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抱的是云然嗎
路千寧的反抗被吞入他的腹中,霎時間她覺得電梯空間很小,輕微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例如他的呼吸,她的心跳。
「叮——」
電梯門打開,周北競長眸垂著看她眉眼間透著媚態,小嘴紅彤彤的,臉頰也泛著不同尋常的紅潤。
他勾了勾唇,太熟悉她的身體,知道她根本就抵抗不了他任何帶有目的性的舉動。
電梯外腳步聲雜亂,有人過來了,他迅速脫下外套套在她身上,將她抱在懷裡走出電梯。
路千寧沒掙扎,畢竟她這幅樣子出去更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電梯外站著幾個男男女女,直勾勾看著周北競將人抱走了。
上車前路千寧忽然聽那群人里不知誰說了一句,「剛剛那個是周北競吧?他抱的是云然嗎?」
「他們剛剛在電梯里——」
糟糕,竟是遇上了認識的人?
她被周北競放進車裡,然後周北競繞到副駕駛坐下,整個過程都不曾回頭看那群人一眼。
他看起來是不在乎,可她是不敢看,生怕被人認出來。
調整一下思緒,迅速發動引擎駛離原地,在一個岔道口時她偷偷看了眼周北競。
上車后他就十分安靜,靠在座椅上紋絲不動,一雙眸子微微閉著,天生帶著不怒自威的震懾感。
看樣子是睡著了,她深呼吸一口氣迅速將車開入左邊的車流,直奔西園小築。
三年來接送周北競,西園小築巡邏的保安都跟她很熟。
她乾脆就喊他們幫忙來把周北競抬到屋裡,脫掉外套丟在床上,床頭放了一杯溫水后,果斷的跑了。
為了她今晚能睡個安心的覺,寧可多花半個小時折騰一趟也不把他帶回家。
回到秀水勝景已經是凌晨一點鐘,她沖了一個澡快速上樓準備睡覺。
掀起枕頭卻看到下面放了一張支票,五十萬的。
他出手很大方,甚至比以前在公司的時候給的都多一些。
她突然就沒了睡意,看著這張支票陷入沉思,想法跟以前不變,別指望著不拿這錢,或者提前坦白周北競就能原諒她。
可為什麼拿了這錢……心裡悶悶的。
她翻身將隔斷的小窗打開,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冷靜。
她哪兒有什麼尊嚴和選擇的餘地?
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拿起手機給劉醫生髮了一條簡訊。
【劉醫生,麻煩您幫我母親安排用新葯吧,有時間我過去繳費。】
太晚了,劉醫生肯定休息了,所以消息發出去並未得到回應。
她丟下手機倒頭就睡,卻還是翻來覆去將近一個小時才睡著。
睡的正沉,忽然察覺床上凹陷了一塊,一抹黑影欺身而下,驚的她立刻從迷濛中清醒。
「是我。」周北競聲音低沉,彎腰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路千寧,你膽子夠大的?」
他指的是路千寧直接把他送回西園小築的事情,路千寧側目看了看床頭的電子錶,五點鐘了。
他這是剛睡醒就跑過來了?
「周總,我不明白您這話什麼意思?不是您說……讓我送您回家的嗎?」
周北競的大手抵在她脖頸處,小窗透進來的亮度剛好能看清他們兩個的臉,一個很是無辜,一個笑的啞火。
「這麼會摳字眼?沒關係,我不跟你講道理。」
他認為行動比言語更立竿見影,或許他是故意的,弄的她很疼。
他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甚至連鎖骨上都有,估計明天沒法見人了。
她的反抗無效,不管是體力還是威脅都被他無視。
最後也開始對他動手動腳,反擊回去。
這哪裡是上床?分明是打架,但顯然他雖然佔了上風可下不去手,她身上除了小草莓沒什麼傷口。
而他肩膀上被咬了一排整齊的牙印,後背上也被她撓出了一道道痕迹,有的都見了紅血絲。
但最後她還是被他折騰的體力不支,沒等他從身上下來就睡著了,秀眉擰成一團,長發披散遮住了半個肩膀。
他忽然就停了動作,小心翼翼從她旁邊躺下來。
她總算不是路特助,而是路千寧了。
想到她剛才張牙舞爪,咬了他一口后小人得志的模樣,周北競的心情不錯。
他又睡著了,她一直安分的像只小貓在他懷裡,清早的第一縷陽光打進來也沒把他們兩個喊醒。
直到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周北競閉著眼睛順聲摸過去,滑動屏幕接起。
