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那可太意外了

「嘶，被發現了。查爾斯，起來吧，我們有好像有麻煩了。」斯帕克用腳碰了碰地上的裝死的查爾斯。

後者的身子顫了顫，胸口恢復了起伏，然後一下子坐直，發現周圍的觀眾全散了后，他若無其事的把身上插著的刀子拔出收進口袋，站起身來說道:「我就知道這傢伙有問題。現在怎麼辦，跟她打嗎？」

「先看看她想幹什麼，不急。」斯帕克還是打算謹慎一些。

「嗯，茶蘭說過紳士不能對女士動手，雖然她看上去不像是人類。」查爾斯到這會還不忘講禮儀。

「呵，我確實不是人類，也不介意跟你們練一練，但咱現在都有公事在先，是一路人，就不搞這些了。別怕，我叫住你們只是好奇，順便打個招呼認識一下，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玫蒂莎輕笑道。

斯帕克皺眉，他這才真正從頭到腳審視了遍這個玫蒂莎——白裡透紅的長發，過於白凈的皮膚，笑起來時滿口鯊魚齒一樣的利牙，一身說不上是修女袍還是哥特長裙的黑色袍衣，特別是那雙黑洞洞的眼睛，眼白部分很少，血紅的瞳孔外是一圈擴散的墨跡……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不對，根本就不是人類。

「就只是打個招呼？哼，你說我們是一路人，要不你先講講你的目標？我這做的可是小本生意，接個委託而已，不想出了啥大事罪名怪到我們頭上。」斯帕克想拖點時間，等茶蘭過來幫忙解決這個突髮狀況。他應該就在附近來著。

「大事？罪名？你們已經牽扯進來了，事大事小都與你們相關了。」玫蒂莎略帶諷刺意味的笑著。

「不過說說也無妨，反正我真的只是來找一份名單的，跟你們的僱主一樣，也是搜集情報。」

「既然都講到這個份上了，正好，送你們一個情報，告訴你的負責人茶蘭吧，就說你們最討厭的那家公司開始進行G計劃了。叫你們老闆準備好吧。」她停止了微笑，表情正經了幾分，斯帕克卻覺得這傢伙更不安好心了。

這話實在是意圖不明。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若不會破壞我們任務的話，咱就當做沒見過彼此，各行其事吧。」斯帕克不想再說下去了，茶蘭這麼久沒動靜，加上剛才的槍聲，他很懷疑外面有更大的麻煩纏上了茶蘭。

「哎，沒勁。算了，拿到東西后再去找些好玩的吧。再見。」玫蒂莎說完徑直略過了倆人，帶著她自始至終沒說過話的管家離開房間，那走的方向在地圖上看，大概是通往地下室的。

「奇怪的傢伙。她竟然還認識茶蘭。」查爾斯若有所思般摸著下巴。

「先別管她了，去跟其他人匯合吧。他們遇到的麻煩可能更大。」斯帕克拿出一直隱藏在腰間的手杖，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在準備隨時拔刀。儘管這樣的刀對怪物沒啥作用罷了。

這樣想著，他摸了摸指間的血鑰匙。

或許，墨怪的力量還是不要經常使用為好？

在他的心中，還帶有一點小僥倖，自己沒準還算是個人類呢。至少外表上是。

走出房間，倆人向槍聲響起的三樓跑去，尋找同伴的蹤跡。

果不其然，他們在走廊上看到了戴著話劇面具的茶蘭，只不過，他身後還跟著一幫緊追不捨的守衛。其中還有斯帕克之前見過的侍從。

「快，抓住那個人!」侍從一見到斯帕克就朝他大喊。

好在查爾斯找了個帽子和圍巾戴上，不然看到這具活過來的屍體對方不還一塊把他們抓了。

「怎麼辦？」身旁查爾斯的詢問剛出口，茶蘭就已經跑到了他們面前。

斯帕克大腦飛速運轉，他反應極快的伸手假意要攔住茶蘭，茶蘭也是不含糊，避開后反手一抓再伸腳一絆，就將斯帕克掀翻在地，同時小聲在他耳邊飛速道:「走廊盡頭左拐再右拐，子爵的屍體在那。去拿他腳邊的兩張照片，我在花園等你。」

