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造物主大人，我長的好快

早上起來的時候，特蕾莎被傑克嚇了一跳。

短短一天，傑克就已經長大了兩倍大小，此時正在呼呼入睡，整個人大了一大圈。

「長得那麼快？！」

特蕾莎心裡一驚，悄悄走到搖籃旁，傑克已經大得把搖籃撐破了，下半截身子暴露在了被單外面。

特蕾莎點了點傑克的頭，他睡得很香，很沉。

「這麼快就長到那麼大，這傢伙是恐龍嗎？」特蕾莎想到，「以後會不會幾十米高？」

特蕾莎給傑克整了整被單，被單已經有些小了，又不想把他弄醒，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整理好。

可是他的小腿大腿不可避免地露了出來，他長得太快了，他母親帶的小毯子完全包不住了。

特蕾莎朝小嬰兒的胯下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毯子牽了下來。

「特蕾莎，」羅莎莉亞破門而入，「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吃完飯你就不見了，老師到處找你呢。」

「啊？」特蕾莎有些慌張地回過頭，問道，「什麼事？早課不是做了嗎？」

她虛張聲勢，竭力掩蓋自己早課在睡覺的事實，每天起來就念那破經，讓她覺得煩得要死，可要是不做的話，那老修女能把人煩死。

「不是早課啦。」

「哦。」特蕾莎舒了一口氣，「那是怎麼回事？」

「紅衣主教來了，你不知道？」羅莎莉亞眼裡冒出看白痴的表情，「昨天晚上通知的啊，你當耳旁風呢？」

「啊……」特蕾莎像是丟了魂，「好吧，好吧，我們快去。」

羅莎莉亞看見她抱起了傑克。

「喂！」羅莎莉亞喊到，「你是不是有病？給紅衣主教看到，你會上火刑柱的，特蕾莎！」

「老師不是說她擔著嗎？我怕什麼？這孩子需要有人照顧，」特蕾莎舉起了他，臉上笑嘻嘻的，「他是我們的希望！」

「你可別給老師添麻煩，」羅莎莉亞朝著傑克看了一眼，一下子震驚起來，「天吶，特蕾莎，他怎麼長得這麼快？！」

「很了不起吧，」特蕾莎笑道，「一天晚上就長這麼大，以後估計是個大傢伙！」

羅莎莉亞陷入了沉思，要是老師先說了是出生一天的孩子，主教會覺得是教會在騙他，還是會覺得這孩子是惡魔？

看著特蕾莎歡笑的背影，羅莎莉亞一臉愁容地追了出去，偶然之下，她看見傑克在特蕾莎懷裡睜開了眼睛，似乎在笑著。

大廳。

修女們在大廳的後座里坐著，主教大人坐在第一排，他的身邊坐著古勞爾。

主教左邊坐著古勞爾，右邊坐著他的神父，他坐在中間，紅袍雍容而厚重，他鬍子修長，白髮蒼蒼，為了教區事物而奔波，現在，他掌管著整個倫敦教區的除魔事物。

無論多忙，紅衣主教一直記著這片區域，每個周都會過來看看，畢竟這裡是抗擊魔物的最前線。

「我說古勞爾閣下，魔物最近的動擾怎麼樣？」

「回主教大人，」古勞爾回得很莊重，「魔物有增強的跡象。」

「是嗎？」紅衣主教頓了頓，「我在倫敦的東面也聽說最近有魔物動亂，據說比以前嚴重的多了。」

「願主保佑我們，阿門。」

「魔物的事情最近談得夠多了，我估計還需要一些時間去統計，我們談談別的。」主教大人撇了撇後座的修女們，說道:「我那教區的有個修女簡直讓人惱火，她違反教規，

與人私通，還生下孩子，騙人是收養的孤兒！」

「哦！」古勞爾有些生硬地說道，她正打算告訴主教關於傑克的事情。

「豈有此理！」主教一拍桌子，對著古勞爾說道，「教堂是神聖的地方，是聖潔的地方，修女是神的使徒，是除魔的使徒，不是愛神的使徒！對於這種褻瀆主的做法，我大動肝火，把她逐出了教會！」

