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卿又如何,給本皇砍了!
趙瑾帶著一名年約四旬的宦官由箱子後方走來,對楚逸恭敬叩拜:「太上皇,符璽殿內的奏摺老奴全都給您送來了!」
看了一眼趙瑾身邊的宦官,楚逸點頭:「這就是你選出,替代高利仕的人?」
趙瑾連忙介紹:「此人叫王振,於先帝二十二年入宮,至今已整整三十載,辦事兢兢業業,底子非常乾淨。」
又看了一眼王振,楚逸轉身,直奔涼宮正殿走去:「走吧,回去再說!」
正殿。
楚逸端坐在主位的鎏金蟒紋椅上,看著下方的趙瑾、王振二人。
「頭抬起來!」
聽到楚逸的話,王振連忙抬頭,目光卻僅放在楚逸的黑靴上。
顯是非常清楚宮中規矩,不敢逾越。
「說說吧!本皇為何要用你?」
平淡的口吻,卻讓王振周身一顫,緊張回道。
「老奴入宮三十載無依無憑,若得太上皇信重,必以死相報,絕不敢有半點二心!」
楚逸不言不語,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王振。
直至,對方周身不斷顫抖,躲閃的眼神中,那股慾望的火焰卻遲遲未曾消散,這才開口:「說不如做,今後做給本皇看!」
王振大喜,忙以掌心緊貼地面,重重一叩:「老奴願為太上皇效死!」
點了點頭,楚逸看向趙瑾:「選的人不錯。」
趙瑾大喜,媚笑:「王振為人最懂規矩,只因之前得罪過高利仕,所以一直被彈壓,在符璽殿內做些沒人愛去的臟活累活。」
「太上皇您既給他機會,他必會為您肝腦塗地。」
又深深的看了下首二人一眼,楚逸擺手:「將奏摺都拿上來,本皇要一一過目!」
五年前雖登基三月,但因匈奴犯境,楚逸原身根本就沒看過哪怕一卷奏摺。
這還是他第一次,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直觀、全面的來了解大夏帝國運營情況。
整整一大口箱子,壘滿了來自大夏三十六郡的千卷奏摺。
雖是內容不一,但大多都是婀娜奉承、歌功頌德之言。
餘下少部分,則為邊關各地,發現小股入境作亂的敵軍戰報。
這些情況,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但今年的奏報數量,顯是比以往要密集了許多。
除此以外,均是一些陳述國內各地災情,請求朝廷賑災,乃至大拍呂儒晦馬匹的奏摺。
可見,大夏看似強盛的外表下,早已腐朽不堪。
直接將那些沒營養的奏摺丟到一旁。
楚逸著重挑出了彙報災情與有關於邊防的奏報。
所有的奏摺上,都有丞相府的璽印批註。
「按照慣例,符璽殿會將丞相府批註的內容上呈陛下審閱,后蓋璽印章,以批註意見發還地方。」
似乎是擔心楚逸不懂其中流程,王振小心翼翼的解釋。
點頭不語,楚逸手中拿著一本由江南九江郡郡守,彭拓上呈的奏摺。
「九江郡郡守彭拓奏報,江南遭百年一遇的洪災,長江沿岸堤壩多出決口,更有數出潰壩,災情綿延千里,覆蓋江南全境。」
「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急需朝廷撥款賑災,為何已過了整整一月,丞相府卻只是批條,讓江南各郡自行籌集糧款賑災?」
王振躬身:「國庫均由治粟內史府統一調配,那邊給出的說法是國庫空虛,無糧可調配,只能讓地方自己想辦法解決。」
楚逸面色一沉。
「將治粟內史安泰給我叫來!」
整整一個時辰,治粟內史安泰這才姍姍來遲。
步入涼宮大殿,安泰漫不經心的拱了一下手說道:「臣,治粟內史安泰,參見太上皇。」
楚逸面無表情的看向安泰,沉聲呵斥:「你為臣,本皇為君,臣見君為何不拜?」
安泰冷笑,傲然回復:「臣自是臣,但若按我大夏律法,臣乃當朝九卿,為總管錢糧國庫調配的治粟內史,非重大場合,見君可不拜。」
說道這裡,更是一臉戲謔:「何況……君者,陛下也,太上皇你……」
搖了搖頭,譏諷意味十足。
啪!
