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
銀白樹枝上開滿了粉色花朵,其中一朵的花瓣,隨著微風緩緩落入湖中,花瓣沒有下沉,而是順著水面漂至湖邊
女子身著一襲白衣站在湖邊,俯身撿起漂至面前的花瓣,仔細端詳著:「桃花?」
樹后緩緩走出一人影,「不記得了?此桃花樹可是你的本體,修行億年,這去人間試煉一番,回來便將原本的身份忘了?」
經由提醒,女子似乎想起什麼,露出些許興奮,「怎麼樣?考驗結果如何?」
只見對方遺憾搖頭,「很可惜,你失敗了。」
「怎麼會…」
「看來現代一趟還是沒能讓你明白什麼是心。鑒於你億年修行不易,還有一次補考機會,要試試嗎?」
女子面露喜色,「億年桃花樹,看盡世界百態,又經現代一世,定能參透此『心』!」
那人莞爾一笑,「這次去,可不像現代,是個毫無科技,信息不流暢的時代!本仙就在此,祝你好運嘍。」
那人抬手一揮,樹下便憑空出現一扇門,「進去吧,此次的任務是尋找你手中的那片花瓣,找到他,你才能回到這個地方,不然…將自然死亡進入輪迴,永世為人!」
女子點頭應道,走向門內,「別忘了找心,花瓣是回來,心才是你通過的關鍵…」女子尚未聽完,便已入門。
………
[絕塵島]
「二公主,再怎麼說您也是方老的徒弟,這要是被先生抓著,一問三不知可怎辦啊。」
女孩身著男裝,從樹上跳下,落在阿來的身旁,「沒事,老頭不還有個大徒弟嗎!大師兄會給他爭氣的,我就算了。」
兩人在學堂花園裡邊走邊聊,「阿來,不是說了在學堂不要叫我公主嗎?我現在是老方的二弟子,這個學堂的一名普通男學生!」
「是…主子。這沒幾個時辰就要考試了,您就不著急?這要是無緣,您可就得回去了。」
女孩不緊不慢地散著步,絲毫沒有臨考前的緊張感,「放心!這次四國送來的皇子,除了那個東國的面癱臉有威脅之外,南國的小屁孩和西國的獃子都沒用!再說,我本就不在乎這些。」
阿來連忙接話,「主子,您可不能這麼說啊!這要是讓旁人聽去了,丟的可是咱們北國的臉…」
女孩左右探查一番后,放心地拍著阿來的肩,「父王能讓我代替大哥入島,早就不在乎什麼臉面了!要是被其他三國發現這百年一次的龍脈仙緣,北國竟然派了一個女子!哼哼…」
「所以主子才要扮男裝啊!您可千萬要守住嘍,暴露可就完了!」阿來一臉擔憂地再三叮囑著。
女孩不以為然,悠哉地離開了,阿來緊跟其後。
(學堂內)
「此次題目為仙凡之分,時間一炷香,燃盡輪流回答。」
女孩仔細打量著周圍落座之人,向身旁的阿來小聲問:「怎麼面癱臉帶的是個太監,連書童都沒有嗎?」
阿來小聲答著:「主子,您帶的也是侍女,不是書童啊…這一炷香快得很,您還是考慮考慮題目吧。」
一炷香結束后…
「由座位前後依次發言,首先,東國,白天!」
男子緩緩站起,面不改色地講述著:「所謂仙,乃空蕩孤獨,複雜無趣,與我等凡人無任何意義!而凡,則有萬千煙火,愛恨情仇,乃真仙境是也!」說著,名為白天的男子,緩緩側頭,偷瞄了一眼斜後方的女孩。
先生沒多說,
只嘆氣搖頭,接著叫起第二位,「南國,童奔!」
男孩彈射起身,在原地蹦了兩下才站好,「我看神仙都是假的!仙凡的區別,就是一個存在!一個不存在!」
先生無奈,沒有過多理睬童奔,「西國,沐途!」
男孩扶著桌子站起,雙手像是有些緊張,在腹前悄悄搓著,「我認為…仙高高在上,可以輕易主宰凡人的生命,而凡人,說不定…也有成仙的可能。」
先生聽后雖眉頭微皺,但還是不予評價,接著問向女孩:「北國,易冰。」
女孩懶散地站起,「我覺得他們仨說的都對!」說完便坐了下去。
先生可惜道:「本以為方老特意收你為二弟子是你天賦異稟,原是老夫高估了。」先生遲疑了一會,接著說:「最後一位,平民」
四人全都疑惑地看向先生目光所停之處,原本空無一人的后桌,竟突然多出了一位學生?
