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章_瘦羊

〃老大，那幾隻肥羊醒了……〃

昏暗的光線下，充斥著污濁的空氣，這是間寬大的洞穴，地上橫七豎八鋪滿大片大片的獸皮，隱隱分辨出大多源自豪豬之類，顯然因為地面有些凹凸不平，很多凹進去的地方有倒立的毛刺豎起，將洞穴內襯托出一絲猙獰與詭異。

洞穴四壁刀劈般平整光滑，高度至少5米，每側洞壁中心位置在離地一人高處各點著一盞油燈，洞內空氣不暢，每盞油燈火焰都顯得很微弱，似乎輕輕吹口氣就會被吹滅，油燈下部各有一汪盛油設施，是人工在岩壁硬生生傾斜向下靠里鑿出的縮小版洞穴，燈油就灌滿其中，應該是某種動物油脂，遠遠有種凝脂感。

獸皮鋪滿的洞穴中心最靠里擺著一張巨大的藤條編織躺椅，躺椅正對洞穴入口，距離大致在20米，躺椅兩側分別擺放小一號的類似藤椅，不過樣式是直立靠背那種，剛剛講話的是個麵皮白凈的年輕人，坐在左側藤椅上一臉恭敬望著躺椅上麻臉胖子。

原本一臉不屑的麻臉胖子聽到這句似乎來了興緻，肥胖的身軀從躺椅向年輕人那裡挪了挪，躊躇半晌在油光四溢的麻臉上擠出一句。

〃是不是沒什麼油水？〃

顯然這句切中了要害，年輕人略顯尷尬低頭沉吟片刻才嘟囔著說。

〃也不是沒油水，就是有點瘦〃

〃有點瘦？〃

麻臉胖子頓時提高了聲腔，幾乎是在沖年輕人吼。

〃之前你跟馬屁精怎麼說的？還好意思說你倆經過了深思熟慮，勞師動眾在那狗不拉屎的破山谷忍飢挨餓守候了那麼多天，結果呢？還不是只等來了幾個窮光蛋，反而害老子賠了一斤曼陀羅花，整整一斤啊……〃

麻臉胖子有些聲嘶力竭，一口氣吼出一堆這才顯得心情略略平復，將肥軀重新靠回躺椅，雙眼微閉大口喘著氣。

洞穴內氣氛尷尬到了極點，空氣似乎就要凝結成冰塊，連四周洞壁燃燒著的油燈都越發變得暗淡，燈火搖曳著幾乎要熄滅。

過了好一會……

麵皮白凈的年輕人應該覺得麻臉胖子情緒有所好轉，眼珠轉了轉，這才漲紅著臉繼續開口說道。

〃老大，那幾隻肥羊，不……是幾隻瘦羊，從隨身攜帶的通關文書來看應該來自偏遠鄉，確實沒有多少油水，除了馬匹就是幾副鎧甲，另外佩戴的武器也是馬馬虎虎，勉強能算作佩劍，只是……〃

講到這裡故意賣個關子停住，只拿眼珠滴溜溜打量著麻臉胖子。

麻臉胖子也聽出了端倪，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盯著年輕人。

〃說，怎麼變得像個娘們似的吞吞吐吐〃

麵皮白凈的年輕人立時來了精神，向前湊了湊，距離麻臉胖子更近了，臉上浮現一絲不經意得意之色。

〃老大，那幾隻瘦羊雖然沒什麼值錢貨，但卻個個都是打通脈輪的高手，其中一個還是打通了第四層脈輪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