楚逸手中奏摺,直接甩到了安泰那張滿是肥肉的大臉上:「本皇為大夏監國,見本皇既如陛下親臨。」
「今,本皇所代表的,正是我大夏國威!」
「你小小治粟內史,竟罔顧國威,無視君臣之禮,是何居心?」
突然襲來的奏摺,打了安泰一個踉蹌。
不待嚎叫,楚逸的怒斥就將他徹底震懾在了原地。
就在此時,幾名黑衛更是由殿外大步趕來,殺氣騰騰的以手扶住刀柄,彷彿只要楚逸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撲上去將安泰大卸八塊。
如此陣勢,頓時嚇了安泰一跳。
他萬萬沒想到,楚逸才剛剛監國,就敢如此蠻橫霸道。
什麼道理都不講,直接就用皇權壓人,這根本就是掀了桌子,不跟你講究那些朝廷上的規矩!
強忍心中驚懼,安泰昂起了腦袋:「臣乃九卿,非謀反不得私刑,太上皇是打算直接殺了臣嗎?」
連陛下在朝堂上,都要與他們和和氣氣,講究一個權利的平衡之道。
區區一個廢物太上皇,憑什麼挑戰大夏幾百年建立起來的遊戲規則!
想到此處,安泰越發鎮定。
死死的盯著楚逸,挑釁道:「太上皇,你可要想清楚了!」
「一旦你對臣動用私刑,那將會寒了滿朝文武之心,天下世人將如何待之?」
赤果果的威脅,讓楚逸怒極反笑。
「你說的不錯!」
一句話,讓安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還不待回話,楚逸就已繼續。
「你提醒了本皇!」
「來人,將這無視皇權,蓄意謀反的叛賊給本皇拖下去砍了!」
楚逸下令,黑衛才不管你是哪個。
九卿又如何?自幼年就被皇室專門洗腦教育,他們的心中唯有皇命,根本不在乎其他。
幾名如狼似虎的黑衛大步上前,左右架起安泰,就奔著殿外拖去。
這一下,安泰是徹底慌了。
他愕然的發覺,自己的依仗與篤定,在楚逸這不按套路出牌的傢伙面前,就猶如狗屁!
從一開始,楚逸就沒打算按照遊戲規則來和他們玩!
「太上皇!你無辜誣衊朝中重臣,讓百官如何心服?讓天下如何心服?」
楚逸冷笑:「心服?與你們玩那所謂的平衡之道,就可心服嗎?」
「九卿又如何?天子犯法皆與庶民同罪,何況你區區一個安泰?」
「告訴你!莫說是你,就是呂儒晦膽敢如此,本皇亦定斬不饒!」
話音落地,衣袍揮動。仟韆仦哾
黑衛二話不說,拖著瘋狂掙扎唾罵的安泰就走了出去。
叫罵聲才到殿外,戛然而止。
片刻的功夫,一名黑衛就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走了進來。
仔細一看,正是瞪大的雙眼中,寫滿了驚恐與悔恨的安泰。
「太上皇,逆賊安泰已伏誅。」
「趙瑾,安排一些人手,去將安泰的家給本皇抄了!」
「其三族之內成年男性,一律以謀逆之罪誅殺,女性皆貶入娼館,三族之內,全部逐出大夏,永世不得歸返。」
「順便,去一趟治粟內史府,將他們的二把手太倉令百里奕喚來,本皇到是要看看,這治粟內史府裡面,到底有多少個腦袋準備伸出來給本皇砍!」
堂堂掌管朝廷錢糧的九卿治粟內史,可謂大夏權利核心的參與者。
但依舊是被楚逸輕描淡寫的殺了。
此時一旦發酵,定會引得朝野震動,百官為之膽寒。
不過此刻,楚逸卻是懶得多想。
他正看著那名由治粟內史府匆匆趕來,連氣都沒喘勻的太倉令百里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