易冰向阿來悄聲問:「這不是四國皇子的考試嗎?這人是什麼身份?」阿來也不太清楚,只能搖頭回應。
男孩站起,禮貌的答道:「仙凡之分,只是世人恐懼未知所做出的詞語。有能力有道德的凡人,自然也就是仙一般的存在!如果被稱為仙的生物壞事做盡,那麼就連人都不如!」
男孩說完又坐回原位,先生也滿意的點了點頭,直接宣布了四人都不合格,並全部打道回府的消息!
童奔沒在意其他人,直接離開了學堂;沐途偷瞄了其他人幾眼后才離開;而東國的白天,則走向了還在好奇平民身份的易冰。
「你就是北國的二王子易冰?從前只聞你雌雄莫辨,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身為男子,身材卻如此瘦弱,真是擔憂你們北國的未來!要是將來北國有難,倒是可以求助東國!」
易冰給了白天一個大白眼,然後繼續盯著平民,「如果東國的大面…大皇子專門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大可不必」
白天依舊面不改色,「東國只有我一個皇子,那個位置本就是我的。不像你們北國,三位王子爭一個王位,如果你向我開口,我倒是可以考慮助你一臂之力…」
「聽不懂話?大可不必!」易冰說完,便不再理會白天,直奔平民而去,「你是誰?怎麼進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平民看了一眼易冰,但沒有回答,一旁的白天走上前說道:「他是方老的孫子,方老的兒子入贅平家后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島上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易冰驚訝的看向平民,「從沒聽說過方老還有孫子?」
平民眼神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開口道:「不愧是東國太子,連小人這樣卑微的人都調查的那麼清楚,不知太子殿下是何目的?」
白天看向易冰猶豫了一會,才對平民說:「我的本事你也看到了,我可以實現你任意一個願望,但要換你終身自由!」
平民譏笑一聲,「終身自由?太子殿下莫不是在拿小人取樂。」
白天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放到平民面前,「我明白你最想知道什麼,這封信里詳細記載了你父親的死因,如若答應,這封信便送你!真實度不必擔心,我以太子之位做擔保。」
平民在聽到父親的那一刻,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表情變得嚴肅,眼神也透露出些許殺氣。
白天見狀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從小便在父親身邊,不僅學會了他的輕功,甚至還從方老那學到了比他更強的算數能力!想必你今天出現在這,也不會是意外…」
平民無奈搖頭,伸手壓住信封,「小人是算出今日來此會有大運,還會遇見貴人,不過太子殿下好像比小人更會算!不如殿下要小人的自由所謂何用?」
白天再次看向一旁的易冰,然後認真的對平民說:「我要你做她的死士,只效忠她一人,永遠!」
平民也看向易冰,認真打量著對方,「此子…小人倒是可以,但也要聽聽本人的意見。」
易冰一臉茫然,「不是你們在聊嗎?怎麼突然扯上我了??況且我要死士幹嘛,誰知道這是不是你東國派到我們北國的間諜!」
平民禮貌地補充道:「這點您可放心,我是絕塵島的人,與四國無關,不會站在任何陣營,只會效忠您一人。況且您也看到了,我的自由,可不是憑空消失的。」
易冰遲疑了一會,轉頭問向白天:「你為什麼要給我安排死士?如果是想聯盟,這不是我能做決定的事!如果只是拉攏我,那也不可能!」
白天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笑容,「等你湊夠三名死士便會知道。不過我只能幫你這一次,以後的死士,還需你獨自尋找。」說完,他便轉身準備離開。
一直跟在白天身邊的小太監,突然嬉皮笑臉的沖二人笑了笑,「有緣再見了,冰…哥哥!嗯…平哥哥!」
白天立刻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小太監,「不必多言。」接著就拉起他的胳膊,迅速離開了學堂。
