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休整，巡遊全球

「只一瞬間……」親眼目睹這一切的三枝未希喃喃著，雖然通過之前一系列戰鬥，她對零的力量早就有所預料，但真地作用在人類而非超凡造物身上時，她更深切地明白了人類的渺小。

「這不是很好嗎？死在一瞬間，也就感知不到死亡的到來，也沒有痛苦，已經很仁慈了。不過，我帶來的恐懼也是無可奈何的。」零調轉方向，振翅飛向最近的城市，順便調用上百台零式機器人過來清理戰場。

「那麼，然後是最後一步了。」

「嗯？你還要做什麼？現在是不會有人再想著反抗你了吧？」未希有些恐懼。

「考慮到接下來要做的事，現在我需要的不只是讓人暫時地因恐懼而順從，雖然這也是必要的。」

反正飛行途中無事可做，零倒不介意聊一聊，畢竟說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實質影響。

「不過恐懼磨滅不了抵抗的勇氣，但忘卻可以消除復辟的念頭。所以我還要讓他們徹底斷絕舊時代的念想，銘記新時代不可逆的降臨。」零淡淡地說道。

回應他的，是三枝未希的沉默，不過也無所謂。

在這沉默中，零到達了第一站，烏斯懷亞。

「好了，你自由了，下去吧。」言罷零控制著引力把三枝未希送了下去。

「謝謝。」三枝未希在空中對零鞠了一躬，然後緩緩著陸。

按理說三枝未希的這種著陸方式應該會引來怪異的目光，可是這並沒有發生。

未希環顧四周，才發現人們之所以沒注意到她是因為他們的目光全都被空中的身影吸引過去了。

因為那道遮天巨影，他的背鰭閃著危險的光芒。

沒有人選擇逃跑，不久前看過直播的他們知道那毫無意義。

「這是？」三枝未希一怔，不明白零想做什麼，他應該不會莫名其妙大開殺戒才對。

下一刻，死亡的藍色光柱從零的嘴裡噴射而出，有的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然而預料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因為光柱的方向，是那座烏斯懷亞LesEclaireurs燈塔。

在滅世的藍光中，那座所謂的「世界盡頭的燈塔」，就此抹消在歷史長河中。

三枝未希心中瞭然，雖心有遺憾，卻無可奈何，其他居民與之相似，乃至於倒更慶幸零沒有選擇攻擊他們。

冰冷的眼眸掃過這座小城，零揮一揮翅膀，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里約熱內盧救世基督像、紐約自由女神像、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麥加大清真寺、胡夫金字塔、悉尼歌劇院，六大洲的諸多歷史建築在半年內「付之一炬」。乃至於人類的驕傲，阿姆斯特朗在月球留下的腳印，也在精準定位的配合下被引力光束一舉轟滅。

「下面，該是東京灣了。」

1993年12月25日夜，在東京剛剛完成抹消行動的零並沒有急著離去，還有一件事。

只見他身上藍光、金光乃至紫色電弧頻閃，其光芒之盛，遠超過之前每次摧毀建築物時的能量釋放。

這裡，是初代哥斯拉的滅亡之所，是芹澤大介博士的去世之處，是氧氣破壞者唯一的使用地，更是，魔王——戴斯特洛伊亞的沉睡與復甦之地！

零不想養虎為患，特別是戴斯特洛伊亞這種哥斯拉的天克之敵。

先是調校好的稜鏡光線和超音波光線轟入海中，海面頓時蒸汽升騰如仙境，緊接著引力光束將所有分子的結構悉數破壞，最好后是標誌性的原子吐息將能量全部注入海底地層中。

沒過多久，整個海床通紅一片，成了一片岩漿之海，不斷在凝固與熔化之間不斷轉換，而這種趨勢還在不斷向深層蔓延。

良久，零將身上除回嬰兒島所需的能源全部釋放了出去，雖說戴斯特洛伊亞用低溫對付更好，但這種上千攝氏度的極端高溫，他不認為這些25億年前尚未進化的前寒武紀微型生物活得下來。

留下面目全非的海床，颳起一陣狂風，零極速飛行，回到了嬰兒島。

一到cosmos遺迹，他立刻開始吸收核能，半年裡他早已從全球運輸了許多鈾礦和鈈礦到嬰兒島製成反應堆以待充能。

邊感受著吸收核能帶來的飽腹感，零想了想目前地球上的威脅：經格拉斯一役，地球星靈陷入了最虛弱的時期，前段時間才和他通訊說自己要陷入沉睡了；然後機械哥斯拉一戰G-force徹底覆滅；再就是剛才把戴斯特洛伊亞的威脅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呼～

零長呼了一口氣，這麼看來再沒有任何風險因素阻撓他了。

未竟的事業，久違的夙願，終將實現。

一周后，公元1994年1月1日，零式紀年元年1月1日。

這一天，作為新年賀禮，零眾多的光孢子分身重新來到了人們的頭頂，而這一次，它們似乎再不可能離開。

所有人都明白了，舊時代的輝煌與沉淪都已如同那些煙消雲散的建築被徹底抹消，依託現今唯一的公司帝洋集團，按需分配的「理想藍圖」經濟改革和超時代科技的生產力革命如火如荼，隨著「大建設」工程的飛速實施，新時代已然揭開了序幕。

隨時間的流逝洗滌舊跡，遙遠的「萬物之靈」時代將成為空中樓閣般無力的傳說，僅使留下的，什麼都沒有。

一年時間轉眼即逝，期間，上千座各用途的衛星發射升空，太空清掃機器人將幾十年裡人類留下的太空垃圾一掃而空；上百座核聚變發電站落成；環地球粒子加速器建成；前身所在地球21世紀中業生活水平的生態城市將舊城區全部抹去；無數凈化裝置將人類工業時代的污染盡皆治療……

「開明，平等，公平，自由，充裕，和諧……」（僅限人類內部）

公元1995年，零式紀年二年，一月一日，太空之上，望著僅一年時間就翻天覆地的世界，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造物主般的成就感。

「人類描繪過的最美好的藍圖在人類，不，是系統外變數的參與下就這樣實現了，一如既往啊，依靠人類系統內的自我完善不若引入系統外變數。」

「這樣看來，等徹底安定下來以後，多元宇宙的征程就該開始了，首先是那兩個『糾纏宇宙『，然後是其他哥斯拉宇宙，雖說那些宇宙的資料都被磨損到了只剩模糊印象的地步，但這般的挑戰性倒也更有趣。嗯？這是？」

零的目光一凝，看向深空彼岸。

「不會錯的，這種印刻自本能的類星靈超感應。」零看著蛇夫座GaiaBH1黑洞的方向，「是你啊，終歸還是來了。」

「太空哥斯拉。」

從深空回到地球南極，許是因為那些機器人趕來的時間太長，這期間一個裝載著未知土壤的培養瓶竟在南極狂風的影響下刮到遠處，被冰雪覆蓋。

似是等著重見天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