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靈魂囚禁器（4）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北淼雙眼冒出火光，警惕地盯著艙門。周小嶼趴在貓眼處觀察，無奈地拿起一杯水潑滅北淼的腦袋，然後又控制水流匯聚到自己手上：「墨陽。」
艙門打開，白袍人摘下面具，眼睛的異色光芒漸漸消散；隨手關門，左拳指向桌子，一陣光芒閃過後，老舊且帶有灰塵的空間戒指出現在桌上。
周小嶼打開窗戶，不遠處海岸邊蔓延起一條細細的水柱，片刻后便沖向屋內的戒指開始向內部注射水流：「拿出來洗洗吧，正好看看你昨晚的戰績。」
左拳再次抬起，一身純黑飛魚服被他提在手裡，但仔細一看，那身行頭已經非常髒了。周小嶼分出一股水流，沖向墨陽手裡的衣服，腥臭和火藥味慢慢滲出。
呼延秋看到一絲奇怪的顏色，仔細一看驚愕地說道：「我去，骨髓啊。」
周小嶼手隔空揉搓，不久后剛才引來清澈的水流就變得渾濁不堪：「你從哪買的葯，埋了吧汰的。」兩掌一合，右手一甩，渾濁的水流被她移動到垃圾桶上；四指一按，裡面的污穢之物全被分離出來；再向後一仰，清澈明亮的水流再次被她引入大海。
司徒孟走出駕駛室，手扣在呼延秋肩上說：「秋秋，這些藥材是按照三百一十七份來的。排除炸鼎的可能性，三百份就可以了。」
呼延秋不屑地拿起戒指，對司徒孟擺了個鬼臉：「哼，看不起誰呢。保證給你全煉出來。」
抬起左手，一鼎丹爐出現在艙內桌子後面：「你們就先去駕駛室吧，只要飛得平穩，先煉三十二份肯定沒問題。」
走回駕駛室，啟動飛艇，北淼向丹爐內射了一團火焰待丹爐加熱后，周小嶼便把藥材一一羅列出：「先拿哪個？」
「先拿千顆子，就那個灰色的。」
盤膝而坐，一片十字圖騰在呼延秋身後凝結而成，圖騰蔓延出根根細絲，細絲連接上呼延秋的部分穴位；兩手不斷做出各種手決開始煉製。
周小嶼眼睛瞟到呼延秋背後，雖有驚訝，但還是輕聲說道：「你們看她背後。」
正常人在尊者之前，凝結出圖騰是需要雙手一邊凝出圖騰，一手凝出十環，然後結合才能召喚、賦能或發動以太的力量。但如果修滿十個天干，在背部凝結圖騰就會提前。好處不用多說，一是能瞬發能量，二是不被環境束縛，在某種程度上，還能起到保護後背的作用。而達到宗師之後，圖騰的位置就可以根據自己的體型、能力或喜好來改變位置。
墨陽把厚重的帽子翻下，仔細觀察盤膝而坐的呼延秋背後圖騰：「看來已有小成，預計突破到耀金就可以瞬發了。」
周小嶼大拇指的美甲在其他手指關節上掐算片刻：「這麼算下來，能背結的已經有八個人了。當初真是不枉費我們修鍊十滿環，現在提前這麼多。」
北淼抓了把藥材塞進去，又彈進去一小團火焰：「等我們高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段長老就會幫我們把全部記憶找回……」
沒等北淼話音落下，呼延秋面前的丹爐猛地膨脹，周小嶼見情況不妙，飛身向呼延秋撲去。碰的一聲，炸裂開來的碎片被不知什麼時候趕來的北淼用朱雀圖騰擋住。
駕駛室的艙門被啪的一聲推開，司徒孟看著眼前的場景：「怎麼回事，大家都傷到哪了嗎？」
李剛和墨陽扇了扇面前的黑煙：「我倆沒啥事。」
呼延秋吐出一口濃煙，咳嗽了幾聲說道：「沒什麼大事，
這個東西爆炸的威力不大，但就是很嗆人。」
司徒孟看向破碎丹爐內一顆閃爍奇異光芒的方塊，小心地用夾子夾起，對呼延秋說道：「雖然你知識比我廣，但實驗新品也應該告訴我一下，不然這多危險啊。」
呼延秋用夾子加起那塊奇怪的東西：「奇怪了。我記得以前煉製安神丸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呀。大魚兒，你用水過一下，給降降溫度。」
一團水流衝過那顆立方體，呼延秋兩手握緊立方體雙手雙眼略略發出光暈后，疑惑地說：「奇怪了，上面沒有任何藥物，反倒像一塊寶石，應該是剛才整理藥材的時候不小心加進去的。」
司徒孟擼起袖子，漏出一塊手錶，嗯了一下按鈕，一塊虛擬顯示屏被投射出來，他在上面翻了翻，找到了段升的訊息並撥打過去。一陣滴滴聲后，段升的影像出現在虛擬屏幕上：「有什麼事嗎？」
呼延秋把那塊奇怪的立方體拿給段升看：「長老，這個是什麼？」
段升看到那塊幽紫色立方體，渾身發抖的對他們說道：「快，快把你們的坐標發給我！」