話音未落茶蘭就一把推開過來的查爾斯，繼續向走廊外跑去。

「哎呦我的腰……」斯帕克假裝摔的很重的樣子倒在地上呻吟，略過的守衛和侍從也就沒再管他，去追茶蘭了。

查爾斯過來扶斯帕克起身，倆人對視一眼，確認四周沒人後，向走廊盡頭走去。

很快，幾個拐彎之後他們就見到了真正的屍體，是格爾曼·古德子爵遇害了，他脖子被抹了一刀，還在往外滋血，胸口則有兩個血洞，明顯是槍傷。

看上去確實是剛死不久的。

他身邊有其他人，幾個僕從和守衛，還有一位抹淚的婦女和一個冷眼旁觀的女孩。

斯帕克知道那位婦女，是子爵的妻子，女孩則是他的女兒。這一家算是都在這了。

見到有人過來，打扮還是偵探的樣子，幾人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有那女孩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們，向他們走來。

「你們是偵探嗎？可以幫我調查他……調查刺殺我父親的人是誰嗎？我想找到他，還有他們背後的組織。」女孩低聲說著。

斯帕克還不知道子爵的死到底跟茶蘭有無關係，他指了指旁邊的走廊，示意借一步說話。

「我們是偵探，但是有事務所職務在身的，您可以向事務所書信委託，或是我以私人名義為您調查服務。只要小姐您出價夠高。」斯帕克其實是不想攪合進這事中的。

「錢不是問題，我可以先給你200新幣調查費，你要是找到人了，我再給你500新幣。」她很是堅決，似乎就看中了眼前的這個偵探。

200新幣啊，這可是普通平民兩個月的工資，有錢人家確實是大氣，但看她那表情似乎也不是對自己父親很親近愛戴的樣子，為什麼要自己花這個錢去調查兇手呢？另有企圖？

「這是個很難拒絕的價格呢，您是只要調查出兇手身份和背後的組織就行了嗎？」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是的，不用解決對方，只要確認身份就行。最好把他給帶來與我見一面。」

「好的，那這個委託我收下了。」斯帕克沒有名片，只能拿出名牌自報家門。「小四偵探事務所斯帕克，願意為您效勞。」

「我是希薇兒·格曼。」希薇兒招呼僕從過來，很快就拿到一疊鈔票交給斯帕克。「這是你的調查費。」

斯帕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收下錢，心裡卻挺開心的。這第一桶金來的真快，還是當偵探好。能進入這個行業，怪物也沒白當。

查爾斯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沒插過嘴，但他還記得正事，捅了捅斯帕克後背。

「咳咳，能讓我先看看案發現場嗎？沒準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斯帕克想找個借口接近屍體，他已經看到地上有一張散落的照片了。

「看我母親那樣子，恐怕不行。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你不想留下來問話就快走吧。每周星期一寄封信過來說下進展就行了。如果我沒收到信的話，就當你放棄了。」希薇兒下了逐客令。

「好，但是，地上的那張照片能給我嗎？我剛才瞄了一眼，那上面的人我好像認識，他沒準跟這件事有關。」斯帕克現在說起謊真是張口就來。

「好吧。」希薇兒讓僕人撿起沾血的照片交給斯帕克。

斯帕克看看照片，上面是一個用白布蒙眼坐在輪椅上的男孩，比他還小，拍的時候估計只十四左右歲。

地上只看到一張照片，先拿著再說吧。他們也該走了。

與希薇兒分別，兩人從後門離開豪宅偷偷翻入回花園，在其中尋找同伴的身影。

沒走多遠斯帕克就被一隻腳絆了，還好這次他反應及時，穩住了身子，卻還是被身後同樣給絆倒的查爾斯推到了花叢中。

「唉呀!」沒想到這花叢中還有人，斯帕克一下子摔在了對方身上。

花叢中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也不知道是誰。斯帕克一邊道歉一邊動了動想站起，卻好像碰到了什麼。

這柔軟的觸感……斯帕克心想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