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黑暗前的黃昏
「三月二十五日。
越來越多的人在被殺死!
我找的那些小混混,今天又死了一人。
原本,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但……如果說他並沒有留下證據,那即使這些人死光,又有什麼用?
我開始感到有些不安,鄔峻一定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即使他還不知道我具體是誰,但他絕對會想著把我找出來。」
「三月二十七日。
馬達告訴我,有人在網路上發布了那個殺貓人的一系列證據。
並非是他被殺死的證據,而是他殺死動物的證據。
他雖然已經死了,但還是被網路上的人痛罵了一番。
馬達說,這件事的影響非常大,甚至公寓里的人都表現的群情激憤,他讓我趕緊拿個主意。
說實話,我非常莫名其妙,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馬達這傢伙,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生怕有一天鄔峻會突然出現並殺了他。
他想去外地躲躲,但我制止了他,在這個節骨眼,不管是鄔峻還是警察都會注意到。
他還是聽了我的話。
哼,這個蠢貨,他一定不知道我在他家裡安裝了攝像頭。
如果鄔峻真的找到他,那麼這就是證據。」
「三月二十九日。
公司發來消息,要求公寓一律禁止租住給外地人。
我明白,最近的社會反響太過於濃烈,雖然外地人死的不少,但本地民眾的排外情緒卻愈發濃重。
我召開了一次公寓的會議,公布了這一消息,當然,請的都是本地住戶。
公寓里的住戶都表現的很高興。
鄔峻並沒有來,但我知道,即使如此他也肯定高興不起來。」
「三月三十一日。
最近的新聞很有趣,經常能看到在馬路、超市、街頭,有著本地人與外地人的劇烈衝突。
據說很多衝突都來源於網路的罵戰。
據說有一個本地人在網上痛罵外地人,結果被十幾個外地來的年輕人盯上了。
不過,結局卻是,那些年輕人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據說有幾個還受了重傷。
難道……這些事都是鄔峻造成的?」
「四月三日。
謀殺還在繼續!
又死了兩個年輕的小混混!
這肯定又是鄔峻做的!公寓里,警察的身影越來越多,但他們為什麼直到現在還不能將他捉拿歸案?真是一幫廢物!
我實在沒想到,網路上竟然湧現出了一大批這個殺人犯的支持者。
是這個世界瘋了嗎?
莫非因為這些支持者,所以連警察都不好好辦案了?
可惡!這些糟蹋納稅人錢的混蛋!」
……
玩家可以使用NPC的身體,那麼反過來說,NPC使用玩家的身體似乎也就並非多麼令人難以置信了。
當然,話雖如此,但聽著兩人對話的小鄒等人還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過以韋一敏到現在為止的種種表現來說,也只有這個能夠完美解釋了。
而聽到這裡,韋一敏卻是露出了頗為享受的表情,彷彿聽著羅慢揭露他的行為是一件極盡喜悅之事。
啪啪啪——
他鼓起了掌。
韋一敏以讚賞的語氣道:「能夠在有限的信息中分析到這裡,你很不錯。」
「過獎了。」羅慢平淡道:「硬要說的話,這些都只是我自娛自樂的猜想而已。」
韋一敏也是閑聊般的回道:「謙虛了,一般人可猜不到這裡。」頓了頓,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依然很好奇,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羅慢點了根煙,撓了撓頭,露出思考的神色,數秒后,他回道:
「其實當我看到殺人遊戲的規則,以及那張所謂的名單時,我便已經有所懷疑了。」
韋一敏一愣,「何出此言?」
「進入這場遊戲時,人數上顯示的為十人,沒錯吧?」羅慢笑著看了看對方的臉色,接道:「但我們的名單上,卻有三個名字,很奇怪不是嗎?」
微微一頓,「還有更奇怪的事,那便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名字竟然叫做布魯斯韋恩,在這樣的規則下用這種名字,無論什麼樣的理由,都太過牽強了。」
「但你還是接受了這個設定。」韋一敏接道。
「不接受還能怎麼辦呢?」羅慢聳肩道:「就像即使我現在猜到了你的目的,但在之前依舊還得為你當槍使,甚至還將兩名玩家送入了監獄。」
韋一敏冷笑一聲,「哼……那是因為,即使你在一開始便明白了一切,也依然無法改變所有人的想法。」
「啊……那可不一定。」羅慢忽然說了一句韋一敏聽不懂的話。
不過還未待其問上一句,就聽羅慢繼續道:
「那就繼續說下去吧……當我得知梁飛凡他們所在團隊的成員及名單時,我便對你這個「第四個人」產生了興趣……
我姑且設立了幾個假設。
其一,一直沒露端倪的第三小隊實力驚人,甚至名單上有四個要殺的人。
其二,這個所謂的名單上有一個輪空選手,而那人當然不會是我。」
羅慢說到這裡笑了笑,「或許是有些自負,但我更偏向第二種猜測,於是我在想,你為什麼有資格脫離這個遊戲的規則?」
「所以,你對我進行了試探?」韋一敏深深的望著羅慢,面無表情的問道。
「不。」羅慢搖著頭,「是你露出的破綻太多了,還記得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我們曾在電梯里遇見過嗎?」
韋一敏並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羅慢。
「試問若是一個普通玩家,又怎麼會在這樣的規則與情況下,在第一晚就乘計程車外出呢?」羅慢直視對方,「雖然難以置信,但除非你本來就對這個世界很熟悉。」頓了頓,「當然,這也並非一定說明你是NPC……直到我進了你的房間。」
聽到這裡,韋一敏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那原本就是你的房間,你處理的不錯,既沒有留下電腦,也沒有屬於「鄔峻」的照片、日記這些可疑的東西,但你卻忽略了一封信,或許說信不太恰當,應該說是一首詩歌。」
「詩歌?」韋一敏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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