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悟
「逃又逃不走，不逃的話命運又掌握在大能手裡，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君夜問道。
杜若沉默，沒有回答。
「如果他們需要我死的話，你會救我嗎？」君夜不知因為什麼，又問道。
「……不會。」
「那就好。」
……
接下來這段時間，君夜和四位女僕瘋狂汲取著知識，強化自身。
藥物完全沒用，君夜的精神狀況變得越來越差，學習效率低到了可怕的地步，但他依然沒有放棄。
他的時間不多了，能提升一點實力，就能讓未來多一分可能。
女僕們不愧是由最頂級的材料製成，她們的實力提升的速度非常快，機械師等級已經超過了君夜，無限接近於四階明悟了。
五人的靈魂本就連接在一起，在女僕們的幫助下，君夜也終於達到了三階無涯的極限，有了「渡海」的資格。
藍色電光無比活躍，在五人身邊跳動。女僕們和君夜盤膝而坐，閉目凝神。無數的知識在五人識海中浮現，形成無垠大海。
眾人被困孤島，四周都知識之海，前方無路，無船，更無終點。
現在五人都已經到達了三階無涯的終點，只需要明悟自身道路，渡過知識之海，到達彼岸。
楊峰華看著五人有些著急，「那幾個小女孩還好說，伊文輻射病越來越嚴重，如果這次失敗，大概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牛劍芳張了張嘴，想要懟他，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因為她也清楚，老楊頭說得對，伊文只有一次機會了。
寧遠伸手跟劉廣海要了一根煙點燃，他已經很久沒抽煙了。
他也沒吸，只是夾在手上，「對於機械師來說，渡海無比困難。伊文的精神狀況很差，本就無比困難的基礎上還會因此增加難度。」
鄧剛猶豫，「我們是不是不該同意伊文渡海？」
丁樹文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現在說這些也晚了，伊文和女僕們的命運連接在一起，只有伊文到達彼岸，女僕才能往前走。」
「活著，女僕們有更強的力量幫他。死了，女僕們也有更強的力量走下去。」
「伊文是真的很愛自己的人偶！」
「伊文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機械師，又有人偶輔助，這一次必然會成功，不會有第二個可能！」林娜倒是信心滿滿。
女僕們是能夠自己學習，學到的知識還能和君夜與其他女僕共享。
君夜這段時間以來，病情越來越嚴重，卻依然能夠達成渡海的條件，靠的就是女僕們的知識共享。
「渡海的過程中，如果女孩們願意幫他的話，是不會出現意外的。」鄧剛神情平靜，卻不停撫摸著自己的大光頭，顯然他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不過……
「基礎的知識還可以共享，路只能自己來走。」煙不知何時已經掉在了地上，寧遠隨手翻看著自己手上的資料。
他已經很久沒有教學了，已經找不到當年做老師的感覺了。擔心教壞學生，每次上課，他都會準備很長時間。
丁樹文雖然擔心，但同樣對君夜有信心，「伊文這樣的男人，即使迷茫，即使痛苦，即使絕望，也總會找到自己的路的。」
「他就是這樣一個永遠不會被打倒的男人！」
姜老坐在一邊，手中材料組合構築，各種機械不斷成形。眨眼間，手中的機械就經歷了數次變化。
正統的機械師看中知識，
甚至有些機械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卻唯獨不會褻瀆知識。
監獄里的優秀機械師都有自己的道路，不打算繼承他的衣缽，自然也不會學習他的知識。
哪怕姜老的知識無比貴重，一旦售賣價值無法想象。
姜老只有君夜這一個優秀苗子可選了，來不及考察他的品行，就選擇了傾囊相授。
這些天相處下來，姜老還是挺滿意的。伊文性格平穩、冷靜，雖然心中隱藏著冰冷的殺意，但同樣有著無法磨滅的熱血。
對於自己的徒弟，姜老有點不放心，但他也相信伊文是不會走邪路的。
眾人等待著。
時間飛逝，女僕們果然很順利地睜開了眼睛，她們的身上環繞著新的力量。
一旦明悟方向，械力就會帶有機械師自己的感悟、經驗和精神，具備不同的特性。
或是強化自身，或是強化武器，或是具備特殊的能力，就像是機械師覺醒了異能一樣。
也是從這一階段開始，機械師面對武者與異能者，再無弱勢，誰強誰弱，反而要看超能者本身了。
女僕們轉身看著君夜，臉上有著擔心，-也有些信心。
「你們怎麼蘇醒了，伊文不需要你們的幫助嗎？」楊峰華問道。
女僕們幫助伊文的話，雖然會導致他實力弱於同階，下一步也更難走，但是這樣是一定能夠渡過苦海的。
白榆笑著搖頭，「主人不需要的。」
玄燭平靜地說道：「我相信這點困難是不會阻攔主人的腳步的。」
亭瞳有點擔心，「我是想幫忙啦，可是主人拒絕了。」
忘憂沒有說話，默默祈禱。
……
稍早之前。
君夜眼前一切都在搖晃，他似乎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就算是這樣，他依然強撐著身體，一步步往前走。
海面上，許多知識浮出來，組成一個個落腳點，
君夜停下腳步，前方已經沒有落腳點。
他吐出一口氣，我的路又是什麼呢？
還沒等他開始思考，兩道無形的鎖鏈分別綁住了他的雙腳，操控著他，後退了好幾步，伊文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一個無比巨大的身影浮現，面容模糊隱藏在黑暗之中，但還是能夠認出來，此人正是獅鷲公國的主人獅鷲大公萊茵。
「奈特，作為元靈師你是否怨恨我如此嚴格地要求你？」
「不要怪我，我是為了你好！」
「不要胡亂嘗試，聽我的，通天大路就在眼前，我還能害你嘛！」
兩條鎖鏈突然出現，控制住了君夜的雙手。
君夜本就勉強對抗，面對四條鎖鏈再也堅持不住，不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