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穩坐釣魚台的呂儒晦

第12章 穩坐釣魚台的呂儒晦

乾坤宮,文帝寢宮。

大夏文帝依舊躺在龍榻上昏睡不醒。

在宦官的引領下,楚逸緩步上前:「陛下的身體如何?」

候在一旁的御醫躬身:「陛下身體一日不比一日。」

「早些時候,每日尚可清醒一刻鐘,現兩三天都未必能清醒一回。」

「這麼嚴重?」

眉頭緊皺,楚逸再問:「還能堅持多久?」

御醫連忙下跪,緊張道:「陛下之疾已久,今更侵入五臟六腑,實非丹石可醫。」

「具體如何,臣亦不知,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下去吧!」

擺了擺手,楚逸面色低沉,待御醫們退開后,自行坐到了龍榻前。

看著面色蒼白,皮肉都已不見人色,行如枯骨的文帝,楚逸長嘆。

他本是穿越而來,對這個弟弟並沒有任何感情。

往深了說,對方囚禁原身五年之久,更應有恨。

甚至!就身份而言,文帝不死,他根本沒資格登基稱帝。

不過……楚逸還不希望文帝就此駕鶴西去。

他想從對方的口中知道,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文帝為何甘願掏空國庫,來從匈奴人手中換回自己這麼一個為國蒙羞的廢物!

既有此兄弟情義,又為何要囚禁他整整五年,直至病入膏肓!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唯一能解答的人,恐怕只有文帝。

奈何……

握著文帝那乾癟的手掌,楚逸不由自主的又發出了一聲長嘆:「皇弟,你快些好起來吧!」

這一幕,看在旁人眼中,更是讓人大為震感。

「廖醫,太上皇對陛下,確是一片真心啊!」

一名御醫低聲對同僚說道。

廖醫便是此前回答楚逸問題的御醫。

聽到同僚之言,他感嘆道:「自古無情帝王家,陛下更是奪了太上皇的皇位,將他囚禁了整整五年。」

「不想……」看著滿面憂愁,絲毫沒有作偽的楚逸,廖醫由衷傾佩:「到頭來,真正在意陛下身體的,竟只有他的親兄弟太上皇一人!」

旁邊的同僚紛紛點頭。

作為每日伺候在陛下御前的醫者,他們最是清楚不過。

莫說那些皇室宗親。

就連陛下後宮的妃子,乃至皇後娘娘本人。

除了陛下狀況尚可的時候,偶來探望,在他病情嚴重后,根本就是一次沒來,頂多讓人詢問一聲病情。

果然,患難方可見真情!

殿內眾人,都認為他們窺探到了太上皇那不在人前表露的內心。

就在楚逸苦苦回憶,五年前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宮外同樣不平靜。

安泰的死,彷彿在本就在暗流涌動的京城內又投下了一塊巨石。

這塊巨石掀起的波瀾,頓時就牽動了京城各方勢力的心。

左相呂儒晦府。

「左相,安泰被太上皇問斬,其副手太倉令百里奕立刻就去了涼宮。」

「根據宮內眼線來報,百里奕同太上皇相談良久,但具體內容尚不得知。」

做彙報的中年正是大夏三公,御史大夫門下副手,御史中丞伊尚。

可即便是位比九卿,有稽查百官之權的御史中丞,到了呂儒晦的身前,伊尚姿態依舊很低,彷彿面前的就是君王,頭都不敢抬。

呂儒晦端坐主位,品了一口手中清茶:「先是奉常馮無擇,后是符璽令高利仕,再加上治粟內史安泰。」

「兩位當朝九卿,一位宮內根深蒂固經營了十幾年,可與趙瑾分廳抗衡的掌印大宦,咱們這位太上皇,手段到是狠辣的緊啊!」

伊尚略作猶豫,開口說道:「安泰不僅被問斬,其家族更被黑衛所抄,所有男丁與之同罪,皆以謀反論處,女眷全部貶為娼妓,這根本就是滅門!」

「太上皇手段如此兇殘,讓咱們不少同僚都惶恐不安。」

「左相,以您之見,咱們是否要聯名上書,讓那位收斂一些?」

「收斂?」

輕蔑一笑,呂儒晦搖頭:「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

「更何況,咱們這位太上皇,整整在涼宮裡憋了五年之久,那更是猶如出籠猛獸,逮誰咬誰啊!」

「現在這個時候,誰要是敢同他對著干,他絕對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往你身上扣大帽子,繼而以雷霆手段將之剷除。」

「此時與他攤牌,不智!」

伊尚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繼而恭敬道:「下官愚鈍,太上皇僅掌監國之權,並未登基大寶,他又如何敢與滿朝文武對抗?」

「即便是陛下在許多時候,不也要與咱們相商,以做妥協嗎?」

「那不一樣!」

將手中茶盞放下,呂儒晦沉聲道:「陛下與咱們妥協,只是為了政治需要,為大局不得已做出的讓步、取捨。」

「但這位太上皇不同,他的性格本就剛烈!」

「五年前,得聞匈奴來犯,根本不問緣由便親率大軍出征,就可窺知一二。」

「現他更掌監國之職,大權在握,怎麼可能會與你講究平衡?」

「更何況,世人皆稱他為大夏之恥,這是劣勢但也同樣是優勢!」

「以此身份,無論他的所作所為再怎麼出格,也不會引得旁人太過驚訝,繼而在潛移默化中接受。」

伊尚似懂非懂:「那咱們要如何應對?」

「以不變,應萬變!」

「他想殺誰,就讓他殺!」

「只要不是咱們的核心成員,那根本不必理會。」

「他想要奏摺,就全都給他送過去,治理一個國家,可不是但憑批閱奏摺這麼簡單。」

「即便是他下了命令,但出不了京城,無人理會,那也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說到這裡,呂儒晦更是得意:「他殺的人越多,朝堂上對他的抵觸就越深。」

「到時候,滿朝文武無一支持,便是陛下駕崩,他也絕無複位的可能。」

「他現在為了抓取權柄,殺得旁人心驚膽戰,看似過癮,實則不過就是在自掘墳墓罷了!」

「丟了人心,都不需咱們出手,自會引得天怒人怨!」

伊尚狂喜,躬身叩拜:「左相老成持重,下官拜服!」

說完,想到什麼:「還有一事。」

「太上皇於今夜在涼宮宴請三大商主事,下官是否去干預一下?」

「只要下官發話,三大商定是理都不理太上皇,到時候他只能灰頭土臉,落一難堪,徒惹人恥笑。」

這種小事,呂儒晦根本沒放在心上,隨意的擺了擺手:「你看著辦就好,幾個商人主事,無關大局,若能挫一挫太上皇的威風也好,讓他知道知道,這大夏究竟誰來做主。」

伊尚躬身:「下官這就去辦。」

「去吧,老夫倦了。」

另一邊。

楚逸在乾坤宮整整坐了數個時辰,直至戌時到來這才離去。

才剛返回涼宮,楚逸就看到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時,滿面羞愧的百里奕。

「太上皇,下官辦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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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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