央那一點如豆燈火上。
暖黃色的一點，在封閉的空間內隨著它身邊人的動作而搖曳，忽明忽滅。
這種燈光太暖，照得它身邊的人都柔和了幾分。當然，這要忽略掉那人比四周環境還要晦暗的眼神，像是一條毒蛇，被獵物闖入領地，卻不急著狩獵，只是靜靜觀察著獵物的一舉一動，以此為趣。
無名看著坐在不遠處的神里綾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呆愣愣地站下原地。
「神里綾人….」
也不算奇怪，這畢竟是終末番的地盤。
不過，是尚讓她過來的，那她也就沒必要心虛。
「尚讓我過來幫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無名又環視四周，深覺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不合適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神里綾人放下手中的鐐銬，緩緩說道：「既然是來幫忙，也不必急著離開。」
無名忍著淡淡的血腥氣，邁步進入這片空曠的地方。
用自己的燈光湊近一方鐵籠，只快速瞥了一眼，無名便迅速將燈移開。
…不大敢看第二眼。
依稀可以看出來是加侖的人，看來這次加侖是真的折在神里綾人這了。如若加侖還不回去，繼續留在稻妻圖謀，只怕他自己也會敗在神里綾人手中。
神里綾人看著無名皺著眉頭，默默遠離鐵籠子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拿出幾根香，放在火光之上，裊裊青煙絲絲漂浮在空氣之中，沖淡了空氣中不大好聞的血腥味。
「審訊這種事情，終末番鮮少失利，需要我親自過來的時候並不多。你的舊同事，的確不容小覷。」
這香味道清淡，卻格外令人舒心，無名乾脆坐在綾人對面。
「的確難纏，但也就那樣，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加侖是其他人安排在方圓的卧底。」
總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上神里綾人吧。
「需要我幫什麼。」無名看著地上的血跡，「如果是刑訊這種事，我就不奉陪了。」
「這種勞心勞力的事情怎麼會交給無名小姐呢。」說著，神里綾人拿出幾顆棋子。
無名猜測，應該是從這些被關起來的人身上拿來的。
她大概知道了神里綾人的用意，是想要從這些棋子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沒用的，這些棋子記錄不了什麼，就算有什麼消息，也是閱后即焚，挖不出什麼。」
「哦？竟是這樣。」
無名看著神里綾人，問道：「倒是社奉行大人，是真的不想讓其他人靠近石釘呀。」
神里綾人沒有正面接她的話：「這些人已經在稻妻的土地上停留太久了，再不敲打一下，就會破壞稻妻的平穩。」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無名，也不知這話指得是誰。
無名笑了，她最不喜歡這些意有所指的話：「那社奉行大人也要敲打我嗎？我可弱得很，經不起你這雷霆手段。」
神里綾人對無名的坦率沒有作出什麼反應，只是輕輕笑了一聲，而後再次拿起一邊的鐐銬，道：「如果鳥雀願意乖乖待在籠子里，那麼自然會得到溫柔的對待。」
哼。
無名站起身：「奉行大人，你的忙我幫不上，就先離開了。」
力量被驟然封印一半，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等到無名再次回到他們和熒分開的岔路的時候，尚和熒已經歸來了，而里爾斯也站在那裡。
「大人，方才我似乎掉進一處暗洞，繞了許久才回來。」里爾斯靠近無名，自然也能嗅到她身上沾染的血腥和熏香交雜的奇異味道。
「您沒受傷吧。」
「沒事，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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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和神子約定的時間
。前幾日她說有能讓神里綾人信任她的辦法….不過現在看來，神里綾人是不會輕易和她達成共識的。
而且，無名現在也開始懷疑了，神里綾人與八重神子之間是否有聯繫。
鳴神大社內，八重神子似乎有事情還沒處理完。
無名靠在欄杆上，隨手使出一點魔神雜糅的元素力對著懸浮在半空中的緋櫻繡球，果不其然，繡球花感應到了雷元素，凝聚成花朵。
有人走過來，無名又迅速將花朵拍散。
「無名，竟然這樣早就過來了。」八重神子走路輕到聽不見，冷不丁就過來了。
「神子，早啊。」
無名站起身，笑著說：「是來向你取經的，自然要早一些了。」
八重神子來到神櫻樹下，並讓大社中的巫女都離開這裡。
神神秘秘的樣子。
神子向無名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神子，你想告訴我什麼？」無名好奇地問。
「說實話，前幾日，我還覺得能和社奉行關係緩和，現在看來是完全不行了。」她悲觀地補充道。
「哈，為什麼這樣說？」八重神子掩嘴笑。
「你知道的吧，神里綾人可把和我有相同目的的另一股勢力快滅乾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熒和綾華的原因，才暫時沒對我動手。」當然，最大的可能是無名還沒對石釘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行動。
「所以，只要是我，神里綾人很難信任。」
八重神子靜靜聽著無名的傾訴，她漫不經心地撥動手中的流幡，突然問道：「如果，你不是你呢？」
無名一怔。
「我…不是我….」她心思微轉，「這是什麼意思？」
八重神子抱起雙臂，道：「尤香小姑娘的事情也讓你很煩心吧，你現在除了想取得神里綾人的信任，肯定也想讓他取消這樁婚事。」
無名點點頭，這倒沒錯。
「所以，現在有一個一舉兩得的方法。」八重神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無名思忖片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不會是想讓我…..」
八重神子的意思是，想讓她偽裝成松平尤香的樣子，然後代替尤香嫁給神里綾人。
「你們那個組織里，是有這個本事的，可別和我說你不會。」八重神子眯著眼睛打量著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