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想分手
溫言躺在病床上,她只覺得睡得很是不安穩,似乎有什麼要從大腦裡面呼之欲出,可是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在她的四周似乎有層層的迷霧,她感覺只要撥開這層層疊疊的迷霧,她就能找到自己所失去的那一部分。
就在要探尋到一角的時候,她猛地從夢中驚醒。
她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五指,一陣恍惚,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個人正無聲無息地坐在那裡。
過了好半晌,溫言的理智才全部回籠,她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裡。
她只記得昨天她因為胃疼的受不了,還被人踢了好幾腳,一時之間沒有撐住,暈了過去,現在她這是得救了嗎?
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看見坐在不遠處的封霽,也不說話說,只是就這麼寂靜無聲地看著她。
那模樣深沉而又難以揣測,溫言心裡有點毛毛的,下意識地就往後坐了一下,緊張地開口。
「封醫生,我是已經病重到無可救藥還是被綁架出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封霽掀了掀眼皮,輕笑了一下:「昨天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昨天的事情……
提到昨天,她就想起自己是因為池硯而被綁架的,心裡就鬱結的很,以至於口吻不怎麼好。
「池硯人呢?」
封霽身子往後仰了仰,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哦,他中了一槍,這會兒還在病床上躺著。」
溫言心裡咯噔了一下,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
封霽挑了挑眉,沒說話,算是默認。
昨天霍西渡告訴他從前的溫言很可能醒來的時候,他很是驚訝,這會兒見她似乎對自己開槍打傷池硯的事情完全不記得,恐怕她也就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醒來。
得到這個消息后表情倒也是變得玩味起來,牽了牽唇角,站起身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池硯醒了沒。」
在封霽要離開之前,溫言連忙叫住了他: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池硯究竟是什麼人呢。昨天綁架我的人說池硯是池家的家主,究竟是不是真的?」
之前她已經被林清晏科普過京城中的豪門,對池家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封霽挑了挑眉,沒有告訴她答案,只是說道:
「這個嘛……你還在自己去問他比較好。」
說完后便走了病房,順便還把病房門給關上。
他來到池硯的病房,這會兒池硯已經醒了,或者說,壓根就是一夜沒睡,就是在等這個答案。
封霽一直都吐槽池硯這張臉像面癱,不過凡事遇上了溫言,這就像是機器人有了七情六慾,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豐富了起來。
他攤了攤手:「如你所願,她沒有醒,我估計可能當時有什麼刺激到她了,這才導致她醒了過來。」
池硯聽了以後,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他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望。
封霽見池硯不說話,不免多看了幾眼,凡是池硯的心思他就沒有看準過。
池硯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開口:「既然她沒有想起來,那就永遠不要告訴她,是她開槍傷了我。」
一旁的霍西渡直接嗤笑了一聲。
大概是聽不下去了,直接就離開了病房。
封霽的反應沒有霍西渡那麼大,但也笑得漫漫。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門診的時間到了。」
……
在病房裡的溫言,五指一直揪著床單,很是糾結,池硯救了她她自然非常的感激,但她亦清楚,若不是因為池硯,她壓根就不會遭到這次的綁架。
她承認自己不是有多無畏的人,她害怕自己會再次遇到類似的事情,所以,她想分手。
但這會兒他是因為救她才受傷的,出於人道主義,她還決定等他傷口痊癒了再提這件事情。
明明,她也已經有點開始喜歡他了。
低垂著眼睛,恍惚地一時間難以看清真實的情緒。
這個時候池硯的病房中。
池硯望著站在不遠處穿著職業套裝的妍麗的女人,面上微微不悅:「你為什麼會過來?」
秦棠夢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是淡淡地:「我聽說你遇上了危險,特意來看看你。」
說完后拿過一個保溫盒放在桌子上,「這是奶奶特意命人給你熬的粥,對你的傷口恢復很有好處。」
池硯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就給拒絕了:「我沒胃口,你拿回去。」
秦棠夢微微挑了挑眉,「那可不行,這可是奶奶特意命人給你熬的、」
溫言站在門口,聽見屋內有說話聲,正準備轉身離開,影一正好過來,看見溫言,想了想,還是討好地開口:「小嫂子,你這是來看望主子的嗎?主子已經醒了。」
還不等溫言拒絕,影一就已經推門走了進去,剛想對池硯說小嫂子過來了,就看見秦棠夢站病房裡面,他想說的話一下子就噎了回去,默默地站到了牆角去畫著圈圈。
池硯看見站在門口的溫言,眼中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希冀起來,溫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看了一眼池硯和看上去端莊秀雅,又不失嫵媚的女子,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自從溫言進病房后池硯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有著難掩的喜悅:「沒有,你來了我很開心。」
秦棠夢自然是看見了池硯的神情,冷笑了一聲,卻還是轉身朝著溫言走過去,上下打量著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艷和恍然,眼底深處卻又隱含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嫉妒。
故意開口說道:「你就是他養在外面的金絲雀?」
對方一副輕蔑而又高高在上的態度令溫言很是不快,「你是誰?」
秦棠夢微微一笑:「我還沒有給你正式介紹了,我叫秦棠夢,是池家的未婚妻。」
未婚妻?!
溫言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幾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她腦中的思維彷彿分為了兩部分。
一部分在告訴自己既然已經決定和池硯分手,那他的一切和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而且他也救了自己。
可是另一部分卻像是陷入了死循環,不停地在重複著這句話「我是池家的未婚妻」。
秦棠夢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看著溫言的蒼白的臉頰,眼神既有著落寞也有著憐憫。
「溫小姐,依池硯的身份,想要在外面養幾隻金絲雀,那也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你好像很驚訝?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嫁進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