(學堂外)
「言多必失,下次注意!如果他們將來恢復記憶,想起剛才所說之話,我們就暴露了。」白天認真叮囑著身旁的小太監。
「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說了那麼多『多餘』的話嘛!」小太監開心地逗著白天。
「好了,這次就這樣。」白天回想起易冰所言,「靈,大面…是什麼意思?」
小太監調皮的轉了幾圈,「付靈不知道呦!小付子也不知道哦~」
(學堂內)
「易冰…是嗎?小人名為平民,以後便是您的死士,您不需要的時候小人會以隱蔽的方式跟在您身邊,如若需要,只需呼喚名字即可。」
易冰看著一臉忠誠的平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可沒說過要你跟著,你的自由還是你自己的,怎麼選擇都行!」
易冰說完,便帶著阿來離開了,平民沒出聲,但還是以自己的方式緊跟其後。
「主子,這東國大皇子是什麼意思呀?怎麼就冷不丁的給您塞了個死士?」
「不知道,但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我們都不能放鬆警惕!明天就要回國了,雖然只在這呆了七日,但還是要跟大家好好道個別,先不管面癱臉,處理好身邊事再說。」
(竹屋內)
「師父,雖然才當了您四天徒弟,還什麼都沒學到,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此次道別,怕是永別了,徒兒在此給您行個禮!」說完,易冰向方老行了禮。
「哈哈,你這娃娃,老夫收你乃天命,況且你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方老笑眯眯地看向門外,「你這一趟,可是要帶走老夫最寶貴的東西啊。」
易冰疑惑地看向門外,院內空無一人,「師父,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我那寶貝孫子可就拜託您了,此為天命,不可違也。希望公主將來,能好生待他。」方老說完,便拄著拐杖,走進了內室。
易冰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后連忙喊道:「我沒有想帶他離開您身邊,他的自由完全可以讓他自己選擇!」
易冰見內室不再傳出聲響,便思慮過後再次開口:「既然您說天命不可違,我將來定會善待平民,絕不讓他做任何他自己不想做的事!」
說完,才等到內室傳來一句,「有公主這番話,老夫就放心了!」
易冰和阿來恭敬地向方老做完最後的道別,便離開了竹屋。
「咳咳…平!民!」易冰沖著天空大聲喊著。
「您不必喊如此大聲,習武之人聽力遠勝其他。不知有何吩咐?」
易冰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平民嚇一跳,緩了一會才開口:「也沒什麼事,這不是我們明天就要乘船離開了嗎,只是想讓你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與…家人,好好道個別,明天船前集合!」
「多謝。」說完,平民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易冰來回觀察著周圍,「這來無影去無蹤的,練武這麼神嗎?將來有機會定要請教他幾招。」
第二天…
(船內房間)
「請坐,趁現在有足夠的時間,我們好好交流一下!」易冰示意平民坐到自己對面的位置。
平民看了一眼易冰身旁的阿來,遲疑片刻后,坐到了對面。
「我有好幾點疑問,第一點就是你昨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學堂?」
平民遲遲不肯開口,目光卻緩緩移向一旁的阿來,盯著她看。易冰來回觀察一番后明白了意思,讓阿來出去等著,並關好門。
「小人只是算到自己該去參加那場考試而已。」
易冰回想起白天說的算數,「算數是嗎?你具體都能算到什麼?」
「大事小事,一概皆知。」
易冰想著想著,表情逐漸充滿期待,「那你能算算我們家誰繼位嗎?父王一直看好大哥!但也在勸我繼承母親曾經的王位。三弟雖小,卻天資聰慧,說不定將來…」
平民沉默片刻后,「此乃國家大事,恕在下無能。」
看到平民如此堅定的回答,易冰只好無奈放棄,「下一個問題!你那封信…」
