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怎麼還在罵？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Bistroduvin，在場全自己人，大夥自動省去繁瑣規矩。
摒棄用不慣的刀叉，拿筷子和勺子吃。
方凱吃前去廁所騰空肚子，瞅准愛吃的魚子醬鵝肝，要了八盤。
全部消滅完，重新步上跑廁所的路途，吃壞肚子了。
八點綜藝準時開始，七點半尹天照讓老闆把珍藏的紅酒、洋酒各拿出一瓶。冰鎮在桶里，隨團隊同僚們喜好自取。
楊雨冉上次喝大差點把自己那點小秘密全抖露出去，自那以後她決定不能再陪年輕氣盛的崽崽們熬夜，更不能喝酒。
婉拒尹天照幫忙倒酒的好意，先坐到沙發區等綜藝開始。
她剛坐穩，身邊多出個男孩子，孔騰宇。她圖逃避，孔騰宇則是真心在意范思睿綜藝表現情況。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二十分鐘，綜藝開始了。
播放五分鐘，孔騰宇蹙起眉頭，扭身朝方凱他們暴躁喊出警告。
「安靜，我們聽不清節目內容了，自覺些啊。」
方凱不爽地努努嘴，小聲嘀咕出埋怨：「神經病啊，光顧自己喜好。」
偏偏孔騰宇耳朵很靈，甩去慍怒瞪視。
方凱借酒勁壯膽子，叉腰挺胸準備叫囂。
尹天照抬手招來助理，安排道：「再開間包廂。」
方凱瞬間火氣沒了，回歸溜須拍馬的狀態。
所以說這世上錢解決不了的痛苦，恐怕只有愛恨別離，其餘皆是小事。
躁動的人一離開，房間恢復安靜，大夥默契圍坐在幕布前看赫謙綜藝。
兩小時直播看得人驚心動魄，包括楊雨冉精力基本集中在劇情走勢和謎底推理上。順帶留意赫謙是否有異常舉動，皆未發現太過自私或自我的行為。
女生靠近，他有用手保護對方，攔住要抓弄人的扮鬼NPC。也有積极參与討論，與男人們一起尋找線索。
整體表現無功無過吧，只有兩次左右我行我素的嫌棄隊友行為。
比上次有人情味，關鍵情節緊張，楊雨冉相信大佬們應該沒注意到赫謙掉點之處吧。
事實證明，她想得天真了。
人們對於喜歡之人的保護欲超出她逾期，楊雨冉他們正常看綜藝，大佬們的粉絲們則在進行嚴格挑錯。
整場綜藝結束，赫謙喜提熱搜第十五名。
四位大佬粉絲非常團結，擰成一股繩找出赫謙不討喜的舉動，逐一掛在記錄話題中。
【23分鐘，赫謙居然推開宋玉姐。赫謙那點粉絲別洗啊，他下意識做出的推開動作。後面可能怕被罵，又把宋玉姐拉回來護在身後。以前我光覺得他沒眼色，這次新的綜藝他讓我大開眼界，這人好虛偽啊。】
【48分鐘，赫謙又在埋怨毛毛喊的聲音太大。我去，他當各個人都和他一樣是木頭人啊，太過分了。】
【98分鐘，赫謙居然拍掉陸影帝要幫他按機關的手，太不識好歹了。這種人參加什麼綜藝啊，搞個獨立王國在裡面唯我獨尊多好啊。】
【115分鐘，最可氣的在這裡啊，明明都要結束了，已經把兇手毛毛繩之以法了。噁心人的赫謙還要把陸影帝供出來，陸影帝變成幫凶，落個悲劇收場。好壞哦，沒有一點情商，還缺乏同理心。】
條條記錄明確的罪行下，四位大咖粉絲爭先恐後的謾罵不止。
好在發現的足夠早，楊雨冉聯繫到秦慕禹拜託他給林旭升打聲招呼。上次范思睿自掏腰包撤得熱搜，破壞了該走的流程，她生恐自己這次上去對方堅持讓她自費。
范思睿和尹天照對花點小錢穩固團隊關係不抗拒，但楊雨冉堅決不同意他們再次施加援手。
三小隻的人品尚算過關，但有些事沒必要給他們養成壞習慣。
爛好人當多了，一旦有次沒及時給予幫助，會讓索取者心裡有落差，甚至角色互換，覺得付出者做錯了。
走正式流程試試吧，失敗再走特殊渠道。
