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死以後,哪管洪水滔天!
楚逸才剛返回涼宮沒多久,趙瑾就帶著最新消息趕來。
「太上皇,就在剛剛,朝中過半的臣工都聚在了左相呂儒晦府中,商談大約足有一個時辰方才離開。」
「一個時辰?」眉頭一挑,楚逸淡然反問:「可知他們商議了什麼?」
「具體情況不知。」
「黑衛們僅是探到,待眾人由呂府離去后,都在商議明日上疏的摺子內容。」
點了點頭,楚逸漫不經心的走到晃動的燭火旁,用鑷子挑了下燈芯,火光頓時跳躍起來。
「呂儒晦乃我大夏左相,自皇弟病重后的數年以來,幾乎都是他在主理朝政,政令的頒布,官員的選拔任用……也無怪他會籠絡到那麼多人的支持!」
「既然他們決定聯名上疏,定是因本皇這幾日的行為,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
「無法接受上頭還有一個可定其生死的皇權掌控者,他們自是想做出改變。」
「最好的辦法么……」嘴角上揚,楚逸冷笑:「無非就是將皇權從本皇手中奪走,或是乾脆讓本皇消失!」
趙瑾聽的頭皮發麻,連忙下拜:「老奴連同三千黑衛,必拚死保護太上皇安危!」
「不必這麼緊張!」
擺了擺手,楚逸自通道:「即便他們真想魚死網破,也絕不敢明著來!」
說罷,大步走出殿外,對趙瑾吩咐:「本皇要去鳳儀宮!」
夜以深。
當楚逸抵達鳳儀宮的時候,皇后呂嬃正打算就寢安睡。
隔著寢宮通往堂屋的門帘,楚逸拱手:「弟妹,本皇來看望你了!」
門帘內,呂嬃清冷且略有緊張的聲音傳來:「夜已深,本宮不宜與太上皇會面,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弟妹確定,讓本皇在這裡說?」
看了一眼左右宮女,楚逸似笑非笑的反問。
略作沉吟。
呂嬃以不甘的口吻下令:「你們都退下!」
待一眾宮女全部離去,呂嬃這才冷冰冰的開口詢問:「太上皇到底有什麼事?」
並未做出任何的回應。
楚逸徑直將門帘掀起,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見楚逸如此放肆,僅身穿小衣、端坐在床頭的呂嬃連忙拿被子蓋住身體,怒斥:「未經本宮允許,你豈可擅自闖入?」
「太上皇,單以此罪,本宮就可以……」
「別說那些沒用的!」
一語將呂嬃的威脅打斷,楚逸自顧自的在軟榻上坐下:「這種自我安慰的話,弟妹說著有意義嗎?」
說著,大手更是拽過了呂嬃裹在身上的棉被,露出了下面一截光滑白膩、如蓮藕般的小腿。
呂嬃連忙掙紮起身,向軟榻內部退去:「你別太過分了!」
身為大夏皇后,呂嬃本就身份尊貴,母儀天下的氣度油然而生,今盛怒之下,鳳眉倒豎,還真有幾分攝人的氣勢。
不過這一套,在楚逸的面前顯然沒什麼大用。
他有的事辦法,卸掉呂嬃身上的倒刺!
「半個時辰前,我剛得到消息。」
「包括衛士令陳康,上卿張傲等朝中重臣,過半的實權臣工聚在左相府邸商議了整整一個時辰。」
「具體商議內容,沒人清楚,但本皇相信,他們待明日定會來找本皇的麻煩!」
呂嬃杏眼圓睜,明媚的雙眸中寫滿了震驚。
看著對方驚訝中帶有一股別樣魅力的俏皮模樣,楚逸冷笑同時,順勢坐到了呂嬃的身邊,凝望著她那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雙眸。
「本皇來的路上就在考慮,要不要趁此時機,待他們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時候,在涼宮布下刀斧手,直接亂刀砍死?」
如此冰冷的話語,偏偏楚逸是笑著說出來的。
可當呂嬃聽到這一番話后,卻如墜冰窟。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隨便換一個人來說,呂嬃都只當他瘋了,然後讓人亂棍打死。
他要殺的,那可是朝中過半的實權臣工,這些人就代表了大夏權利金字塔的最上層。
一個出事,京畿都要震上三震,全都死了,天下豈不是要大亂!
可偏偏,這一番話是楚逸說的。
結合楚逸之前的所作所為,呂嬃絲毫不懷疑,這種事他真能做得出來。
畢竟,楚逸這才成為監國幾天?他殺掉的重臣人數,都已超過取得監國之權的天數了!
放眼大夏三百年,就沒人能達成此成就。
這種嗜血如命,毫不在意後果的瘋子,什麼事做不出來!
「不!不要!」
想到這裡,呂嬃本能驚呼:「你一旦這麼做了,莫說京畿,天下官員皆會因此而人心惶惶。」
「到時候,大夏一亂,本就災民遍地的局勢將會徹底崩潰。」
「若真如此,只能讓咱們大夏陷入內憂外患之境,周邊的異族定會趁虛而入,我大夏三百年的國運,都有可能因此而終結!」
說到這裡,呂嬃更是激動,湊到楚逸身前:「太上皇,你可千萬不能衝動!」
盯著呂嬃那驚恐的雙眸,楚逸不言不語。
緩緩抬起右手,用手背摩擦著呂嬃那如蛋清般光滑的臉頰,以沉重的口吻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但既然他們不給本皇活路,本皇還需考慮其他么?」
「莫不是,你沒聽過這句話?」
「我死以後,哪管洪水滔天!」
冰冷的言語,刺激的呂嬃不斷顫抖。
楚逸手掌在她肌膚上每一寸的遊走,更是讓呂嬃有了一種觸電般的酸麻。
越是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感覺,偏偏感覺來的越發強烈,就連呼吸都已逐漸急促起來。
強忍著內心那陌生又讓她恐懼的躁動,呂嬃努力讓頭腦冷靜下來。
為了不讓楚逸作怪的大手繼續刺激自己,更是一把將其捉住,仰面正色道:「太上皇,這件事,其實未必就沒有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