平民聽到有關那封信,表情瞬變,突然警惕起來,「您…想知道什麼?」
易冰察覺平民情緒不對,決定暫時改口:「沒什麼,就想問問原因,如果有仇人什麼的,我可以幫你報仇之類的…你不想提就不說!」
平民情緒明顯有些失落,「這是小人的私事,不該牽扯到您,和您的國家。」
易冰努力想著其他問題,看有沒有可以轉變氣氛的話,突然想起白天所說的死士之事,「你知道那個面癱臉給我安排死士的原因嗎?」
「不知。」
「據他所說集齊三位死士才能知道原因,那就代表還有別人…你可以算出其他人的信息嗎?」
「可以試試。」
平民說完就開始比劃著動作,雙手像是在空中畫圖一般,嘴裡還念叨著什麼,過了一會才停下。
「此人身處異鄉,目前位於北方,外形特徵應該有紫色或者束髮,性別為女子,年齡大概十五左右。特點可能是觀察能力強,隱藏能力強…其他具體的,就不得而知了。」
易冰驚訝的盯著平民,「已經很具體了…就比劃那幾下,能知道這麼多??太神奇了!」平民笑而不語。
「那你能算出東國那個太子對我北國有什麼目的嗎?」
平民考慮了一下,再次作法,得出的結果似乎讓他有些驚訝,「具體目的不知,但…您可以完全相信他,他絕對不會傷害您。」
易冰有些疑惑,語氣也逐漸冷漠,「是不知,還是不能說?還是說你們之間...」
平民聞聲立即單膝跪地,「請您放心,小人和那位太子殿下絕無私交,那天在學堂也是初次見面。小人會按照約定,完全忠誠於您一人。」
易冰拿起桌上倒扣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並沒有喝,而是手握茶杯打量著正在冒熱氣的茶水。見易冰不說話,平民反覆猶豫后,從懷中掏出那封信,放到易冰面前。
易冰緩緩拿起信,同時觀察著平民的表情,見其並無異常后,才拆開信封,看完震驚,「這...西國皇室的野心如此之大,竟將主意打到了絕塵島上!要知道上絕塵島可是從古時候就傳承下來的規矩!不管大陸如何變化,每隔百年,大陸目前的皇室才可各送一名未滿十六歲的皇子到這絕塵島尋求仙緣,如若有緣便可留下,無緣將返回本國。」
「西國不僅派探子潛入絕塵島,甚至還抓捕殺害島內居民!私自上島的重罪要是讓其他皇帝知道了,肯定會聯合討伐西國!規矩可明確記載了大陸不得干涉島內任何事物,不然上天將降災於大陸!潛入又殺生…既然東國太子知道這件事,不知東國皇帝知不知道…」
平民低聲答道:「小人認為皇帝不知!如若知道,天下定不會如此安穩,事關國運。如若皇帝想隱瞞此事,那白天定不會用此信息與小人做交易。」
易冰盯著信考慮許久,將信裝好后還給平民,「此事必須保密,你知我知。」平民也嚴肅的點頭。
「好了,你也不用跪著了,既然以後都是自己人,還是平等對話為妙。」平民收好信后,起身坐回了位子。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女生?哪裡暴露的??」易冰好奇的看向平民。
平民輕笑,「公主隱藏地很好,並未暴露,只是在你們到來之前,爺爺曾占出此次的皇室成員為三男一女,其中的女子,便是天命所定之人。」
「天命?是指我有緣,可以留在島上?」
「不,此天命是指,您…會成為改變目前大陸格局的重要之人。」
易冰震驚,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雙手,「我能改變大陸格局??這些話是我能聽的嗎?我要是聽了野心變大怎麼辦!」
平民溫柔的答道:「不能說的小人自然不會開口,請公主放心。」
之後兩人進行了愉快的閑聊,順便了解了一下雙方的信息!經過休息和長途跋涉后,眾人成功回到北國。
(王的書房內)
「父王!對於沒能留在島上,女兒真是深感慚愧!是我丟了咱們北國王室的臉!丟了您的臉!請父王責罰!順帶一提,他們仨也都沒留住,其他三國也丟臉~」
王上無奈地扶了扶額頭,「行了,別裝了,本王知道你壓根就沒打算留下,不過其他三國也沒留下倒是個好消息!還有,此行你可有注意到什麼?」
易冰悠閑地走到一旁,坐到椅子上,「我想想,東國太子那個面癱,不太好對付!西國送去的獃子雖然看著很弱,但野心不弱!南國…就是一小屁孩,他們國家目前都十六個皇子了,估計這十二皇子就是隨便選的。」
王表情嚴肅,像是在考慮什麼,許久才開口:「這東國講究一夫一妻,皇帝也只有那一個兒子,將來可不容小覷。南國皇帝常年沉迷美色,也不成什麼氣候,底下的孩子也沒幾個有本事的。倒是西國…不得不防啊…」