司徒孟操作了幾下，把飛艇在地球上的經度與緯度發送過去。
唰的一下，段升憑空出現在飛艇內，接過那塊立方體，仔細地端詳著：「你們從哪裡獲得的。」
墨陽拿起桌上老舊的戒指，走上前：「報告長老，這應該是我去採購藥材時的空間戒指內積藏的。」
「這是！玄寧！你去的是哪個店鋪？」
「札拉克店鋪。」
表情放緩，嘆了口氣說道：「這可不是什麼破爛，這是我的一位朋友玄寧的空間戒指。由於這枚戒指只認他一個主，所以離手之後就會變成一枚廉價的戒指。但如果物歸原主，那麼它的存儲空間會非常巨大。」
「這樣啊……」司徒孟拍了拍墨陽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幸虧那家人不識貨。」
「它現在已經被塵封了，存儲空間也就那麼大，但這個立方體的能力卻比玄寧的納戒更加恐怖！」
呼延秋再次觀察立方體，對段長老說道：「段長老，您就別賣關子了，這到底是什麼呀。」
「這就是單次殺敵三千三百二十二萬零三百一十七顆星球生命體的殺戮機器——靈魂囚禁器。他是另外一位古神的隨身寶物，只不過不知為何在玄寧的戒指中。」段升右手流露出以太，試圖探進去：「裡面已經空了。」
「長老，那裡面是不是很恐怖啊。」
「恰恰相反，裡面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真正折磨人的是標準時間過去一億年，裡面才過去一年；而且因為進去的是靈體，加上特殊的打造方式。進去之後任何修鍊起不到絲毫作用。而這樣一個地方雖然是人間天堂，如果在這種地方生活成為習以為常的事，那麼你還會回到現實世界嗎？」
「這……」
「而且靈體的每次運動都會多多少少消耗精神力，不能修鍊精神力就得不到真正的補充。所以這個東西，他就是精神毒品。」
「確實，在這裡面待一小會，外面就已經經歷滄海桑田的變化了。所有朋友親人都死了，自己孤零零地活在世上，確實比死了都難受。」
段升把手背了過去：「裡面其實也有修鍊的方法，那就是殺戮。吞噬別人的靈魂，吸噬精神力。簡單來說這就像抽鴉片，你殺一個人就會多給你，你殺的人他的也會歸你。沒有人能抵制這種誘惑。除非是無欲無求的神明。」
呼延秋摸摸下巴：「億倍流速，靈魂剛進去外面的肉體就死亡了。」
「再給你們普及些知識。」段升轉過身來：「對，靈魂與肉體才組成人。你們除了沐久以外，修鍊的都是肉體。肉體的強度決定了你們能儲存多少以太，靈魂的強度決定了你們能存儲多少精神力。簡單來說，兩個人操作機甲戰鬥，機甲和電量、程序之類的就是肉體與以太。有時候或使用特殊手段，它們的操作者可以直接對峙，操作者和他們的體能就是靈魂和精神力。-」
段升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靈魂深處，還有一個叫神智的東西。神智若在，那這個人就有復活的可能。神智對你們來說就是一個人的風格。而對你們來說，人復活需要以前的記憶、肉體、靈魂、神智。對真正的宇宙級神明來說，復活一個人只需要他的神智和一點點殘魂。」
司徒孟面向段升：「長老，這麼危險的物品還是由您保管吧。」
段升看向愁眉苦臉的呼延秋，無奈地說道：「不是不給你們恢復全部記憶，是你們的軀體根本承受不住。等你們修鍊到傳奇級，我就會把你們想知道的和根本不知道的都解釋明白。」
說罷，段升所在的空間又是一閃，回頭一看，他又出現在了那塊虛擬屏幕中。
司徒孟調大影像音量，對段升說道：「長老，您是在地球內都可以瞬間移動嗎？」
段升微微皺眉：「那你也太看不起我這個長老了，你們人類可觀測的宇宙之內，我都能瞬間傳送過去。不對，你問這個做什麼？」
摸了摸後腦勺，笑著說：「嘿嘿，我這不是怕遇到什麼危險嗎？」
老人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放心吧，只要是生命危險我都會隨時趕到。周小嶼吸收海洋之光我也知道，這次對你們來說也是不錯的歷煉，所以就放心去吧。」
眼睛輕輕一撇，看見桌子后炸裂的丹爐：「下次煉藥的時候注意點，我這條老命可都在你們手上呢。」
呼延秋不好意思地道歉，一群人恭敬地問候幾句日常后，司徒孟便掛斷了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