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造物主大人，我有了個愛我的女人

1844.倫敦。

劉高出生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妙，因為他媽媽死了，難產大出血。

真是一件讓人又悲又喜的事情。

悲的是劉高從此就要過上孤苦無依的日子，雖然他不在乎。

喜的是這名母親知道自己沒有出場機會，於是這樣悲憤離世，留下一個悲慘身世，簡單好寫的主角，為作者省下了不少麻煩。

當然，劉高出生的時候就哇哇大哭，他的記憶是沒有被消滅的，於是在兩個修女的照顧下哭了兩個小時，哭得聲嘶力竭，兩個修女覺得耳朵都要聾了。

「我的天吶，這孩子是怎麼回事？那麼能哭，這傢伙是哭神嗎？」

一個修女捂著耳朵說道，「特蕾莎，這小傢伙哭得簡直就像滾雷一般，是不是練了獅吼功啊！」

特蕾莎修女也捂著耳朵：「請你給我注意一點，羅莎莉亞，這是西方幻想小說，而且這年代金庸也沒出生，你不能崩了人設，你是個虔誠的修女。」

羅莎莉亞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阿門，這小崽子的哭聲就像要震破天際一樣。」

特蕾莎捂著耳朵：「可憐的小崽子，」她抹抹眼淚，「剛剛出生母親就死了，她母親什麼也沒給他留。」

「唉，」羅莎莉亞在胸前划著十字，說道，「可不是嘛，先前這女的從修道院進來我就攔著，我認識她，是地下街道的妓女，懷了不知道誰的種，從妓院跑出來，瘦骨嶙峋的，也不知道是吃的什麼。」

像是聽見了她們的話，劉高的哭聲停止了，特蕾莎放開耳朵，來到搖籃前，她看到嬰兒的眼睛閃著微光。

好安靜的孩子呀。

特蕾莎把孩子從搖籃里抱出來，她把他貼在了臉龐上，「可憐的小寶寶，你以後就在修道院生活吧。」

「特蕾莎，你幹什麼？」羅莎莉亞張大了嘴巴，「我們修道院的食物也越來越不夠了，怎麼養，而且主教大人會怎麼看你？」

劉高稚嫩的臉上鼓了一口氣，彷彿聽懂了他的話，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羅莎莉亞，你看看，他好像聽懂了你的話，他討厭你呢，你個討厭鬼。」

特蕾莎抱著他，把他貼在臉上，笑著哄他，「乖啊，乖，傑克，以後就在修道院陪我好嗎？修道院真的無聊死了，這裡的人都像羅莎莉亞一樣無趣，悶死我了。」

「特蕾莎！」羅莎莉亞喊了出來：「你怎麼能連名字都取了？！」

「你說的對，」特蕾莎像是沉思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你就跟我姓吧，孩子，你就姓貝爾蒙多。」

特蕾莎高興的抱著孩子站了起來，把他舉得高高的：「傑克.貝爾蒙多！」

劉高在特蕾莎舉高高的那一刻笑了起來，雖然他才出生，不過他已經記得了這個名字。

他緩緩睜眼，剛剛出生，他便有了一絲意識。

貝爾蒙多……似乎在記憶里存在過這個姓氏啊……

小嬰兒的嘴角揚起笑意，特蕾莎把他抱在了懷裡：「我真的太喜歡他了，羅莎莉亞，我們一起養他吧，好嗎？」

「你真是修道院的奇葩，特蕾莎，」羅莎莉亞嘆了口氣，「他媽媽的屍體還在這裡呢。」

「為他母親感到抱歉。」

「特蕾莎，」羅莎莉亞說道，「你養不起他的，你太窮了。」

「你真是個討厭鬼，羅莎莉亞，我決定一個周不理你了。」特蕾莎和傑克同時轉過頭，對著她做了個鬼臉。

羅莎莉亞被傑克的動作嚇到了，「特蕾莎，那個孩子好奇怪，你看，剛剛他對著我做鬼臉。」

特蕾莎嘿嘿地笑了起來，「這說明他很聰明，有什麼大不了的？」

「特蕾莎，我們淹死他吧，」羅莎莉亞說，「或者把他送到孤兒院去。」

「為什麼？」

「因為你養不起！」羅莎莉亞說道，「而且這孩子有些不正常，他太聰明了，就像惡魔一樣。」

「我不，」特蕾莎簡單直接地說，「淹死他？羅莎莉亞，天吶，你修女的慈悲哪裡去了？孤兒院的孩子吃的都是些什麼？你想想！」

「可他不是你的孩子！」羅莎莉亞吼道，「你可能只是一時興起，就像養寵物一樣，等你興頭過去了，這孩子怎麼辦？等他長到三歲，五歲，甚至十歲，你再把他送去孤兒院嗎？你能給他什麼？讓他去當童工嗎？」

傑克的臉上揚起一絲委屈的表情。

特蕾莎有些生氣地望著羅莎莉亞：「你要把他說哭了，這孩子是上天賜予我的禮物。」

「聽著，特蕾莎，」羅莎莉亞說，「你不能在主角母親死後當他養母，不然這孩子的母親就死得不明不白了，這個橋段就沒有意義了，她簡直死不瞑目，太可憐了。」

小傑克有些征征地點點頭。

「這裡是修道院，」特蕾莎說，「是慈悲與愛的地方！」

「這裡是起點！」羅莎莉亞大叫道，「起點是孤兒院，量產各種孤兒，有個養母的孩子太奇葩了！他會因為沒有讀者而橫死的！」

羅莎莉亞嚇得發抖了幾下，「沒有讀者，沒有訂閱，就連我們也會因此被切了的，沒有接下來的人生，太恐怖了！」

特蕾莎吸了一口涼氣。

當養母竟恐怖如斯！此子斷不可留！

特蕾莎靜了靜，「可我還是決定養他，」她抱著傑克，拍了拍他的肚子，「生命是寶貴的，需要愛的，不是嗎？」

傑克咧開嘴笑了起來，特蕾莎感到心裡暖暖的。

羅莎莉亞沒有繼續說話，她在計劃著把特蕾莎從歧途里拉回來。

「得了，羅莎莉亞，我們去給孩子找點奶喝，然後想辦法把他母親埋了，」特蕾莎提起小搖籃，傑克在搖籃里閃著亮晶晶的眼睛，「我去到處借奶，你負責埋，我記得約瑟夫太太才生過兒子，應該可以借點奶吧……」

特蕾莎小心地走出門，留下羅莎莉亞在修道院的小廳里凌亂。

「特蕾莎，你真是個變態，」她喃喃著，看著特蕾莎蹦蹦跳跳的背影，「主教知道了，這個孩子會連累到我們的，怎麼辦啊……」

月色彎彎，繁星滿天。

特蕾莎正在院子里和修女們聊著傑克的事情，說道，「然後我就去約瑟夫家借奶，約瑟夫太太看見是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我有了私生子。」

一個嬌小的修女在歡笑里抬起頭來，說，「那麼羅莎莉亞一個人埋了那個可憐的母親嗎？一定很累吧。」

「當然啦，瑞秋，」特蕾莎說，「羅莎莉亞一定很恨我，真該給她道個歉，你們有誰看見羅莎莉亞了嗎？」

瑞秋指著修道院的大門：「剛剛我看到羅莎莉亞提著搖籃往懸崖去了。」

特蕾莎立馬站了起來，她跑到小廳里，發現傑克的搖籃不見了。

「天吶，」她飛起腿就往懸崖跑，「傑克！傑克！她是去殺了傑克的！羅莎莉亞！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