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事不堪回首

再一次的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難免讓他有種恍然隔世又如隔三秋的感覺，雖然這裡離王家莊的路程不算太遠，數個時辰的時間便可輕覆而至，但與之相比的是此時他的心卻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欣喜與神往。

雙眼朦唆的眺望著城東頭那個地方，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好在這幾日倒也不用去學堂上學，避免了與夫子的之間的直接會面。想到此處心頭便豁然開朗，船到橋頭自然直，古人不是常常這樣說嘛，想那嗎的憂慮做甚。

自己如今現在最應該先做的事情是趕快找到阿姐。

同時還得去找尋郎中，在看看父親的身上的傷勢如何了才是。

如今到了山陽也算是故地重遊，而他與馬車的主人畢竟不是同一路人，人貴有自知之明，更何況大蟲官道傷人事件，已經讓他對那群包藏禍心人的有了芥蒂，正好趁著這個緣由，與之分道揚鑣才是。

他想到此處便不做其疑，便往不遠處的馬車跟前湊去。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跟何況還是同生共死的患難之交。

他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而有所猶豫，直接了當便與馬車主人商量了起來，可馬車的主人卻沒有同意他的意見，只因為主人家對他說了一句話，瞬時間就讓他啞口無言起來。

你身上可有足額的銀錢去找尋郎中看病。

是啊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傻小子，這兜中比自己的臉還要乾淨，那有神馬錢去找尋郎中去為爹爹看病。

自己數年來的求學每一次往返於兩地所花費的銀錢，每一年所要交於學堂的束縛，都是父親暗中塞在自己手裡的。就是為了照顧自己那脆弱的尊嚴，可當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他才發現自己是如何得窮困潦倒。

想到此處他對自己都有些鄙視起來，俗話說的好窮人家的早當家，在他這個年齡早就應該承擔起來家庭的重擔，貼補家用，還有傳宗接代的任務才是，而自己到了此時卻還在向家中伸手要銀錢。

看來自己得要找個糊口的生計，不然如此的下去定然會被家鄉的父老鄉親們給無情的嘲笑的。

至於馬車主人家的拒絕到是讓他很意外，甚至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自己何時在他們的心中有如此大的分量了。

難道是自己殺了那條斑斕大蟲，被主人家所賞識，思慮了種種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親自問詢一下，也許是看到了自己的欲言又止，可還未等他有任何的動作，到使得背著自己父親的那個壯漢怒目圓睜起來，他深怕他來個半路撂挑子那就麻煩大了。

他不在去堅持自己的想法，也不回答馬車主人家的問題。只好作罷，就當剛才所說的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們一行人交了入城的銀子，便從城門樓子一直往裡走去，青石鋪就而成的地面如同一條筆直的康庄大道延伸直城中巷，在雨水的沖刷下青石變得是光滑無比，熙熙攘攘的人群的走在路上，便有數人在不經意間滑倒在了地上。

儘管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兒，但絲毫沒有讓城中的百姓們有所忌憚，他們卻是另闢蹊徑的很快的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到最後就出現了，人群行走在路角的邊緣地帶的奇怪景象。

而在路的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商鋪，緊緊的排列在一起，整齊的如同在月色下發出銀白色的槍陣。

商鋪中不時的還有店中的小二辛苦的端茶送水的身影。路上賣燒餅的郎官的走街串巷，一幅幅的美麗的生活縮影如同一幅活靈活現的人間美景圖，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直到他跟著馬車主人到了一間名為香滿樓的酒肆前，這才停下腳步。

雙眼瞧著那紅字黑底的招牌，眼角便不住的抖了幾抖，對於他這個山陽縣的活地圖而言，香滿樓在山陽這個地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香滿樓三字出自史記本傳中的「京絕第一，香玉滿樓」。一詞，意欲桃李滿天下之意。

而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的去的。這裡面要嗎是城中有名望算的上號的的達官貴人，要嗎是一方勢力的主要人物。

不管是神馬人對於他這個貧賤農民農家子弟而言，都是一種可望而不可言的。那裡純粹就是個深不見底的銷金窟，無論是誰只要銀子那你就是天王老子誰也管不著。

每次進門前就先的交十兩的入門銀子，那可是普通人家數年的積攢之數，可不是任何人能夠承擔的起的。

他心中有些擔憂至極，畢竟袋中空空如也，那有神馬閑錢去湊這種閑事。

出於好心於是他便想要提醒一下他們，畢竟他們是從外地初來乍到的外鄉人，不知詳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未等他出言提醒，就有一錠足有數十兩的散銀子，落入了門童的手裡。並囑咐小二燒幾壺上好的雕花酒，在做一桌子好菜。

見這馬車主人是如此的豪放，視金錢如糞土，他也便熄了提醒的心思。不過一雙直溜溜的眼睛中泛著亮光久久的盯著門童手裡的銀子不撒手。他也是第一次見如此多的銀子，不免有些失態。

香滿樓從一樓向上數去總共有三層樓之高，第一層是普通食客的吃食飲酒之地，三教九流的人只要手中有銀子誰都可以來這裡吃肉喝酒。且不會受到主人家的斥責。第二層與第三層樓是那些達官貴人的平日間的宴請之所，每到花令湫實闔家歡樂的時候這裡便會成為燈火通明的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