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談

龍殤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人發現，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輕功很有自信，而現在，竟然被人輕易地發現了。

既然如此。

那就光明正大的見個面吧。

他躍下房頂，走到門口。柳兒看到龍殤正欲阻止時，房間里突然再度傳來他在房上聽見的男聲：「柳兒，讓他進來。」

「可是……」

「讓他進來。」命令的語氣加重。柳兒縱使百般不願，也只好放龍殤進去。

他推開門，立刻聞到濃重的味道，有草藥味，還有說不出的惡臭，這個所謂的大夫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再為龍曦治療？他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神醫，最好的大夫全在宮裡。

帶著疑問他走到聲音的來源處，床所在的位置。

一下子，龍殤難以置信地瞪爆了眼睛，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

龍曦嬌媚的身子此時軟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漂亮動人的蝴蝶骨對著他，因為是背對著他，他看不清楚到底兩人在做什麼，但是，全身上下被脫得一絲不剩，加之男人的雙腿從她的股間伸出，她根本就是坐在男人身上，而兩人的下身，完全貼和在一起。

他不用想也知道到底現在這兩個人在做什麼！

「放開她！」龍殤額上的青筋暴起，如果不是被強硬地壓下失控的情緒，他早就衝上去，將龍曦從男人的身上奪走。

「放開她？我放開她她就會死。」南霽雲的手撫上她的滑膩的脊背，從上撫到了臀間，甚至故意當著他的面，摸上她的後庭的私密。

而龍曦只是將自己埋在他的肩頭，不動不做聲，龍殤看不見，她依舊在昏迷之中。

身上的傷口他已經處理，進行了縫合，雖然傷得嚴重，但對他來說並非無法可救。更何況她是他的葯人，本身就具有超過常人的堅韌毅力。

對於生命，便是痛苦，要活著就必須忍受痛苦，她比任何人的了解。

「放開她，否則休怪不宮對你不客氣！」

「呵呵，看來你是不明白，她一直是我的女人。從八年前，她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成了我的。」南霽雲對於龍殤的威脅毫不在乎，「而覬覦別人女人的你，又有什麼權利要我放開她？」

「不可能，她不是這種人！」他認識的，所熟悉的龍曦，她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她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你在危言聳聽！」

「呵呵，危言聳聽，你可以現在叫來侍衛，不過，你敢嗎？人一進來，她的秘密就會暴露，你敢這樣做嗎？」南霽雲吃定他了，「如果你這樣做了，她會更恨你。因為今天她做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叔父造成的！難道你能否認嗎？把她逼進地獄的人，是你們。」

龍殤一直清楚，一直都很清楚，她恨他，恨他的母后，恨司徒宦，這份恨阻隔了所有的希望，所以他眼睜睜地只能保守她的秘密，暗中保護她，而這些對她來說，又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想要知道十二年前的事嗎？我可以都告訴你，但是條件是，你知道了以後不準再接近她半步。」他沒有辦法阻礙她的道路，阻擋不了，如果他妄圖阻礙她，以照龍曦的個性，她會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她太過於固執了，奪取皇位是她生存的唯一目標，如果他殘忍地奪走，她就會像枯萎的花，從此徹底地變成廢人。

他已經見識過了，見識過如果他要放棄她，那麼靠自己能怎麼樣？能怎麼？小九兒，你就會親手結束掉自己的命，為了高傲的目的，什麼都可以放棄。

不僅身體，性命，還可以徹底的摧毀。

「你，先放開她，我再聽你說。」龍殤做不到心平氣和，他在乎她，很在乎很在乎，因為在乎，他無法做到眼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裡而無動於衷！

「我說過了，我如果現在放開她，她只有死路一條。還是，你想要看她死，而不能忍受她承歡的模樣？」南霽雲不由地嘲笑道，何嘗他又不是。

就是因為看到她和他月下相會，他才會心全然冰冷，說出要拋棄她的話。

忍受不了，接受不了，如果和她只是約定時間的密會，他不曾看到龍殤眼裡的那份眷戀，不曾看到她看著龍殤時那份無奈，他不會那樣對她。

嫉妒，兩百多年了，嫉妒，這個詞以為和他無緣，但，小九兒，我為你嫉妒地發狂了。

不＊＊＊＊＊宮廷之事，是想讓她少了他的幫助，單憑一己之力，放棄。但是她不，她還要堅持，還要固執，還要挺起胸膛，一個人去面對。

……對她來說，他從來不曾重要過。

南霽雲的話顯然不能讓龍殤滿意：「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如果不相信，那麼你就過來將她從我身上抱起來，用她的命來證實我說的是否是謊言。」而他肯定龍殤不敢打這個賭，「她的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沒有我，十二年前她就死了。不信的話你可以來試試。」

十二年前。龍殤最悔恨的十二年前，他知道了所有的計劃，卻沒有及時救下她。

悔恨，懊惱，痛苦不已，當她再次出現事，他覺得驚喜萬分，只是眼睛里看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