「阿競,你在哪裡?」
花云然的聲音傳入耳蝸,周北競沉了一口氣,「家裡。」
「你還在睡覺?」花云然說,「都已經七點多了,你還沒來……去公司嗎?」
周北競,「昨晚應酬喝多了。」
清早的周北競嗓音沙啞,還染著一絲朦朧的睡意,赤裸的上身無一不刺激著路千寧的大腦。
可她沒心思欣賞這些,一點兒動靜也不敢發出,偷摸的爬起來下床飛快下樓。
她睡的並不好,眼底有紅血絲,還有黑眼圈。
洗漱完正準備化個妝遮一遮,周北競就進來了,站在她身後比他高出一個頭,兩個人從鏡子里對視。
「今天給你放個假,休息一天吧。」
路千寧怔了幾秒問,「扣工資嗎?」
周北競沒好氣的說,「不扣,算公休。」
路千寧果斷把手裡的化妝品放回去,給周北競騰出地方來,「那我去給您做個早餐,您吃了就趕快去公司上班吧,剛好您也自己開了車過來。」
不等周北競說什麼,她轉身去了廚房,叮叮噹噹的一頓忙活。
周北競沒看到他昨天用的洗漱用品,打開浴櫃從最角落的位置找到的,她倒是藏的挺快,也很嚴實。
他的嘴很挑剔,看到桌上跟昨天一模一樣的早餐忍不住蹙眉,所以她叮叮噹噹並不是做的多好。
而是迫不及待趕緊做完了送他走。
他想算算賬,可公司確實很忙,只能秋後再說,吃飽后便開車去了公司。
路千寧則換了一套休閑裝,準備去醫院給張欣蘭繳醫藥費。
她直接去了劉醫生辦公室,讓劉醫生開單,還不忘叮囑一聲,「如果我母親問起的話,您暫時不要說換了更好的葯。」
劉醫生頭也不抬的說,「放心,我知道。」
等著開單子的空隙,路千寧收到花云然發來的微信。
【千寧,你今天沒來公司嗎?】
路千寧剛想回,劉醫生的單子就開好了,她只能把手機放下,拿上一堆單據去繳費處排隊。
一番折騰下來,竟是忘了回花云然的消息,直到花云然等不及給她打了語音過來。
「千寧,你在哪裡?」花云然語氣有些焦急。
沒等路千寧說什麼,醫院的自動叫號語音響了,花云然就知道了她在哪兒,「你在哪個醫院,我過去找你。」
「花小姐,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路千寧不明白,花云然要見她幹什麼?
花云然那邊響起開關車門的聲音,「等見面說,你先告訴我你在哪個醫院。」
路千寧報了醫院地址,掛了語音后將繳費單據交給劉醫生,連張欣蘭的病房都沒去就跑到骨科去開了一些治療她腿的葯。
她不想讓花云然知道她有個得了絕症的母親,怕花云然把她和周北競的妻子聯想到一起。
拿著骨科醫生開的葯走出醫院,一眼就看到站在路邊四處張望的花云然。
她走了過去,「花小姐。」
花云然看到她手裡的葯,想起什麼般問,「那天記者來圍堵我家時,你也受傷了?」
「是。」路千寧指了指膝蓋,「傷到了膝蓋,所以周總給我放了一天假讓我來看看。」
花云然有些不是滋味的看著她,「辛苦你了,回頭我讓阿競多給你一些福利補償。」
「謝謝花小姐,您今天特意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路千寧客氣的笑了笑。
花云然打開車門,「你先上車,我們進去說。」
花云然自己開車來的,連個司機都沒有,車裡就她們兩個人。
她這麼著急忙慌的要見路千寧,路千寧的心不由自主的提起來。
「你們昨天晚上在d.v吃飯的時候,飯局上有女人嗎?」剛坐穩,花云然就迫不及待的問。
路千寧點頭,「有,大部分的秘書都是女人,加上我五六個呢。」
「那你有沒有發現哪個女秘書跟阿競的關係不一般?」花云然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什麼意思?」
「你就告訴我,有還是沒有!」花云然迫切的追問。
路千寧搖頭,「沒有。」
「那你們是幾點離開d.v的?」
路千寧想了想說,「十一點半左右,周總喝多了,讓我買了單送他回家。」
花云然沉一口氣,霎時間像渾身被卸了力氣一樣,「我就說阿競不可能背叛我!」
路千寧心裡咯噔一聲,面不改色問道:「您是說周總和……」女秘書?
「昨天晚上一點多鐘,我一個朋友給我發微信說看到阿競在d.v的電梯里跟一個女人接吻!」花云然一想到那畫面,就紅了眼眶,「但你們十一點多就離開了,所以那個人肯定不是阿競。」
路千寧愣愣的看著花云然,很可能是花云然的朋友十一點多看到了,為什麼卻在凌晨一點多想起來才心血來潮的告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