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1位報案人

黃仲沉默了。

江相也沉默了。

這是在質疑他倆是騙子？

江相見黃仲遲遲沒有動作，便靠近黃仲小聲試探性地詢問道：「要直接採取強硬手段么？」

黃仲回過神來，他明白江相要採取的所謂手段是什麼......無非就是武力威脅或仗著財力與權力欺壓周楷一家，要知道江相可不是什麼守法好公民，他身上帶的東西都可以充個小型兵器庫了。

當然江相也就只敢欺負欺負這種沒權沒勢的普通人了，遇到真正的鬼和馭鬼者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

「犯不著，直接去找那幾個報案的。」黃仲平靜地答道。

雖然黃仲很疑惑周楷母親的行為，但也沒有產生什麼不滿的情緒。

黃仲推測，周楷母親在周楷死後一定經歷了什麼。

有鬼這件事在當地多半已經流傳開了，第一位受害者有心的話也不是很難找。估計是有某些無良記者急著報道這件事盈利，而黃仲他們也被當成這類人了，因此才這麼不受待見，這也可以諒解，畢竟人家當媽的經歷過喪子之痛又遭受這麼大刺激。

既然都這樣了，沒必要再讓別人雪上加霜，黃仲打算從另外的角度突破，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弔死。這起靈異事件的發生時間很長了，線索多的是，只是先前黃仲考慮到周楷家的是第一起，還是從這裡入手更有條理一些。

黃仲轉頭離去，江相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跟上。江相明白自己幾斤幾兩，左右不了這些馭鬼者「大人物」的判斷，縱使他心中有萬般不願也還得聽從黃仲這個真正領頭人說了算。

臨走前，黃仲再度回頭望了一眼周楷家。

他明白，面對一隻信息不明確的厲鬼時，任何一條信息鏈都是極為重要的。第一名受害者更是極其關鍵，說不定能直接順藤摸瓜找到靈異源頭，但找到靈異源頭就能消停的靈異事件畢竟是少數，要是處理靈異事件真像查案那樣還不如讓偵探來處理，靈異事件中更側重的還是尋找規律。

可即便這樣，黃仲還是打算等時機恰當再來一次，他其實一直很好奇一起靈異事件產生的契機是什麼......當然了，他也不會因為這種求知心理讓自己置於危險境地，在他眼裡保全性命絕對是永遠的最上策。

這次靈異事件的資料上沒多少關於厲鬼本身的，但給出了不少靈異事件牽扯到的關聯人，這就意味著兩人不得不挨個問關聯人找線索。

俱樂部原本是不打算管這起靈異事件的，這種沒什麼頭緒不好處理的靈異事件一般都直接等著總部這個冤大頭來對付。

所以俱樂部在一星期前就把安插在這的眼線都撤走了，為的就是保住了解靈異事件的特殊人員。

雖說這些特殊人員本質上還是普通人，還是靈異事件中所謂的消耗品。但一些獲取情報和準備工作交給他們來做能省下不少時間，沒有哪個組織會不需要他們來構建。

況且消耗他們還需要重新做保密工作，這保密一是響應官方號召，二是同樣符合俱樂部的利益，太早泄露這個世界的真相有損上層的利益。

所以減緩特殊人員更迭量是當前靈異圈很迫切的需求，只要盡量留著那老一批的重複利用就能有效防止了解靈異事件的人數越來越多。

原本俱樂部不想踏這趟渾水，而如今不得不面對之時卻掉了鏈子。

俱樂部的大部分特殊人員在臨晨悄無聲息地死了，

人手嚴重不足。

補充新鮮血液還得很長一段時間，讓普通人完全踏足到靈異這個領域可不是件易事……這個特殊時期只能委屈一下黃仲這個「高貴的馭鬼者」來做這些基礎的情報工作了。

他們的下一站是一所私營醫院，也就是確認周楷死亡的地點。縣城不算大，統共就這一家大醫院。

醫院離周楷家的位置很近，兩人驅車不多時便趕到。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找到一名叫方連的男護士，他是當時幾名報案者的其中一員。

醫院沒裝安檢設備，二人就這麼背著一堆武器堂而皇之地進來了......

小縣城也沒出過什麼血案，醫院為了省錢就沒買安檢設備。其實很多醫院都有這個問題，為了那點利益不顧患者與醫者的安全，還得到出事了才想起來亡羊補牢。

今天黃仲和江相要是什麼恐怖分子，這家醫院可就真的遭殃了。

江相走在前面找人問路，路過的醫護人員紛紛熱心地給兩人指了路。

沒辦法，黃仲這個樣子就很像是什麼重症患者。

蒼白的皮膚，形銷骨立的身形，嚴重的黑眼圈與布滿血絲的眼球。在這個季節還穿著厚重的大衣，一看就是難以禦寒。再加上身後還背著一把破爛的路障，說不定還有什麼精神問題......

黃仲老是被這麼注視著，身上冷汗一個勁地冒......只能默默加快腳步，再不走就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兩人最終在三樓的護士站找著了正低頭處理著什麼工作的方連。

江相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方連，方便回答一些關於那隻鬼的事么？」

只見原本埋頭工作沒注意到黃仲二人的方連猛地打了個激靈后突然抬起頭，朝著站在跟前的江相露出了驚訝而又略帶恐慌的神情。

江相身後的黃仲敏銳地察覺到了方連明顯有些不對勁，被鬼嚇出什麼後遺症也不應該像這樣啊，要知道這大白天的，江相更沒故意用什麼嚇人的語氣。

方連更像是藏著什麼秘密……像是心裡有鬼。

方連迅速起身，緊張地朝四周望了望，又將目光鎖定在一言未發的黃仲身上。

江相見狀，立刻解釋道:「我倆一道的。放心吧，不會拿你怎麼樣，我們就打探一下消息。」

方連這才將目光收回，見四下無人，這才同樣降低音量，緊盯著江相回復道:「跟我來。」

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方連急匆匆地將兩人領進了一間屯放雜物的儲物間。

「你們……就是處理靈異事件的專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