王想著想著便將目光停在了正在玩手指的易冰身上,「冰兒啊,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讓本王可以把這王位放心的交給你啊。」
易冰一聽有關王位,立馬端坐,「別!父王,您饒了女兒吧,我還是老樣子,認為大哥更適合王位!」
「易涼啊,他確實做事穩重,但缺乏變通,況且我國本就是女子為王!要不是英兒生你三弟易貼后太過虛弱而離世,也輪不到本王來坐這個位子。」
易冰見狀連忙推脫,「別啊父王,咱國家王位本就沒性別差異,只不過幾代先王都恰巧是女子而已,我真的難擔大任啊!」
王很無奈,拿起手邊的一貼奏摺,「那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們再說。這份奏摺你看看,說說你的意見。」
易冰習慣性的上前接過奏摺,「南國皇帝想和我們聯姻??十二個女兒隨便挑?這…大哥喜軍不喜兒女情,三弟也才六歲,我還是個假的,怎麼聯?」
王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說道:「事關兩國關係,就算對方差強人意,但也不好拒絕…只能委屈涼兒了。冰兒啊,要不你陪涼兒去一趟南國,挑挑這位聯姻對象?再怎麼說,涼兒也可能是未來的王,他的妻子,可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啊。」
易冰拿著奏摺拍打著手心,考慮了許久,「觀察能力強…父王,我可以陪大哥去南國,但要先在我們北國找一個人!」
王一聽,突然來了精神,「找人?男的女的?所為何事?難不成是你此次外出遇見的人才?本王幫你找啊!」
易冰無語的將奏摺拍在桌上,「父王,我看上的人才哪個不被您先拐走啊!這次免談!這個人我要定了!不能和您多說,省的再被套話!」說完,易冰便迅速離開了。
(二王子府內)
「二公主,您要找的這個人奴婢實在打聽不到,束髮女子在其他國家可能很明顯,但在我們這個較為平等的國家,男女都可束髮…」
易冰無奈的嘆了口氣,讓阿來下去,隨後獨自換上男裝,來到了街邊的小巷裡,觀察好周圍無人後,低聲喊道:「平民?平民?平!民!」
「公主,小人在。」
易冰被嚇得渾身一顫,「別這麼突然出現在我背後,下次拜託在前面!」易冰緩了一會,接道:「你之前說的那個女子,還能找到她嗎?」
平民看了看巷子外,又看了看天空,「應該可以。」
「那太好了!現在可以帶我去找她嗎?」
平民掏出一個十字形狀的小物件,嘴裡開始念叨什麼,突然小物件橫著的那根竟然以豎著的那根為中心原地轉了起來!
「公主,請跟小人來。」
平民走在前面,易冰走在後面,走了很遠一段路,易冰忍不住開口:「到底還有多遠啊…我們一定要步行嗎??」
平民停下腳步,「可以乘馬車,但小人不會驅車…」
易冰疲憊的吐槽著:「早說啊!我會啊!我可不習武,沒你那麼強壯的體格!你等著,我這就去租一輛!」
平民沒說話,站在原地等著易冰回來,過了一段時間才看到易冰驅車而來,「上車吧!這可比步行輕鬆多了!」
兩人順著平民的話,一路翻山越嶺,來到了距離主城很遠的另一座城池內。
「早知道這麼遠就帶上行禮了,竟然連著趕了兩天的路…快進城,餓死我了…」
兩人進入城內,找到住處,停好馬車,吃好喝好休息好后,才開始尋找女子,步行一路,直到一處府邸前。
「就在這個韓府內?」
平民收好東西后又比劃了一番才答道:「是。」易冰直接上前敲起大門,不久后才有人開門,「您找誰啊!」
易冰廢話不多說,直接拿出二王子令牌,對方一見立馬嚇得大開府門,「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二王子駕到…」易冰帶著平民直接進,甚至沒聽完門口那人所言。
「何人敢闖韓府!」兩人沒走幾步便聞聲停下腳步,轉頭一看是一位手持長槍,身著紫衣的束髮女子!「你二人是誰!不回答就別怪在下不客氣了!吃槍!」
平民見狀立馬上前,拔出腰間的匕首擋下了向易冰刺去的槍,緊接著將女子逼退幾步,繞過長槍,用匕首輕鬆抵住女子脖頸,女子見狀也不再動彈。
易冰有驚無險的鬆口氣,上前奪過女子的長槍,平民接著扣住女子手腕,防止其反抗。
「功夫不錯啊,可惜身法卻比不過你身後這位,你叫什麼名字?」易冰饒有興趣的盯著女子
「賊人,休想套話!」易冰見女子倔強不從,便伸手捏住女子的臉,「你現在可在我們手裡,最好老實……」說著說著,易冰的大腦突然被瞬間湧上來的記憶衝擊到停滯!