「冉冉，我說好了，你微信聯繫林特助即可。還害怕就等我接你，我帶你去公司見他，面談聊吧。」
聽著電話另頭毫不推脫的清潤聲音，楊雨冉快速思考下，答道：「我把吃飯餐廳地址發你，你來接我吧，辛苦秦副總了。」
「好的，別客氣。」
秦慕禹收到信息，主動掛斷電話，從公司BM層驅車前往指定地點。
楊雨冉給崽崽講明打算，安排道：「你們繼續玩你們的，反應太大容易傷害到赫謙自尊心。」
尹天照拽住要同行的孔騰宇，擅作主張替其答應。
「行，事情不容耽擱，你先試探下林旭升口風。」
楊雨冉朝孔騰宇點點頭，示意交給她吧。在孔騰宇焦慮不減的視線中離開，走向與秦慕禹約好的餐廳馬路對面。
要麻煩對方幫忙，面談誠心大些，光信息通知那是領導專屬特權，楊雨冉自知沒到那種位置呢。
守在路邊十多分鐘，聽到熟悉的狂躁馬達聲靠近。
車子準確停在她身邊臨時泊車位，自動車門朝上開啟，楊雨冉鑽入副駕系好安全帶。
待車啟程，她朝最好的哥哥甜甜一笑，賣乖。
「辛苦秦副總加班了。」
「沒關係，我已經讓林旭升暫壓話題熱度。」
秦慕禹趁等紅燈的空檔，幫楊雨冉整理好左邊耳邊吹亂的碎發。
楊雨冉趕緊拉開遮陽板鏡子，自己整理好右邊碎發，跑得太久急了忘記形象管理。
在喜歡的哥哥面前，可不能露出醜樣。
細緻整理完畢，回到美美的樣子。
重新面朝秦慕禹，笑靨如花問道：「林特助同意撤熱搜了嗎？」
「我沒讓他撤，留下比撤除更好。」
秦慕禹一腳油門加快速度，駛入公司地下停車場，停好車望向身旁人兒，她自打聽完他決定便沉默不語，異常安靜。
「不開心了？」他略微放輕聲音。
楊雨冉搖頭，高高勾起嘴角，答道：「沒有啊，剛剛進入光線昏暗的下行通道，我想著你安心開車吧，所以沒說話。我相信秦副總的判斷力呢，你堅持不撤熱搜定有更深遠的考慮。」
被安全信任的男人嘴角跟隨對方一同揚起，揉把她蓬鬆的頭頂髮絲，說出許諾。
「我會保赫安全度過這劫。」
楊雨冉抱住伸到面前的胳膊，新的誇讚脫口而出：「別人說這話八成在吹牛，秦副總絕對能做到，你在我心裡可是無所不能的超人呢~」
以她在男人堆里遊走累積下的經驗，她早發現了，誇男人比罵男人好使的多。
男人有時和長不大的孩子那般，需要成就感和虛榮心滋養。
「沒有超人那麼厲害，也有我處理不了的事。」
秦慕禹胳膊任由楊雨冉開心晃蕩，俊美的臉上浮現出與她相反的憂愁之色，嘴角弧度多出苦笑意味。
楊雨冉心裡一沉，揣測起話里暗藏的壞消息。
難不成林旭升只答應幫忙降熱度？或把秦副總老特殊照顧她的舉動告發了？
惶恐在推敲中加重，最差的假設冒出腦海，老周總聽完舉報，一併了解到上次范思睿墊錢操作，於是禁止秦慕禹和林旭升撤熱搜。
這是要把他們弄成編外人員？日後遇到棘手黑料，全得自行出錢解決？
太慘了吧！
自我哀嘆只維持兩秒，停止了。
眼尾餘光掃到秦慕禹臉頰，關注點轉移到他身上。
「沒事，你能幫忙搭條線，我很感激。後面你不方便出面的話別插手了，我自己去見林旭升。」
下意識說出真心話，大不了採取別的途徑解決，麻煩就麻煩點，總比讓秦慕禹跟著受難強。
「不是，冉冉，你聽我說。」
秦慕禹既無奈又感動，抓住點向車門按鈕的小手。
楊雨冉抽回手，正色重申：「我沒有生氣，反倒很理解你所處位置的立場。你幫我那麼多次了，少這一次沒關係的啦。你安心啦，我自己也能處理好，我先上去啦。」
秦慕禹稍加用力，把楊雨冉往回拉把，耐心解釋：「不讓扯赫謙黑榜熱搜，是我下達的命令。我說我處理不了的事在後天中午，周叔邀請包荔浦與我共用午餐。他出於好心，我沒法拒絕，需要你配合我出席午宴，好讓包荔浦徹底死心。」
「哦哦好的。」
虛驚一場啊，楊雨冉連聲答應，偷偷把手心冒出來的汗在長裙上蹭乾淨。