「阿門。」古勞爾低下頭，淺淺的鞠了一下。

「對於這種事情，」主教敲著桌子，說道，「我打算嚴加禁止，以後禁止修女院收養嬰兒，就算有也得說明來歷，免得我們的教會變成……」

羅莎莉亞「砰」地推開了門，打斷了主教的談話。

「真是的，那個白痴主教又要來了，特蕾莎，你快點……」

她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主教尷尬的表情。

她伸出手，笑了笑，笑得很尷尬：

「主教大人，您好，您已經到了啊……」

「什麼叫我已經到了！」紅衣主教臉色發青，「古勞爾，你的修女私底下都這麼稱呼我的嗎？」

「不是，」古勞爾鞠了一躬，「只是羅莎莉亞比較特立獨行。」

羅莎莉亞投過去一個委屈的眼神。

「羅莎莉亞，」紅衣主教理了理氣，對著門口的羅莎莉亞笑了笑，他覺得做主教需要有一定的氣度：

「你以後一定不要這麼隨意，我希望你能做好修道院的一員，除魔畢竟是件嚴肅的事情。當然，你犯的錯也不嚴重，你們修道院都比較守規矩，沒有出現某些亂來的事情，我希望……」

「真是的，羅莎莉亞，你有奶嗎？我看他該喝奶了，該死，照顧嬰兒真麻煩，看來我們又得去找約瑟夫太太了，咦，你怎麼在門口不動？」

特蕾莎抱著傑克走到大門前，她看見羅莎莉亞一副想殺了她的表情。

轉過頭去，她看見紅衣主教回過頭來。

紅衣主教立刻瞪大了雙眼：

「古勞爾，這是怎麼回事？！」

神父也大吃一驚：「你們修道院的人也這麼不檢點？」

「聽我說，主教大人，」古勞爾鞠了一躬：「這是她收養的嬰兒。」

「我今天才跟你說，以後修女院不準收養嬰兒了！」

「她昨天收養的，大人，」古勞爾瞪了一眼憋笑的羅莎莉亞，「我們修道院很乾凈，你放心。」

主教一肚子火不知道怎麼發，索性不管她，對著在發愣的特蕾莎敲了敲桌子：

「這是怎麼回事？特蕾莎？這是你的私生子嗎？」

「不是的，主教大人，」特蕾莎說，「這是我昨天收養的孩子，他才出生一天，他母親死了，很可憐。」

「特蕾莎，你當我眼瞎是嗎？」紅衣主教指著傑克，「這傢伙看上去都至少有一百天了！」

「主教大人，確實是昨天生的，我可以作證。」

古勞爾說道。

「你是說我眼瞎？！」

「大人，我沒有那個意思，」古勞爾頓了頓，「你說是就是吧。」

「古勞爾，你整天陰陽怪氣的，是跟我有仇嗎？」紅衣主教臉漲得通紅，「除非這個孩子親自開口說他媽是誰，否則我今天肯定要審判特蕾莎，她完全有可能收養她的私生子！」

話音剛落，特蕾莎的懷裡就發出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瑪格麗絲.道爾頓。」

特蕾莎震驚地看見傑克開了口，她大叫起來，「說話了，傑克又說話了！」

修道院吵鬧起來，紅衣主教有些驚恐地看著這個孩子。

「特蕾莎，你告訴我，這個孩子真的是昨天才出生的嗎？」

「是的，主教大人，」特蕾莎點了點頭。

「誰能證明？！」主教一臉嚴肅。

「我可以證明，」羅莎莉亞小心翼翼地舉起手，「而且我還可以證明，瑪格麗絲.道爾頓，確實是他的母親，我認識她，她經常來修道院參拜，主教大人，千真萬確，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