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皇帝都是可怕的生物

第十二章:皇帝都是可怕的生物

皇宮,宏德殿。

隨著殿外夕陽落下最後一縷光輝,病入膏肓的朱由校醒了過來。

「來人。」青年人本該富有活力的聲音顯得格外的虛弱。

魏忠賢此時正侍立在一旁,打著盹。

聽到朱由校的聲音,頓時一個機靈醒了過來,先是讓一旁的小太監去將外面的太醫叫進來,然後湊到床前,彎著腰:「陛下!」

「啊,是魏大伴啊,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朱由校本想坐起身來,全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力氣。

「回陛下,酉時三刻剛過!」

「真是個好時候啊,太陽已經落山了吧,朕在這時候醒過來,是連上天都預示著朕該走了嗎?」朱由校的聲音逐漸的帶上了一絲暮氣,

「只是魏大伴,你該怎麼辦呢?朕的皇后,將來信王自然會照顧好,可是你該怎麼辦呢?」

魏忠賢此時已經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他沒有想到,在朱由校生命的盡頭還在惦記著自己。

「請陛下保重龍體,陛下有上天庇佑,必然會轉危為安。」

此時殿內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叩頭:「陛下必能轉危為安。」

「都起來吧,朕的身體自己還是清楚的。咳咳……」朱由校咳嗽兩聲,一旁的太醫連忙上前診治,最後跪在地上,叩頭不語。

見到太醫的反應,朱由校開口問道:「朕還有多長時間?」

然後又緊接著說道:「放心,朕恕你無罪!」

魏忠賢將殿內眾人驅離,之後太醫見殿內沒有其他人,才以頭杵地,顫聲道:「怕是就在這兩三日。」

「可有什麼葯,能讓朕多清醒一段時間?」朱由校聽到太醫的話倒是沒有多大反應,畢竟這些天以來,自己也已經認命了。

「陛下,虎狼之葯,必然傷身,請陛下三思!」魏忠賢沒等太醫回話便跪倒在地,悲聲勸道。

「無妨,朕為大明天子,怎麼能昏昏沉沉的離世呢?」朱由校也沒打算聽太醫的回答,接著說道:「去準備吧!」

太醫見皇帝心意已決,便領命離去。

「魏大伴,你有一個好外甥啊!」

魏忠賢頓時以頭杵地,冷汗瞬間便浸透了華麗的官袍:「奴婢不敢!」

「無妨,朕現在覺得他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敢直言信王是傻子的就只有他了吧!」朱由校似乎真心覺得有趣,還輕笑了幾聲。

「奴婢罪該萬死!」魏忠賢跪的更低了,恨不得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

「咳咳……」朱由校咳嗽幾聲,接著說道:「朕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那些調查都先停了吧!」

恐懼,已經很久沒出現過的情緒此時充滿魏忠賢的內心。

現在的魏忠賢想的不是皇帝怎麼知道自己的秘密談話,而是怎麼能活下來!

「奴婢罪該萬死!」

「放心,朕既然現在說出來,就沒打算追究。」朱由校望著床上的帷幕,忽然說道:「令人將皇后叫來吧,然後給信王傳旨,讓他來。」

魏忠賢仍然未從恐懼中回過神來,顫聲道:「奴婢遵旨。」

「等等,將你那外甥一起叫來吧,朕想看看直言信王是傻子的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魏忠賢匆匆去派人傳旨,同時讓魏廷將陳名叫來。

……

此時陳名剛剛在南鎮撫司中吃過飯,正想著自己家在哪裡的時候,魏廷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拉起陳名就往外走。

邊走邊說:「陛下想要見你,快跟我走!」

「陛下,見我?」陳名一腦門問號,自己一個小千戶,何德何能被皇帝惦記著?

然而魏廷沒有解釋,拉著陳名就出了衙門,隨後兩人騎馬跑向皇宮。

……

宏德殿內,朱由校已經服下了葯,此時感覺身體里有了些力氣,腦袋也不再那麼昏昏沉沉了,此時正坐在床上,拉著張皇后的手,和張皇后及信王說著什麼。

此時魏忠賢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陛下,錦衣衛南鎮撫司千戶陳名帶到!」

朱由校放開了張皇后的手,任其離去,然後對信王說道:「陪朕見見這個小千戶!」

信王此時腦筋急轉,這不是魏忠賢的外甥嗎?今日陸文昭還向自己求救,聲稱師妹被其抓獲。難道抓捕丁白纓是皇兄的意思?

那是不是說明自己的計劃都已經被皇兄知曉?

信王此時已經臉色發白,連朱由校的話都沒聽到。

朱由校見到信王兩色蒼白,兩股戰戰的樣子,心裡嘆了口氣,卻沒有說什麼。

「微臣參見陛下!」雖然見到信王在這裡有些詫異,陳名還是向著皇帝行禮。

朱由校沒有喊「平身」,而是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等殿中只剩下魏忠賢,信王,陳名時才說道:「信王,看看眼前這人,他可是說過你是個傻子的!」

我屮艹芔茻!什麼情況?皇帝要幹掉自己?可是他怎麼知道的?當時就自己和魏忠賢兩個人啊,難道是老魏?陳名和魏忠賢同時跪地請罪:「臣/奴婢罪該萬死!」

信王此時也是轉不過來彎兒來,呆愣愣的看著朱由校,這什麼情況?現在自己該說什麼?自己該做什麼?我是傻子?

看著信王的反應,朱由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好像還真沒說錯!

「起來吧,朕給你狡辯的機會,不過你若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你就下去給朕打個前站吧!」

陳名起身,這是什麼意思?狡辯?那都提前定性是狡辯了,就是說我說的都是假的,那還說個p啊!皇帝這是什麼意思?想讓我臨死前做點貢獻,給信王罵醒?

「陛下,那臣可就說了!」陳名偷偷抬眼看了下皇帝,發現對方正愉悅的看著自己,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示意陳名快說。

快報警啊!哪來的愉悅犯!

「若是說假話,朕就砍了你!」正想著怎麼圓過去的陳名就聽到皇帝這句話。

這,沒活路啊!偷偷瞥了眼魏忠賢,還沒看到什麼,朱由校又是一句:「再四處亂看,朕也砍了你!」

似乎要栽了啊,果然皇帝就是皇帝,就算是還剩一口氣的皇帝都一樣,作為天底下最有權利的男人,殺人在他們眼裡從來都不是問題。

稱孤道寡,是因為能讓他不孤獨的都被他殺了!因為只有平起平坐的才是朋友,但是跟皇帝平起平坐就代表著你能撼動他的位置,而這是每一個大權在手的皇帝都不可能允許的!

普天之下沒人有資格和皇帝做朋友,在他的眼中只有臣子,平民和敵人,甚至這三者都是模糊的,因為所有人都可能變成皇帝的敵人,然後被他砍掉腦袋!

天家無親,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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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綉春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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