兩人同行前往公關部，去見可憐的林特助，他又在為《五劍客》加班。
路上，楊雨冉暫壓細問秦慕禹的念頭，他們沒坐總裁專用電梯，員工電梯內人多口雜。
敲開公關部的門，見到孤身獨守的林特助。
察覺她目光投來，林特助當她不了解事情進展，安撫道：「熱度保持在十三名了，沒進前十。明天工作日，普通網民睡得早。今天還有網紅熊貓過生日幫忙分散網民關注點，應該只有四大咖粉絲在追話題。」
楊雨冉坐到林旭升旁邊椅子上，問及核心點：「嗯，林特助是怕直接撤掉熱搜反而引起四大咖粉絲圍攻？」
「對，我們比粉絲數量比不過四大咖，他們撐起娛樂圈半邊天呢，粉絲總和破億。上次撤熱搜在他們粉絲心裡種下糟糕印象，這次再撤恐怕要鬧大啊。」
「是的呢，」
楊雨冉點頭認同，她在條條罪證的跟評中看到過有人埋怨自己評論消失。再加深大咖粉絲們的怨氣，無異於自取滅亡。
想起大咖粉絲們評論出現最多的兩個詞，『滾』和『消失』，楊雨冉採取保守方案。
「先放緩吧，等過陣子熱度散了，再讓赫謙多營業微博。」
「沒必要沉寂太久，最好今晚問問赫謙有沒加參與人的微信。加了就讓他發條微博，寫出自己參加綜藝的好心情。」
秦慕禹的建議搞蒙了楊雨冉，她歪下頭納悶問：「當眾挑釁？」
「與挑釁無關，赫謙參與了節目，他在老老實實做任務而已。陸羽、毛崧、鄧青絲、宋玉四個人能在娛樂圈位居金字塔尖三年以上，他們深知圈內規則。我讓林特助試過了，只花了十萬左右壓住熱度。」
楊雨冉對秦慕禹深信不疑，可對方給出的答案像極了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拼湊出的忽悠之話。
思忖下，決定堅守住信任，放柔語氣問：「規則和十萬有什麼關係嗎？」
秦慕禹和林旭升對望眼，相視而笑，林旭升答出專業解析。
「十萬代表四大咖的粉絲們屬於自發性護主，四大咖的娛樂公司並未插手。沒有粉頭組織活動，花錢數量較小。」
楊雨冉思緒被點撥開了，恍然大悟，贊道：「我懂了，粉絲們鬧歸鬧，正主的態度大於一切。我去問赫謙，等我好消息哦。」
摸出手機，握住朝兩個大男人左右擺動兩下，跑向公關部深處。
快樂的跑走，鬱悶的回來，轉述榆木疙瘩行為：「赫謙只加了編導和宋玉的微信。」
「宋玉加的他，還是他加的宋玉啊？」秦慕禹淡然問道。
楊雨冉根據木頭描述回答：「宋玉加的他，連編導都是節目結束了，主動找到他加的他。」
說著，狐狸般的眸子中陰鬱一掃而空，變亮了，讚歎道：「哇哦，看來參與人員對赫謙挺滿意呢，我讓他發條微博再上飛機。」
「冉冉好聰明。」秦慕禹淺笑誇道。
楊雨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由衷奉承：「沒有啦，是秦副總引導的好。」
林旭升輕咳兩聲，模仿起小動物搞怪，發出一連串慘烈叫聲表達心情。
「汪汪汪汪汪——」
榆木疙瘩·謙有個大優點，他會無腦服從尊敬之人的安排。
縱使他非常不理解楊雨冉意圖，依然乖乖發了動態才開啟飛行模式，乘坐上返程的飛機。
在飛機上的三小時，小榆木疙瘩錯過因他產生的極度反轉大瓜。
他動態發布的十分鐘內，宋玉幫他點了贊。
事後楊雨冉得知宋玉會加他微信，是邀請他參加自己公司年底要拍攝的網劇，裡面缺少個耿直正義的重要配角。
宋玉亮明交好的態度，她的粉絲們坐不住了，紛紛追問宋玉原因。
宋玉首個表現出支持赫謙的態度：赫謙很勇敢呢，我兩次單線任務全由他幫我完成。黑黜黜的環境里還有嚇人音樂和NPC，太恐怖了，多虧有他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