過了好一會,周圍人都趕到,三人才反應過來,易冰連忙鬆開手,將長槍還給女子,平民也放開女子,收起了匕首,女子拿著長槍,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不知二王子大駕,有失遠迎,小女不懂規矩,衝撞了二王子,還請二王子饒恕小女…」大叔說著,跟周圍的人一起跪了下去,不敢抬頭。
平民看著周圍,又看了看身邊的二人,表情像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想笑,但立馬轉身背對眾人捂住了嘴!易冰見狀也微微一笑,整理好情緒,前去扶起大叔,「此事可以不追究,但我有個條件。」
大叔顫抖著站起,試探性地問道:「您的條件是…?」
易冰轉身走到女子身邊,左手緩緩牽起她的胳膊,右手則撫摸著她的手,「我要她!」
大叔表情複雜,雖有話想說,但卻沒開口,「您…帶走便是…」
易冰掏出自己所帶全部銀兩,放到大叔手中,然後牽著女子離開了府邸,平民緊跟其後。
三人在路上都沒說話,回到旅店客房內才開口交流,「沒想到冰還有強搶民女的一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哈哈哈!」
「平民!別忘了身份。」易冰提醒著正在放肆大笑的平民。
一旁的女子也低聲笑道:「能被冰搶,我也很高興,只不過委屈了韓家那些人。」
易冰也不再嚴肅,逐漸放鬆,「好了好了,現在我們湊齊三人恢復了記憶,先整合各自的情報,等結束后,影再找個理由回去跟韓家解釋。」
女子點頭,平民也恢復平靜坐回桌前,女子率先開口:「我的身份有些特殊,目前是韓家主在外地撿到的孤兒,作為養女生活在韓府,名為韓若影!」
平民疑惑問:「特殊是指成為孤兒之前?去世的家人?」
「這個孤兒可不是死了家人的那種,其實…」若影還在猶豫是否該開口,平民則先開口:「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有什麼情報都說出來才更方便啊!」
易冰則看出了若影的擔憂,接道:「別急,影不想說可能是這個消息會影響到劇情體驗,並不是所有情報都知道才好。影,這件事難道和主線有關?」
若影無奈點頭,「關係很深,現在我們才十幾歲,距離還早。」
平民:「全部情報都說出來,才能儘快通關啊,那不是很好嗎?」
易冰也無奈了,「我還是喜歡你沒恢復記憶時,一口一個小人的模樣。要不我製作個葯,你先失憶?」
平民見狀立馬乖乖坐好,沒敢再多嘴。影考慮了一會說:「我這條線還能發展,現在帶走未免太可惜,我需要回去。」
冰也考慮了一番,「如果真跟主線有關,確實要慎重,本來恢復記憶就是青給的特權。這樣吧,我剛才帶你出來的方式確實不太理智,你回去就說我突然對你不感興趣了。」
影:「可信度不高。」
平民低聲吐槽道:「還不如說得手后又拋棄了呢,可信度多高啊…」
冰覺得不妥,搖頭否認,「那樣影的名聲就完了!雖然這個國家平等,但男女雙方都很注重名聲。這個說法太過冒險。」
平民理所當然的說道:「但這很真實啊!你已經當眾強搶民女了,玩一玩再不要也是合理的行為啊!」
若影再次思慮過後略表贊同,「我覺得可行,信服度高,如果再告訴他們,冰說等將來成年再來娶我,不僅可以說明我是二王子的人,還能給韓家提提知名度。」
易冰經過反覆猶豫后,「行,我送你回去!」若影卻不著急,悠然阻止著:「不急,等過幾天再回去,也好讓此事坐實。」
易冰也不再擔心,放鬆后開始想著其他,「行,這兩天我們剛好四處遊玩一番,這座城我還未曾來過。」
平民在一旁卑微地提醒著二人:「這裡有個人哪都沒去過哦…」
若影和易冰對視一笑,「我在韓家呆了好幾年,城裡很熟,我帶路!」
「好耶!」平民拍手歡呼著,若影卻打趣道:「其實我也喜歡你恢復之前的樣子,那種高冷的感覺。」
平民站起來調皮得比劃著動作,「你是何人!吃槍!」影彷彿有些尷尬,伸手遮住了臉。
三人有說有笑的度過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